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柳绵绵被削去所有位份,贬到城西的庄子里思过,跟她一起去的是何遥。
“我不走,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都可以改……”柳绵绵情绪有些崩溃,不停的哭喊。
何遥叹了口气,“娘娘还是不要这样了,奴才看着心疼,陛下的心想必是会更疼,陛下,陛下他只是想让娘娘活下去而已。”
柳绵绵红着眼睛看向他,“见鬼的活下去,没有他,我就算能活下去,那又有什么意义?让我回去!”
“奴才职责所在,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何遥说,低声让车夫加快速度。
马车很快行驶到了那处庄子,只见上面题了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柳园”。
“这里每一处都是陛下亲自设计布置的,娘娘看看可还合心意?”何遥问。
流觞曲水,山林相应,确实是一番好景象,绵绵却一点都看不进去,她颓丧地点了点头,就说要去休息了。
一连过了几日柳绵绵才缓过劲来,这里已经彻底被封死了,除了用来运输的角门……但那里有一对的侍卫把守,她感觉自己被关到了一个巨大的笼子里,出去遥遥无期,让她有些绝望。
何遥怕她闷坏,从下人当中找了两三个小孩子陪她玩,绵绵起初不甚上心,可能是因为后来实在是没什么事情做,还是把注意力转到了他们身上。
不过这些小孩最大的也才五岁,说话都不是很利索,也没什么好玩的了。
“夫人要去哪?”其中最大的一个孩子,叫平越的问,是何遥吩咐他们这么叫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总觉得陛下付出了这么多,娘娘不应该忘记陛下。
“我去园子里走走,你就不要跟着了。”柳绵绵说,其实她是想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守卫是不是稍微松懈了一点,自己能不能找到机会溜出去。
然而还未等她溜,这一个月没见到生人的园子竟然来人了。
绵绵是躲在影壁后听到那些话的。
“别说什么皇后,就是陛下圣旨下来,我也不会放人进去的。”何遥冷淡的说,“除非你把这里踏平,否则别想踏进这里一步。”
“哼,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女人说完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和兰妃七分像的女人,皇后……何遥的话,让人想不多想都难。
何遥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在发呆的柳绵绵,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也听的差不多了,现在能告诉我外面都发生什么事了吗?”柳绵绵问,语气倒是还算冷静,没有像之前那样失控了。
何遥叹气,“娘娘这又是何苦呢,人间难得糊涂,就算这京都保不住,陛下也会为娘娘谋划好讲来的路的,您且放心。”
柳绵绵闭上眼,“我不要他的谋划,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听不懂人话吗?这样关着我,替我做决定?为什么从来不问一下我的意见?”
何遥摇头,“他只是听命行事。”
而且因为心忧陛下,他已经十分烦躁了,让柳绵绵这样一折腾,就感觉更加烦躁,又搬出公式一样的套话,“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回答不了娘娘的这个问题。”
“那你倒是找来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啊?”绵绵忍了这么久,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何遥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和柳绵绵相处了一个月,他才发现这位娘娘对陛下的感情……其实丝毫不比陛下对她的浅,可是那又如何呢,自己真正的主子是陛下,而不是她。
“娘娘还是回去吧,以后不要跑这么远了,恐怕这庄子里也不安全。”何遥敛眉说,恭敬地行了个礼就退下去了,只留下柳绵绵在那里发呆。
柳绵绵朝外面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自己想多了,那些侍卫依旧恪尽职守,一点都没有松懈,看来混出去的可能微乎其微了。
那自己要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这样等着被江源安排,然后不顾他的死活自己苟且偷生?她想想都觉得接受不了这个懦弱的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里,绵绵开始了艰难的跑路过程,然而费劲巴拉了半天,还是没能成功跑出去,反而让何遥对她的看管更加严密了一些。
“娘娘就不要为难奴才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奴才就只能先带着娘娘离开这里了。”何遥说,这段时间外面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柳绵绵也不让他安生,他感觉自己嘴边已经急出一圈泡了。
“我没有想为难你,可是你既不让我出去,又不肯告诉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是谁,这样被迫当一个聋子瞎子,都不会甘心的是不是?”
柳绵绵非但不承认错误,还觉得自己做的很对,很有道理,要是这样的话,两个人就彻底没办法交流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闯了进来,何遥没工夫和他计较,匆匆跑了出去,柳绵绵朝外面瞥了一眼,发现来的是守着柳园的一个侍卫,难道又有人来找事了吗?
绵绵很兴奋的想要出去看看,结果就接收到何遥万分无奈的一个神情,大概是觉得确实有点对不起他吧,她停下脚步,乖乖转身朝屋子里面走去。
何遥叹了口气,跟出去,“这次又是谁?”
那侍卫战战兢兢地说,“是陛下,陛下亲自来了。”
何遥睁大眼,有点不敢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没看错,真的是陛下?”
侍卫一个劲点头,他就是认错谁都不可能认错陛下啊。
何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溜小跑就出去了,要是柳绵绵选择这个时候往外跑,肯定一跑一个准,奈何她跑了这么多次也有些累了,现在不是很想和何遥对着干。
在没见到江源之前,何遥一直不太敢相信,可是等见到真人,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陛下,您,您怎么过来了?是……”何遥其实很想问一句是不是事情都解决了,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这么多天,他已经从一个小侍从变成了值得托付,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看问题自然也不会看的浅显。
这一切迟早是要结束的,只是坚持的时间长短而已,何遥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替江源担忧。
“她……怎么样了?可有生气?”江源问,神色有些疲惫,但状态看上去还不错。
何遥摇了摇头,“生气倒是没有生气,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见不到陛下担心陛下吧。”
江源轻笑,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没见到自己的时候是在担忧自己,若是见到自己,估计就该生气了是吗?
可就算是这样,自己也不能不去见她啊,已经一个多月了,他甚至都感觉自己现在脑子里已经想象不到绵绵的模样了,这根牵在他们之间的线,自己实在是不想让它断掉啊。
柳绵绵也没想到江源会过来,当然,她的第一反应也不是生气,而是想着问现在外面的情形到底怎么样了。
很久之后柳绵绵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何遥的行事都是江源吩咐的,他瞒着自己什么都不和自己说,身为他主子的江源又怎么会告诉自己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不用担心,会好起来的,怎么说我现在都能抽出时间过来了,不是吗?”江源安慰她。
可能觉得这样说显得诚意有些不足,又说了一句,“我知道之前是我做的过分,我……我发誓,如果没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肯定不会丢下你的。”
“什么是万不得已的情况?”柳绵绵颇不识趣地问。
江源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要让我住在这里呢?和你在一起不行吗?”柳绵绵问,当时强行把自己绑进宫里的人是他,现在强行把自己送出来的人也是他,合着怎么着都是他说了算,自己一点自由都没有是吗?
“这里安全,宫里现在太乱了,我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了,更不用说保护你了。”江源有些着急,有很多细节地方也顾及不上了。
柳绵绵睁大眼,什么叫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了,情况危急到这种地步,他竟然还来跑这一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吗?
江源回过神,“我刚才就是那么一说,你别多想,怎么样,这里还喜欢吗?不过不喜欢也不能改了,让那些工匠进来,我实在是不放心。”
柳绵绵哭笑不得,“怎么感觉你现在是在金屋藏娇呢?”
“是啊,”江源抱住她,“你怎么这么聪明,你不就是那个娇吗?”
柳绵绵很想说这样被困在这里就让自己感觉自己像个废物,可是看着他乌青的眼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已经够累了,自己还是不要给他增添负担了,自己竟然也开始学着体谅这人了,柳绵绵摇头,这到底是妥协了,还是长大了?
“我也不能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你,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江源本来想说要走了的,可是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神情,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我……”柳绵绵抿唇,突然被问到,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要是什么也不说,会不会让自己显的太不知好歹了些?
“你自己万事小心一些,不用太记挂我,我会听话的。”柳绵绵说了一句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的话。
“这样就好,要是下次再让我听到何遥说你……”江源眯眼,“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绵绵抱着他不肯撒手,“你……你下次来,就是什么时候了?”
江源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我一有空就会过来发,且先委屈你在这边住两天了。”
柳绵绵摇头,委屈倒不至于委屈,好吃好喝的,还每天这么多人围着自己转,只是这样愈发明显的混吃等死,自己有点不太适应而已。
送走江源,绵绵把目光投向何遥。
“你都和陛下说什么了?”柳绵绵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而且神情十分不快,似乎想把江源刚才的警告转换成怒火全部发泄到何遥身上。
何遥张大嘴,“我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绵绵这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是自己确实没有告状啊。
虽然本来是打算告状的,可是江源根本没有给自己把那些告状的话说出口的机会。
“什么都没有说?”柳绵绵轻笑,“那你的意思是陛下在骗我?”
这屎盆子是陛下扣到他头上的,就是再难过他也不能否认啊,只好顶着个叛徒的名号过了许多天,等柳绵绵忘记这一茬,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这半个月柳绵绵过的舒坦了些,废物也废物的理所当然,一件事……无论刚开始怎么抵触,一旦习以为常,就不算什么了。
比方柳绵绵现在能看几个孩子打架看一下午,而放在之前,让她看半刻钟她估计都坐不住。
这天下午,柳绵绵又在走廊上坐着,几个小孩子刚才还在院子里玩的好好的,没一会儿功夫就又打了起来。
“你们就这么喜欢打架?”柳绵绵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一点都不像个长辈,如果说这些小孩子四五岁的话,柳绵绵现在表现出来的状态就跟个一两岁的婴儿差不多了。
“夫人。”听到柳绵绵的话,他们反而不动了,刚才干架的气氛荡然无存,一瞬间四个小娃娃就从互不相让的熊孩子们,变成了和谐有爱的好兄弟。
“你过来。”柳绵绵指了指平越,这里数他年龄最大,所以自己有什么事做或者有什么话要递给几个孩子,基本上都是通过他的嘴的。
“夫人。”平越低下头,“我们就是闹着玩的,没有打架。”
柳绵绵笑了笑,“我没有说你们打架不好的意思,这才多大的孩子,就该这样活蹦乱跳的不是吗?”
“只是,”柳绵绵摸了摸下巴,感觉自己现在就跟个拐卖小孩子的人牙子似的,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平越仰着头看她,竟然是一副全然信赖的模样。
这下柳绵绵愈发不好意思了,“那,你们给我当徒弟怎么样?”
“徒弟?是什么?”平越睁大眼睛,表示自己并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就是,你们以后得叫我师父,不能再叫我夫人了,我会教你们一些东西,你们要认真学,以后会派的上用场的。”柳绵绵想了想,尽可能用通俗的语言来解释这个问题。
“师父。”平越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让柳绵绵心情一阵大好,“光你叫可不行,你得把他们都叫过来,这样你就有三个师弟了,以后他们就都归你管,不过作为大师兄,你也要照顾好他们。”
“是。”平越不知道从哪里学的,似模似样地拱手给她行了个礼,十分开心地跑过去了。
几个孩子也不知道避讳,声音相当大,绵绵在走廊上都能听得见他们在询问,在争论,有些话天真的让人忍不住想笑,而有些话却扎心了。
“夫人,不,师父叫你们也过去。”平越仰着脑袋说,可能觉得自己比他们先知道,有些骄傲吧。
“师父?你忘了那位大人说的话了,要叫夫人,要是被罚了可就惨了。”其中比较稳重的那个是宋亦。
而最小的顾宁也是好奇心最重的,“什么是师父?能吃吗?”
而另一个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娃娃叫小夕,这几个都是何遥从京都城内捡回来的孤儿,也算是从小相依为命了,都不容易。
绵绵实在没忍住,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还是小孩子好啊,无忧无虑的,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在他们这里,再难的事也可以变得如此轻松简单,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他们又争论了一会儿,才一起朝这边走过来,还故意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殊不知柳绵绵已经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
“小越都和你们说了,怎么样,要不要认我当师父?”柳绵绵故意板起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
四个小人认真地点点头,虽然那位大人吩咐过,但现在显然是柳绵绵更大,他们当然要听她的。
“那好,因为现在不方便,拜师礼一切从简,一会儿我让人准备一下,等拜完师,你们就都是午徒弟了,以后平越就是大师兄,剩下的按年龄排一下顺序,怎么样?”
最小的顾宁举手。
“怎么了?”柳绵绵弯下腰看他。
顾宁不服气的说,“夫人,我不想做最小的。”
“要叫我什么?”柳绵绵假装愠怒地问。
顾宁捏了捏小拳头,“师父,我,我要做二师兄,不要当小师弟。”
柳绵绵好笑地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你去和他们说,要是他们几个都觉得你可以当二师兄,我当然是没问题的。”
顾宁用满含希冀的眼神看向大哥,然而大哥平越并没有搭理他,他直接略过了小夕,因为他抢的本来就是这人的位置,他当然会不同意了,再看向宋亦……
如果自己要当二师兄的话,肯定就是他当小师弟了,想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同意,想了一圈,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看着顾宁可怜巴巴地小哭包模样,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这四个孩子原来都是何遥带过来的,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反而是第一个知道,心情可想而知。
“娘娘,这样恐怕……”见柳绵绵脸色冷了下来,刚逃过一劫没多久的他打算还是不要触这个眉头了。
“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何遥说,出去的时候看了眼他们四个,“你们跟我过来。”
四个小孩挤成一团,似乎有点怕何遥。
“让你们过来就过来,磨叽什么呢?快点。”何遥说,可是看见身后的绵绵,态度一下子就软了,毕竟这四个小兔崽子以后是有娘娘撑腰的,看来自己不能随便骂了啊,还真是不爽。
“没事,”柳绵绵笑了一下,“他要是欺负你们,你们就告诉我,我帮你们收拾他。”
四个小家伙兴奋了一下,不过眼前还是何遥说了比较算所以他们还是跟一排小鸭子一样跟着他过去了。
柳绵绵居住的院子外面,何遥也不敢带他们走太远,要是她追究起来,算了,能有这四个孩子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平越,你来说,为什么夫人会收你们当徒弟?”何遥问,在其他不知情的人面前,何遥一向都不太敢叫娘娘,就算只是面对几个小孩子,他叫的也是夫人。
倒不是何遥怀疑这几个小孩子心怀不轨,柳绵绵也是能做得出这种事的人,但是自己不趁现在敲打一下几个小子,他们往后不得上天。
“是,是夫人说的,不是我们,我们没有。”平越焦急的解释。
是啊,有什么事都要先找他,可有什么责任也是先要来找他承担,这或许就是大哥的不易之处吧。
之前还想着有有柳绵绵撑腰,可现在脑子一昏什么都忘了,只知道如果解释不清楚被这人误会的花钱,他们就很有可能要被赶出去继续流落街头了。
“夫人是主子,她说什么你们找着做什么就行,不过也不能太放肆,懂吗?”何遥敛眉,神色还是没有温和下来。
“是,小的们知道。”平越一个劲儿给几个人使眼色,几个人从小流落街头,自然懂得如何看人眼色,也纷纷保证不会放肆的。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下来,有了三个徒弟带,确实转移了柳绵绵的注意力,她甚至已经记不太清江源到底离开多久了,也不太想他下次来看自己是什么时候了。
何遥看在心里,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外面传进来的消息越来越糟糕,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就真的得带着他们南下安顿了,可是要离开陛下……他怎么舍得。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传信的侍卫说造反的军队已经打到了京都外,要不了两天就能攻进来,江源传了信让他们从柳园的地道里出城,赶紧离开。
直到这一刻,何遥才发现江源竟然连这一点都想到了在柳园里修出城密道,这件事就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
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把消息告诉了柳绵绵,他进来的时候绵绵正在教几个小子念书。
“这么快?”柳绵绵放下书,担忧的看过去,“可我要是走了,他怎么办?”
何遥摇头,“娘娘在的话,陛下估计牵绊会更多。”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避不避人了。
原来自己只是个累赘,只是个会让他费神为自己担忧的存在吗?绵绵叹气,“这一走,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何遥低下头,“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其实这话虚伪的很,就连自己也不相信,何况向来聪明的娘娘,也就是个聊胜于无的安慰而已。
因为要出城,只能一切从简临进密道的时候,小夕突然跑了出去,可是石门马上就要落下来,大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怎么不拉住他,他去做什么了?”柳绵绵焦急地问,看向何遥。
何遥摇了摇头,“不能再耽误了,快走吧。”
“可是,留他一个人在京都,他会没命的。”柳绵绵说,几个小子也是一脸焦急。
见她这样袒护那个孩子,何遥没来由的一阵火大,“陛下不也是一个人困守都城吗?怎么也没见你这么关心他?”
其实何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如何解释也没有用了,柳绵绵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只是拉着两个小孩子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可能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点安慰吧。
“对不起。”柳绵绵说,也不知道这句对不起是对谁说的,密道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压抑的厉害。
几人一路乔装南下,所见皆是战火连天,几个小子也是暗暗心惊,心惊的同时也有点担心被留在京都的小夕。
可师父能把他们几个带出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怎么能再因为小夕的过错而来责怪她呢?
不得不说,这几个孩子绵绵教的很好,且不说文艺武功如何,单是做人这一方面就跟有见地。
几人在一个不知名的南方小城安顿下来,他们开了一家糕点铺子,生意不好不坏,只是找到事情做而已,不至于靠这个挣钱,自然很看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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