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此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我如果要是骗你的话就天打雷劈。”江源信誓旦旦地说，那模样和一个痴情种子差不了多少了。

“呵呵”，柳绵绵意义不明的笑了两声，快步朝前面走去，竟然是想把这事糊弄过去。

江源不干了，自己这么费劲巴拉的告白，她竟然想装作不知道，哪里有这么容易？

“你到底是怎么一个想法？说来听听？”江源上前拉住她，认真地问。

柳绵绵挠头，“那个，我觉得吧，你其实也就是一时兴起，我们这才认识多久？你就能说出这样的话，要不你还是再考虑一下？我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这算是拒绝吗？第一次爱情，竟然要遮在被女人拒绝上，江源感觉有些难过，心里闷闷的。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真是看错人了。”江源有些委屈地说。

柳绵绵简直要被他气乐了，“好朋友？想娶回家的那种好朋友吗？”

江源不吱声了。

他们确实走得很快，未到午时就已经到了庙里，几个小沙弥见过他，纷纷要行礼，被江源一个眼神制止了。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奇怪的看着你？”柳绵绵好奇地问，似乎完全把刚才的事抛到了脑后。

江源轻笑，“因为我经常过来啊，所以他们是认得我的，不过应该是因为我第一次带女孩子过来，他们有些惊讶吧。”

“那你平常都是带谁过来？”柳绵绵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这个问题问得相当愚蠢，“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你……”

江源看向身后，“都是我和他一起过来啊，父母早亡，无家无室的，还能带谁过来？”

柳绵绵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说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点难过的神情都没有，似乎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柳绵绵安慰性地拍了拍他肩膀，“那个，其实我和你一样，父母早亡，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能活这么大，也是挺不容易的。”

江源突然转身抱了她一下，趁她还没开始挣扎就松开了。

柳绵绵叹气，感觉到两个人现在心情都不太好，也就没有和她计较这一茬了。

“对了，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个孪生姐妹什么的？”江源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随口就问了出来。

“怎么这么问？”柳绵绵睁大眼，我会很快意识到他估计是进到宫里的那个假扮自己的人了吧。

“就是有点好奇，如果有人和你长得同样一张脸，言行却和你完全不同，是怎么样一种感觉？”江源问。

柳绵绵低下头，“是啊，和我长着一张脸，脾气再温顺点，你说不定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你别误会嘛，我没有说你脾气不好的意思。”江源啧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什么叫不打自招，江源给亲身演示了一番。

“你说什么？”柳绵绵唇角扯出一抹假笑，，那神情估计是在奉劝江源小心回答，要是回答的不合她心意的话，可能就要吃点皮肉之苦了。

“没什么没什么，你要去上柱香或者求个签吗？这里的姻缘签特别灵，你可以去试一下。”江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里的寺庙差不多是皇家专用的，最大的作用就是为天下苍生祈福，却被江源曲解成了求姻缘的所在，不知道这庙里的主持听到这话会怎么想，估计月老也很无奈吧。

“是吗？”柳绵绵倒真的来了点兴趣，“那要是算出来我没有姻缘之命怎么办？难道就一个人孤苦终老，太可怕了，还是不去了。”

“不会的，你看你长得这么美，就是谁嫁不出去，你也不可能嫁不出去了的。”江源说，把油嘴滑舌这一条贯彻得十分到位。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之前还说自己脾气太差，有人娶才是奇怪……柳绵绵叹气，不是说不动心吗？可是为什么明明这人就在面前，自己却还是想他？

“那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吗？你这人可真是的，连点玩笑都开不得了吗？”江源说，平时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反正怎么着都是他有理，柳绵绵反驳了几次，反驳不过他，就只能沉默了。

这次寺庙之行玩的很开心，但没想到下山时出事了，下山时遇到朝中一个官员，这人是向来没什么眼色的，江源眼睛都眨困了，他愣是没看到，硬生生给自己行了一个大礼。

江源其实已经设计好了，自己的身份应该怎么暴露，就连柳绵绵生气之后该如何应对都想好了，但是没想到突然会出这样的状况。

“陛下？”柳绵绵皱眉。

江源想去拉她的胳膊，却被她躲开了。

回京都的路上基本上就是柳绵绵在前面走，江源在后面撵，好不容易跟上她说两句话，却很快就又被她甩开了。

“你这样想，我恰好就在茶馆里遇到你，是不是说明我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有缘分呢？”江源说，柳绵绵不搭理他。

“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但当时你都说了你是出逃的秀女，我如果暴露这些身份的话岂不是会把你吓跑？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柳绵绵扭过头，“得不偿失？我那么信任你，什么话都对你说，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勉强也算是一个朋友吧，你竟然骗我。”

江源低下头，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其实他刚想说刚才在山脚下她说的“娶回家的好朋友”那句话，但这种关键时刻，自己还是不要上赶着作死了。

柳绵绵回了客栈，如果是平时的话江源可能就回宫了，可现在这个时刻，估计是自己前脚刚走，这人后脚就跑，到时候连人都找不到，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事实证明江源的蹲守还是有效果的，因为柳绵绵很快就背着个小包袱从二楼下来了。

“你要跟我回去了吗？”江源眼含希冀地问。

柳绵绵牙疼了一下，想要扭头上楼，却被江源拦住了。

最后柳绵绵是被江源硬扛回宫的，引起的轰动很大，但是暂时还没有人敢找皇帝的事。

“你不会是想就这么关着我吧？”柳绵绵颇为头疼的说，还有好多事没有做，竟然困在了宫里，她感觉自己有点作茧自缚啊。

江源摸了摸鼻子，“我说了那只是意外，可是你就是不信，什么时候你能相信我的解释了，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我相信，我真的相信了，你不要这样，放我出去吧。”柳绵绵睁大眼，有些可怜地说。

“你这也太敷衍了，我不相信。”江源说。

之前不相信的是绵绵，现在却变成了江源，按理来说应该是两个人情形调换，但是江源毕竟是付出了真感情，也不好太过分，要是把人惹急了还得自己去哄，得不偿失嘛。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柳绵绵有些气恼的捶了一下床，“总不能就这样一直让我呆在这里吧，这像什么话？”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很多事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江源说，“你说你没有孪生姐妹，那在宫里的那个和你容貌相同的人到底是谁？”

柳绵绵眨眼，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桩事儿，她低下头，估计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江源却以为她默认了。

江源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抓紧时间开始表白心意：“很多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谁也不是傻子，只有真正爱你的人才，甘心被你骗。”

……

“我不管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只要你肯留下来留在我身边，之前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怎么样？”江源提出建议，“至于那个人，如果你说她和你没有关系，那就没有关系吧，我会派人处理了她的。”

柳绵绵叹气，“你就不怕惹麻烦吗？”

江源摇头，“你是对我多没有信心？什么样的事儿在我这儿才算麻烦呢，恐怕除了你，也没有其他的了。”

“既然嫌麻烦，为什么还要这样？”柳绵绵有些不甘心的问。

江源自然是一顿好哄，就这样，那位假的柳绵绵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而柳绵绵也一跃成为宫中的贵妃，整个后宫之中，再也找不出来一个比她位份还高的人了。

至于宫外的事情，绵绵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很难办，但左右出不去，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这其中最难过的应该就是洛嫔了，本来以为能趁这次选秀在皇帝面前露露脸，巩固一下自己在宫中的地位，没想到反而给自己培养出个敌人来。

是的，当时换回身份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她，所以洛嫔到现在都不知道现在的柳绵绵已经换了一个人，总以为这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阴险狡诈的很。

在毁了两次院墙和房顶之后，江源终于放弃了把绵绵困在宫里的想法，算是同意她出去了，但还是很不放心，派了许多人暗中跟着她。

等柳绵绵来到柳家在京都的联络点，才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急匆匆地就回宫了，相比较于之前一玩一整天来说，这次来回竟然用了不到一个时辰，让江源感到十分好奇。

等江源回来，绵绵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晚膳根本没动几筷子，差不多就是怎么端上来的，又怎么撤下去了。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看着愁眉苦脸的？”江源问，“要是不想吃这些的话，我去让御膳房熬点清粥来怎么样？”

柳绵绵摇头，看向江源，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什么？”江源眨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一直都在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绵绵认真地看向他。

江源突然沉默了下来，就在绵绵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江源突然说，“放心吧，一切有我呢，我会把这些事都处理好的。”

希望如此吧，但真的有他说的那么轻松吗？绵绵心中涌上一股好奇。

从那以后江源真的勤奋了起来，每天朝九晚五的处理国政，竭尽心力，想要挽回一点颓势，让朝臣们都啧啧称奇，但因为一些变革触及到了很多人的利益，京都形势越来越复杂。

柳绵绵大概还不知道是自己那天的话起到了作用，还在惆怅自己已经差不多有四五天没有见到江源了。

虽然平时都是江源带自己玩儿，可是没有他自己一个人也能玩儿，只是往外跑的次数多了点。

而这一往外跑，自然听到的流言也很多，这也就导致了他心底越来越没谱，更加想要见到江源问个清楚了。

临近年关，天气越来越冷，过年节的喜庆倒是没显露出来多少，反而是京都越来越凋敝了。

逛了几天，实在没有意思，绵绵就又把自己锁到屋子里了。

等到年三十前一天，江源发现好久没见到她，才把她从屋子里拖出来。

走廊上装了挡风的帷幔，两个人趁夜煮酒烫锅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可能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吧，总觉得自己付出了就该有回报，求胜心太强。”江源叹气。

“可很多时候，事实都不是那样的，无论你再怎么努力，该变坏的它还是会变坏，一点都不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江源感觉今天的自己变成了一个怨妇，有满腹的牢骚都想借着酒气说出来。

柳绵绵只是应声倾听，偶尔劝慰他两句，说话的语气也十分温和，这才过去多久，他们之间竟然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等到最后，绵绵还是问出了那个压在自己心底的问题，“如果到最后发现还是不行，你会怎么办？”

江源叹气，“我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柳绵绵不说话了，是啊，他不可以撒手不管，自己当时又是怎么辜负家主的期望撒手柳家在京都的生意呢？

大概是自己太蠢了吧。

年节很快过去，都说两个人相处久了之间肯定会出问题，但柳绵绵始终想不明白把那些见不到她的日子都刨除，两个人也不过才相处了两个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了稳定朝局，江源又抬了两个后妃上来，那位洛嫔算是彻底凉凉了，但现在站在绵绵对立面的，那可真的都是后起之秀。

比如兰妃，当朝宰相嫡女，看似大家闺秀，实则满腹阴谋，自从被江源抬上来，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把能打压的人通通打压了一遍，兰妃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始终没有属于自己的宫殿，一直和江源住在一起的柳绵绵身上。

“这些事情总算理出个头绪来了，我差不多应该可以歇两天了。”江源打了个哈欠，见绵绵神色不是很好，他摇了摇头，“我还可以，不用担心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担心你了？”绵绵偏过头，这句话差不多就是在死鸭子嘴硬了，但……

耐不住有人当了真啊。

“真的？”江源问，脸上露出一点失落来，能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可能也是因为知道自己颇多对不起柳绵绵，心虚吧。

柳绵绵笑容僵在脸上，“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

江源后知后觉地发现问题，却已经被她发配到书房了。

刚扭过头，就听到何遥说兰妃在外面求见。

“这么晚了，不见。”江源没好气的说，抬起脚就准备往书房走，走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这次机会。

对，让那个女人知道自己也是很抢手的，就算她不关心自己，也有的是人关心自己。

何遥本来已经打算出去传话了，又被江源叫住，看着江源兴致勃勃地朝外面走去，他有些担忧的朝身后看了一眼。

房间里的灯还没有熄灭，那位应该也没有睡下吧，如果知道了，一会儿要发生的事，她会怎么办呢？不是他怂，他只是有点替陛下担心。

兰妃其实也是来碰碰运气，陛下虽然抬了自己的位份，但其实根本没有见过自己，自己在这深宫里还是和守活寡没什么区别。

但是没想到还真让她碰着了，最多也就想过陛下会屈尊降贵地让自己进去，却从来没想到陛下会出来迎自己。

“陛下。”兰妃低眉顺眼地行了个礼，整个人都有点颤抖。

“有什么事吗？”江源问。

兰妃低下头，“臣妾只是关心陛下，想……”

“我们去你那里说吧。”江源说，看向何遥，显然接下来的事要让他来处理。

何遥看着走远的两人心里一阵发苦，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这个度真的很难把握，如果自己提示的太隐晦绵绵发现不了陛下会怪自己，可是提示的太明显让人家伤心，陛下跟着伤心，最后被迁怒的还是自己。

这个活……真的是里外不是人啊。

不过就是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抗旨不遵，所以还是朝里面走去。

“娘娘。”何遥站在门外喊了一声。

“何事。”柳绵绵的声音传出来，听上去十分清冷，估计应该是没睡，何遥甚至觉得她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今日去兰妃宫中，就不回来了。”何遥忐忑地说，希望她能给点反应，没想到绵绵依旧只是清清冷冷地说了句知道了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其实一路走到兰妃宫中江源就已经后悔了，实在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硬生生扛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去，然后就发现……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她说什么了？”江源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拉住何遥询问，何遥摇了摇头，“娘娘只说是知道了，并没有说其他的。”

“知道了。”江源皱眉，“我去看看她。”

江源走进来的时候绵绵正在睡觉似乎一点防备都没有，可是在江源走近的一刹那还是睁开了眼。

“没有睡？”江源有些尴尬地问了一句。

绵绵坐起来，“睡不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柳绵绵问，眼底波澜不惊，根本看不出来情绪如何

江源心惊了一下，“我，我一早就回来了。”

“看来这春风一度，度的也不甚欢喜啊。”柳绵绵轻笑，掀开被子站了起来，“是我碍着事儿了？”

“这话从何说起？”江源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昨天的行为有多么愚蠢，就算能确定绵绵的心意，可是把她惹急了，谁敢保证这心意会不会变？

“我，我昨天只是想激你一下，并没有真的怎么样，你不要多想，除了你，没有什么人是值得我放在心上的。”江源连忙解释。

柳绵绵点头，“你惯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我，就算是骗人的，听着也十分舒坦，可是你都能想出这种办法来激我……呵……”

柳绵绵叹气，“你到底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江源低下头，摆出一副我认错，下次不敢了的模样，企图得到绵绵的原谅。

因为这样的事发生的次数太多了，柳绵绵后来也懒得和他计较，江源虽然嘴上不说，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她待自己疏远了许多，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先这么拖着了。

又是一次宫宴，对这种可去可不去的宴会，柳绵绵向来是不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突然说要参加。

然后宴会上就出事了。

兰妃中毒暴毙，所有的疑点都指向柳绵绵，因为宰相也在宴会上，并且十分咄咄逼人，所以柳绵绵当晚就被下了刑狱，不过因为皇帝特别关照过，也不至于受太多罪。

翌日清晨。

“为什么？”江源问，“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为什么不辩解，让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来回乱转，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柳绵绵仰头看了他一眼，“信任的人不需要我解释，不信任的人，就算我解释了也没有用，不是吗？”

见江源有些懵，她叹了口气，“虽然你嘴里信誓旦旦地说着这样的话，可我还是想问，你真的相信我？没有一点怀疑？”

江源握紧拳头，这话确实不好说，因为自己确实是怀疑过她的，“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出来的，我说过要保护你。”

柳绵绵嗤笑一声，便不做任何应答了，人心原来也不过如此，什么信任，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笑话？

柳绵绵后来确实回到了宫里，但朝局形势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边缘了。

有一次柳绵绵去书房看他，见他一直拿头撞书案，似乎十分痛苦的模样。

“你怎么了？”柳绵绵上前抱住他，真的等到了这种时刻，之前的那些小矛盾似乎都微不足道了。

江源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何遥在一旁颇为心疼地说，“陛下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头疼的厉害，奴才说请御医，陛下说什么都不肯，真是急死了。”

江源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就是太累了，疼着疼着就习惯了。”江源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似乎还想安慰柳绵绵。

“为什么不说，”柳绵绵有一刻钟甚至希望他是在用苦肉计，但是她知道，这些天他确实是很累，绵绵叹了口气，“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江源转身抱住她，“没关系，不过之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

绵绵眨眼，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江源叹了口气，“我还是放不下，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就把你送出去，我留下来，留下陪这个国家。”

“你要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连我的那一份也一起活了好不好？”江源笑，面色有些苍白。

“不好。”柳绵绵摇头，“说什么胡话呢，要走一起走，不然我宁可陪着你一起死。”

“昨天不是还说不喜欢我呢嘛，今天怎么就为了我要死要活的？嗯？”江源捏了捏她鼻子，调侃了一句，“听话，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我还有事要处理呢。”

柳绵绵几次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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