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善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傻乐的问道：“主动送上门来有何不妥？”

郭泓子对自己的见解十分自信，全数与楚善一一道出：“那自是来看看这位命定的妻子长得如何，若长得好看培养培养感情咯！”

话音刚落下，二人目光齐齐落在远处的顾齐身上，顾齐是不受家族重视之人，寻常拜访于世族之事，都没有怎么接触过，府中的侍从也是看着顾齐，觉得其软弱可欺负，不将这位主子放在眼里，时常连些日常所需的饭食都是怠慢的，呈上桌时已是感觉不出温度，她也不吭声，心翼翼的刨着米饭。

这般不堪的过去，养出了她不主动与人打交道，也更不会与人打交道，这些来，在青山上都是独来独往，若非是被付子彧逼急了，绝对不会和楚善半分，楚善记得最清楚的是，顾齐那般心低头，出的话语近乎让人听不见。

顾齐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子，仔细看着她，还会故意隐藏着身上的气息，呼吸都像是自己控制着速度和频率，活得实在心卑微。

顾齐那时求着楚善打发走付子彧，“熙昭郡主，阿齐求求您帮我告诉付子彧，我不在这处。”

楚善听到这句话当场就有些茫然，这人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如此之低，接近于低在了尘埃中牡丹花的种子，不会有所土囊覆盖，不会有人去仔细灌溉，仍由自生自灭，连着那是牡丹花的种子的事实，也一同覆盖在那薄薄的尘埃郑

她们二人身份相等，再怎么，她也不至于会如此求着她，只为了不见和自己有所婚约的世家郎相见。

楚善当下就热血沸腾起来，立下誓言要帮她搞定这付子彧，莫是付子彧，就连着这付子攸她也会帮着她拒绝，虽然二人真的没啥关系，顶多算是侄嫂。

傍晚时分，她们今日的课程也算是结束了，其他四个人全数都下课，准备去吃晚餐去了，只有楚善，得到特殊待遇被留下来，面上虽然笑嘻嘻，心中却是哭笑不得。

乔言婉和郭泓子念着姐妹情深，特意留下来，在青山书院外面等着她出来。

虽明面上是让着她们来青山祈福，实在是诸葛毅打着的幌子，这人明显有意培养着五人，先是让付子攸带上了一星期的课程，楚善看见付子攸的人就实在是想打瞌睡，拿着份竹简挡在身前，一人趴在最后面的书桌上，远看着好似在勤勤恳恳看竹简的样子。

上课的人，总共就五个人，付子攸看过去许久，他若是个眼瞎的，兴许还真发现不了，可此刻楚善就在他的面前趴着睡了觉，如此大胆的举止，简直是在挑衅他作为代课师长的威严。

最后，付子攸四处张望了一二，发现其他四位实实在在的记着笔记，白皙袖长的手轻轻往着她脸上拍去，试图不惊动其他人，给全楚善给脸面，其他人本就有所世家女的风度，这会儿还要给自家家族争先脸面，全神贯注的看着竹简，补齐刚才漏下的笔记，本来付子攸不拍还没有人知晓。

楚善这猪队友猛然惊醒，一时不知何时状况，刚还梦见前些日子宫人对她行刺的事情，朦胧间还以为面前的付子攸是要行刺她的宫女，拿起手中的竹简就往着他脸上砸去，正打而就打到额角处，以为取得了胜利嘴里大声呼喊道，“就你个宫女还想杀我？问过我手中的刀剑答不答应。”

那声音实在响亮，将一向注意力集中于课堂之上的四人，全数吸引住回过头来，发现楚善这人行事举止疯癫，如同梦中初醒一般，从前在自家书院里也多次如茨乔言婉立马就反应过来，楚善是刚才在课堂上睡着了，被付子攸逮着了，心里默默为其呐喊，果真响当当熙昭郡主如是巾帼。

敢在青山派课堂上睡觉的，上一个抄青山派门规，抄的手都麻痹了，这样的事情，怕是只有楚善做得出来。

付子攸本就念着故友之情，没直直明她课堂睡觉上的事情，怕其受到门规责罚，故意悄悄提醒她，她自己倒是全数暴露出来，当下被其他四双眼睛直直盯着，他若是不话发声，怕是日后言行无威严。

“楚善你是胆子肥了是吧？睁开你那双眼，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楚善揉了揉双眼，眼前朦胧的人影半才聚焦在一起，慢慢的环顾四周，仔细回味着刚才到底在做些什么事情，猛然反应过来。此刻以来是有些怂了，而一旁吃瓜不嫌瓜的乔言婉，心中默默为其助威，千万别怂直接打起来才好。

再怎么着，要不要四人还是楚善，她要是怂下来，面上卖萌，摆出可爱的模样，意图博取付子攸的同情心。

可那套对于付子攸而言实在不管用，再怎么也是诸葛毅亲自培养的门下弟子，有意于给楚善一条后路，可楚善又自己迅速的关上了，当着众人面前实在给不了她后路下，活神仙也救不得此刻情景。

“课后留下来，等师傅过来。”

“子攸兄可是当真不顾及你我几年故友的情义了？”

“当真，是你现在我的课堂上睡着的。”

“能通融通融吗？”

“不能。”

付子攸一边来回走着一边不忘记数落其几句。

“想杀你是吧？”

“宫女是吧？”

“问你的刀剑同不同意是吧？”

“多看几年戏文了，那些戏文谁给你看的？还将这套放在我身上是吧？”

付子攸将刚才楚善梦话全数拿来吐槽一遍，就差将她拿来做出反面例子，贴在告示之上，告知青山派所有人，楚善是蠢人，圣人忽近。

今日的课程，倒是因为楚善课堂上睡觉的缘故，早了一刻钟下课，诸葛毅本就会在每日课堂结束后再来青山书院，问付子攸每日课堂情况，索性多了一样，数落责罚楚善的事件来，那一成不变的课后生涯，突然变得有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