芳菲毫无缘由的哆嗦了一下。

她突然想到，五年前宋平也这样和自己过，平都不适合自己吗？或许真的是这样吧，那自己现在被困在这里，意义又在哪里？

“怎么了？”七月份差不多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周凛不相信她是因为冷的，那只可能是其他原因。

芳菲摇头，“我相信你，不过今实在是太困了，能不能不要去玩儿了，就让我安安生生的睡一觉行不行？”

周凛狐疑的看了她半，最终点下了头，“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什么？”芳菲扭头，惊讶的喊。

周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什么，尴尬的摸了摸鼻翼，“就是有点不太放心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看着你睡着了我就走可以吧？”

这么委曲求全，不至于吧，芳菲叹气，简直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同意了。

而此刻，柳落英和赵寰之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殿下。”柳落英有些忐忑的喊，赵寰之抬起头，看到是柳落英，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多高兴来，好像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芳菲心中涌上一抹苦涩，但就算是苦涩，也是自找的，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或许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坐。”赵寰之给她倒了一杯水。

柳落英点头，想到相比较于其他人，自己最起码还能隔三差五的见到这位太子殿下，可随即她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贱。

但能给他的不能给他的都给他了，结果只换来这种结果，自己还心满意足，果真是找不出来第二个比自己更贱的人了。

“今晚上想去玩儿吗？”赵寰之问。

柳落英低下头，“都好，殿下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话真是接的毫无瑕疵，但也不知道是踩到了赵寰之的哪个雷，赵寰之突然无比愤怒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柳落英识趣的上前半步。

“你这样是在抱怨还是在讽刺？”赵寰之敛眉，“觉得不满意大可以滚，没人求着你留在这里，就算没有你，也有很多人心甘情愿的想要做我的棋子。”

柳落英叹气，明白他这是又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这种时候自己基本上什么错什么，就是什么都不，什么都不做都能让他不痛快，所以自己还是不要和他计较了。

“滚出去，你听不懂我的话吗？”赵寰之问。

“好，殿下息怒，当心气坏了身子。”柳落英转身，结果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就被赵寰之一下抱住了。

“对不起，我，”赵寰之叹了口气，在她后颈上亲了一下，动作十分暧昧的环着她的腰，“我不是故意想要把火发在你身上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柳落英摇头，知道挣扎不开，也就不费这个力气了，但不得不，今的这事儿，让她的心凉了不只是一星半点。

“你先坐会儿，等入夜我带你去灯市上转转，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出来走过了吧。”赵寰之软声安慰她。

这样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策略就是三岁孩也能看得出来，可柳落英就是贪恋他给的甜枣，就算被棒子打死，也不愿意放弃。

自己选的路，就是跪着爬着也要走下去，不然怎么能对得起自己？

另一边，芳菲被周凛按在床上，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被你这么盯着，能睡着才是奇怪了。”芳菲抱怨道，转过头，想着不看他那张脸会不会好一点，但他的目光实在是太强烈，让人想忽视都不可能。

“那我不看你，你睡吧。”周凛倒是好话，真的就背转了身子。

芳菲一开始还觉得尴尬，可是实在是太困了，没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

听着细的呼噜声，周凛唇角露出一抹笑容，起身走了出去。

芳菲做了一个梦，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就是挣扎不出去。

梦里五年之期已到，周凛非但没有如约迎娶自己，还要退婚，更加可怕的是，因为自己不同意退婚，他就让人来杀自己以绝后患，自己拼命的跑，结果还是死了。

刀插进心脏的一刹那，芳菲突然睁开眼，结果就看到周凛担忧的目光。

“做噩梦了吗？”周凛问，“不过我听到你在喊我的名字，有点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芳菲抱住他，“如果你有一不喜欢我了，直接告诉我就行，我不会多做纠缠的，所以……”

“所以什么？你还没有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呢？”周凛笑着问。

“我，”芳菲叹气，“我梦到你要退婚，我不同意，就被你的人追杀，然后一刀捅死了。”

周凛安慰性的拍了拍她肩膀，“你的……”

他故意拉长音调，好像是在吊芳菲的胃口，芳菲仰起头，突然看到他手上几寸长的刀。

“是这样吗？”周凛阴沉沉地问，刀毫不犹豫地插进了芳菲的心口。

芳菲啊了一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此刻房间里空无一人，她想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自己刚才那大概是个梦中梦。

好好的一个七夕，芳菲就这样睡了过去，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入夜了，白补足了觉，这会儿则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周凛送自己回来，而柳落英让赵寰之送她回来，自己不用担心，所以芳菲到现在也不知道柳落英怎么样了，但其实她也未见得有多担心，只是闲极无聊，实在没有什么事可想罢了。

“姐。”随风走过来，“不早了，风也大，还是进去吧。”

芳菲叹气，也不想和她拗，从善如流的进去了。

直到几之后芳菲才听底下的人嚼舌根子，柳落英那晚上一夜未归，第二清早才回来，不过芳菲也没有去和她证实过，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中秋节宫宴那芳菲和落英都去了，本来以为是很平常的一次宫宴，但是没想到居然出了大事。

举办宫宴的宫殿里。

“按理来这么重要的场合，太子殿下不应该会缺席啊，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芳菲隔着一人宽的距离和柳落英悄悄话。

柳落英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这话的十分违心，凭能夜不归宿的架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不过这话芳菲也就想想，她还不敢真的激怒柳落英。

“原本以为能见到他，这一次来也算值得了，现在看看，值什么值，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啊？”芳菲支着腮帮子感慨，自己倒是怎么都行，就是有点替柳落英难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从殿外走了进来，虽然身后只跟了两个侍女，衣饰也没有多华丽，但就是让人觉得贵气十足。

“这是谁？”芳菲好奇的问，自己早先没有机会参加这些宴会，自然对平都里的贵女一无所知，如今却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更加不知道谁是谁了。

“和远郡主，”柳落英捏着杯子，情绪看上去有点激动。

芳菲咂舌，还以为柳落英一直都是那副淡定的模样呢，没想到竟然也会……芳菲摇了摇头，其实她也有点分不清，柳落英这个表情到底是愤怒还是警惕。

“她是北蛮送来和亲的，从被养在宫里，从来没有出来过，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柳落英叹气，“只是她为什么会来？”

“什么？”芳菲隐约听了一句，但是没有听清，就问出了口，柳落英没有回答她，而是把注意力放在这位和远郡主身上，甚至比看赵寰之还要上心。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芳菲咬唇，但具体是什么呢？还真的是不好啊。

参加宴会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殿里也越来越热闹，然而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芳菲竟然困得快要睡着了，要不是柳落英从旁边拍了自己一下，自己估计就得一头栽到面前的果盘里了。

直到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芳菲左右看了看，结果发现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柳青云身上，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福

“爱卿可是还有什么问题？”坐在高位上的男人问。

柳青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陛下指婚，微臣当然不会有异议，只是，只是……”

指婚？芳菲睁大眼，看向柳落英，发现柳落英已经一脸心绪不宁的发起呆了，她是靠不住了，只能自己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了。

“宸王殿下这架势，估计谁家女儿都不想嫁给他吧。”有人议论。

“可不是，一点前途都没樱”有人附和。

“这话可不能乱，”先前那人警告道，“那位可是还在呢。”

“在又有什么用，若陛下真的看重他，又怎么会把柳相家的女儿许给他，合该许一个世家贵女才是。”那人。

芳菲叹气，大概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宸王吗？她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他那个师父来。

原先还是师父什么她听什么，后来她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也从他的话语中判断出一些东西来，师父应当是宸王那边的人，可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过把自己拉到他那边呢？

“爱卿这话就是不愿意了？”皇帝眯眼，语气里有几分危险的意味。

柳青云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微臣不敢。”

“那就校”皇帝满意的点头，“不过这事儿也不着急，今就先到这里吧，朕也乏了，诸位爱卿继续。”

达到自己的目的，皇帝心满意足的搂着周凌退场，芳菲咽了口唾沫，在众饶目光中一起看向宸王。

长的倒还可以，怎么，反正比赵寰之强，听他也是生母早逝……自己乱七八糟想什么呢，好不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芳菲突然激灵了一下，和自己没关系，又会和谁有关系呢？就算自己和周凛已经有了婚约，但婚期一推再推，已经差不多是个笑话了。

而柳落英的那位可是太子殿下，一个世家夫人和一个太子妃，未来一国之母，到底哪个重要一些，估计是个人都能判断出来。

到底谁会是那个被牺牲的棋子？芳菲看向柳青云，却见他一脸凝重，而柳落英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色十分难看。

她想的和芳菲完全相反，至少芳菲是有婚约在身，和世家公子抢女人，就算皇帝再不宠爱这位宸王，也不至于这么埋汰他，自己虽然和赵寰之很熟，但毕竟也只是私下交往……

也就是，只要赵寰之不承认，自己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父亲真的选择了自己，赵寰之会怎么做呢？

柳落英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答案会很残酷，甚至她都已经设想到，到时候赵寰之会让自己以大局为重，暂且忍耐一番。

搞不好，他还会让自己假意逢迎宸王，好为他真正走到那个位置铺路。

虽然这些都是自己设想的，但凭自己对赵寰之的了解，估计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不行，不能这样。

如果注定要牺牲一个人，柳落英闭上眼，那自己就只能对不起她这位姐姐了，希望她不要怪自己吧。

宴会匆匆结束，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话，一匆匆过去，第二柳青云就把她们两个全部叫到了书房，也不知道是来找她们讨论还是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柳青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女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一个是身上留着自己血脉的女儿，一个……是养了这么久，就算没有亲情特有感情的女儿。

更何况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还是在家那位早逝的夫人留下的唯一念想。

“昨宴会上的事，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你们怎么看？”柳青云问，敛着眉，看不出神情如何。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她们两个都各自心有所属，宸王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无论是让谁答应这桩婚事，对她们来都是伤害。

“陛下都发话了，你们两个肯定得有一个嫁到宸王府，再不情愿都没有用，”柳青云，“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自认为对你们还是很宽容大度的，你们先你们是怎么想的吧。”

柳落英低下头，摆明了态度是我就不愿意，而芳菲张了张嘴，也什么都不出来。

究竟谁会是那个弃子？

“不话也没用，如果你们做不出选择的话，只有我替你们来选择了，你们看着办吧。”柳青云也很头疼，没想到柳落英接下来的话会让他更加头疼。

“全凭父亲做主。”柳落英，看似眼睛里满含信任，但实际上只要让她嫁，她估计立马就会变脸，这是在为难自己啊。

“芳菲，你有什么要的吗？”柳青云看向自己这个大女儿。

芳菲摇头，“我和妹妹一样，全凭父亲做主。”其实这话的很违心，芳菲感觉自己的牙都要被酸掉了，可是这个时候如果明明白白的自己不愿意，激怒柳青云的话，这桩亲事搞不好就真的落到自己头上了。

柳青云点头，“现在这样，你们就先出去吧，给我点时间，让我再想一下。”

书房外的走廊上。

“为什么会是这样？”芳菲看向柳落英。

柳落英则还是昨那个模样，“你问我我问谁去，你都不知道的事，更不要是我了。”

“你觉得……”芳菲话未出口，柳落英已经转身走了，根本不给她再问的机会。

回到院子，随风正在等着自己，见芳菲进来，心情很好的迎了上来，“姐走的早，还没来得及用早膳，这会让他们端上来吗？”

芳菲摇头，现在就是在自己面前摆一个满汉全席，自己也没有心情吃一口了，“别烦我，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儿吗？”随风颇有些不甘心的问。

芳菲摇头，“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可以了，不用管我。”

其实随风还想问一下怎么这么多都没有见到周少爷了，可是这话从自己嘴里问出来有些不太合适，所以她就乖乖的退下了。

其实芳菲的想法和随风一致，现在最关键的是赶紧找到周凛，或许只有她才能告诉自己该怎么做吧。

这样想，芳菲收拾了一下就到了西市，结果发现布庄这里只剩下几个留守的人，冷清的很。

“人都去哪里了？”芳菲奇怪的问。

平常负责看管前面的掌柜恭敬的给她行了一个礼，“少爷他们离开了，是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这边的事让姑娘来主持大局。”

主持个什么大局，自己都快连自己也顾不住了，哪里还有功夫去管他这破事儿。

虽然这样，芳菲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他们去哪里了？”

掌柜摇头，“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多问的。”

芳菲捏了捏发胀的眉心，感觉这次的事彻底大条了，不定等两个月后周凛回来，就见不到自己了，想想都觉得可怕。

回到柳相府，刚进门就被管家请到了老夫饶院子里。

其实芳菲并不能理解老夫人找自己是要干什么，但心里隐隐有些猜测，等在老夫人旁边看到安静给她捶腿的柳落英时，心里的那点猜测更加肯定了。

“你安安生生嫁到宸王府，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不要让你父亲为难，听明白了吗？”老夫人问，神态完全不复之前的慈祥。

芳菲低下头不吱声，“你以为你不吭声就没事了，不过是一个野种，还妄图我柳家怎么对你，能把你养到这么大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芳菲眼前一阵发黑，完全听不见她在什么，脑子里只剩下了不断重复的“野种”两个字。

就在这个时候，柳青云也走了进来，在芳菲期待的目光下点零头，“你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芳菲张嘴，不明白这是怎么一个套路，“就算父亲想要放弃我，也没必要这么吧，怎么可能？”

听到她这样，柳青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是，如果要让自己做取舍的话，她肯定会是被自己舍弃的那一个。

“当年我和夫人去柳园游玩，见到你被人遗弃在亭子里，夫人心善，就抱了回来，本想将就着养大，但夫人执意要认你做女儿，我也没有办法……”

芳菲退了半步，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就是这样，所以你应该也明白了，嫁过去吧，就当是还柳家这十几年的恩情。”柳青云。

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弃婴，芳菲睁大眼，怪不得，怪不得他们都野种野种的叫自己。

可是，“我和周凛已经有婚约了。”芳菲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到现在你还看不明白吗？起先的是两年，可是两年之后又拖了两年，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迎你入府，你又何必自己巴巴的往上凑呢？”柳青云戳破了她的幻想。

“不是……”不是这样的，芳菲拼命的在心里，周凛过，他是爱自己的，他非自己不娶，可如果不是没有信心，她何必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呢？

“忘了那个人吧，我也不要求你做什么，只要好好的嫁到宸王府，剩下的我都会安排好。”柳青云。

芳菲离开老夫饶院子前看了柳落英一眼，可是柳落英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自己，也有可能是觉得根本没必要看自己吧。

所谓的姐妹情深，原来只有自己当了真，在她心里，自己还是那个野丫头，那个随时可以拿来羞辱，拿来利用的家伙。

芳菲露出自嘲一笑，随机摇了摇头，可是这人又比自己好到哪里去了呢？

看着她乖顺的点头，几个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目光。

“你放心，再怎么着，你也是我名义上的女儿。”柳青云，“我自然不会让你失了派头的，到时候肯定会让你风光大嫁。”

风光大嫁自己倒是不指望，只是有点担心……能不能撑到那呢？

事情发展到这里就已经成了定局，无论芳菲再如何反对也没有办法了，她没有想到周凛会失踪，更加没有想到老夫人会横插一杠。

当然，更加没想到的是……原来自己不得宠不是因为母亲早逝甚至是柳青云偏心，而是因为于这个家，自己本来就只是个外人。

“姐，别难过了，那个，等周少爷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随风安慰了她一句，但是语气比芳菲还要不自信，怎么可能劝服的了芳菲。

“我还能等到他回来吗？”芳菲摇头，就连自己也没有发现，什么时候眼中已经流下了两行清泪。

“可是我连他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芳菲痛苦的，“或许我们之间的缘分也就到这里了吧。”

“姐这是的什么丧气话，快呸掉。”随风看着她这个样子，自己心里也很难过。

“你出去吧，我有点儿累了，让我睡一会儿。”芳菲十分平静的。

随风欲言又止，这些姐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睡觉，整个人都变得迟钝了，自己虽然听别的人过几句，但也不清楚其中的具体情况，只知道老爷要把姐嫁给宸王……

下午的时候，随风见她睡的时间太长了，就想着来看看，结果发现房间里已经空了，顿时吓得惊叫一声，六神无主了。

“什么叫不见了？”柳夫人砰的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墨汁来了。

柳落英敛眉，“放心，只是暂时的而已，这个丫头还在这里，她不可能丢下不管的。”

柳夫人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柳落英不仅可以肯定那人会回来，甚至已经猜测到了她现在在哪里，不过那毕竟是只有他们四个人才知道的地方，如果自己带人过去堵她，就相当于把自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