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给你暖被窝。”
幼娘赶紧爬了下来,低着头,用手攥着衣角说道。
布夫忍不住轻笑一声。
自己昨晚,只不顾恶作剧的和幼娘说了句,暖被窝,汤婆子不行,得用人!
但布夫的意思是跟污一点的。
不过幼娘单纯,并没有听明白。
就单纯的自己过来,先在布夫被窝里躺一会儿,用自己的体温来暖被窝。
这真是……
单纯啊!
“我……我暖好被窝了。”
“我回去了。”
幼娘说着,低着头赶紧快走几步,想要逃出房间。
布夫却是一笑,伸手拦住幼娘。
“别急着走。”
“陪我做点事。”
“啊?”幼娘一惊,顿时脸红到脖子根了。
“嗯。”
但是她没有拒绝,只是用蚊蝇般的声音,轻轻应了一声。
布夫轻笑,扭头四顾,想要找个桌子。
可惜,家徒四壁,他这屋子里,除了床,一个放衣服的箱子,还真没桌子。
这个时代,普通人家,怎么可能会在卧室里摆书桌?
大厅能有一张吃饭的桌子,就不错了。
丑夫是木匠,所以家里的吃饭的桌子不缺,但是书桌?
他自然会做,但也没有那个意识啊。
好在布夫也不讲究,让幼娘在卧室等着。
自己跑出去搬了两个木桩来,又从丑夫的木匠材料中,抽出两块平整的板来。
将两块木板拼在木桩,就是一个简易的书桌。
然后,布夫又哪来木牌和木匠刻刀。
“来,就在这里!”
“我们开始吧。”
布夫看着幼娘说道。
幼娘大窘,身子一颤,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布夫奇怪道。
“你不是答应了么?”
“怎么不动?”
说着,布夫发现幼娘的肩膀居然轻轻耸动起来,甚至还有轻微的啜泣声。
布夫一愣,伸手抬起幼娘的小脸蛋。
发现这小妮子,居然在吧嗒吧嗒的流眼泪。
“怎么了?”
“你若是不愿意,你说啊。”
“别哭啊!”
布夫被搞得懵逼了。
幼娘流着泪,泪水汪汪,近乎乞求般的看向布夫。
“布夫哥哥……”
“我是你的童养媳,终究会有这一天,我知道。”
“但是……但是……”
“我求你,我们不要在这木板好不好。”
“求你不要轻贱于我。”
幼娘楚楚可怜的说道,就好像一个受惊的小兔子。
布夫听了这话,顿时一愣。
随机大笑起来。
原来,这幼娘误会了!
“哈哈,傻丫头,你想什么呢!”
布夫伸手刮了一下她通红的鼻尖。
然后将手中的木牌和刻刀放在木板桌面。
“我是让你给我刻字。”
“我有些想法,记不太清楚了,需要专门仔细回忆。”
“就需要你在旁边把我回忆出来的字,统统刻下来。”
“我记得你在家的时候,过几年蒙学吧。”
幼娘一听,也终于明白过来,顿时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怪平日一起采桑叶的那些大姨大婶胡说八道,尽给自己这个小姑娘说些有的没的,让她想歪了。
幼娘想到此处,差一点羞死!
尴尬了半天,幼娘终于坐在木板桌前,拿起刻刀木牌,准备给布夫刻字。
“我要说的是,堆肥法。”
布夫努力回想自己脑海中的那些记忆,一字一句道。
他可不是那些中的穿越者,一穿过来,各种现代知识记得一清二楚。
什么烧玻璃,什么制肥皂,直接掀起大革命!
他能记得有限,主要还是因为前一世自己出身农村。
所以对水车印象深厚,能够画出大致图纸,让大哥丑夫自己琢磨捣鼓出来。
除此之外,就是堆肥法了。
堆肥法其实很简单,几乎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就是将粪便烂叶碎草先堆起来,等里面的微生物将有机物分解发酵,再用来沃田,效果极好!
但这种简单的办法,在秦朝时没有的。
所以,布夫完全可以拿出来,提高家里的田地出产。
虽然布夫回忆起来,尽是些屎尿屁之词。
但是幼娘却刻得格外认真。
不仅是她信任布夫,更是因为,这个时代,种田沃土是神圣的。
一直到入夜。
布夫那自己脑中的知识,差不多都给吐露出来。
然后看着幼娘刻好的木牌,面的秦字,布夫只能认识一半……
这就是他得着幼娘帮忙记录的原因。
他会写简体汉字,但是秦国时的小篆体,他可不会写。
凭借着原身体的记忆,能认识些常用字,写出自己的名字,就已经很不错了。
写好之后,布夫将木牌收起,准备明日给大哥丑夫。
幼娘却站在原地,低着捏衣角,没有急着离开。
“怎么了?”
布夫一问,幼娘的眼睛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