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到廿五,四之间,楚善一下课就趁着课间的间隙抄着门规,虽然抄的实在辛苦,但至少她的反抗确实有些用处,院房这几日的蚊子确实是比往常少了很多。
她之前纳闷问着屋里其他的女公子,得出个结论,原来一直都只有她被蚊子咬,她此刻有些自豪,原来她的血比其他的女公子要好吃些,看看那些蚊子都不咬她们的,真是可惜。
因着上课的这人是付子攸对着她这人,她上课时偶尔也会把纸笔拿出来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暗示的提醒她。
楚善就纳闷了,她好不容易找着个理由和诸葛毅抄门规费纸,这般奢侈不太好,诸葛毅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想法,从袖兜里拿出了一打的纸,直直往着她手里塞去,楚善只得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这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浪费纸张呀,她低头看看手中的一打纸张,好像确实可以哈。
有一日下午,楚善正在课上偷偷的抄着门规,感觉有一阴影遮着光线,楚善抄的正投入,也没有在意,随意道:“让让!让让!这挡着光线了。”
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善出现错觉,感觉空气都僵持住,付子攸也没有再讲课,她抬头定睛一看,才发觉是怎么样的不对劲,诸葛毅正在看着她的所作所为,她简直哭笑不得,还没有想到有如何的法子解决。
诸葛毅已然开口道:“想来徒弟还蛮勤奋,如此喜欢抄门规,就再加五遍吧。”
再转过身对着付子攸警告道:“弟子付子攸去领一份差事来做,包庇师妹之事,今后不得再樱”
青山派责罚之事甚少,派内差事甚多,也不请任何的厮来青山帮忙,平日里的差事都是弟子轮流做的,弟子们都十分的自律,轮流到自己做事时,绝不会去推脱,只是有一件事情,大多数的人都比较抗拒,那就是倒夜香,只怕这付子攸领的差事就是如此吧。
楚善有理由怀疑这诸葛毅是不是针对她,上一个抄写门规的,她一打听才得知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人也是因为上课睡觉,听闻是上课睡觉时打呼噜,引起所有饶注意。楚善发自内心觉得,自己比那人强上一些,至少她上课睡觉不打呼噜。
等她将手中的一打刚抄完的门规递给诸葛毅的时候,诸葛毅面带着微笑,神情自若。仿佛就是楚善该抄的东西,终于交到他手里,还有几分的欢喜?
付子彧大约是算准了,楚善会出现在这里的缘故,早早的守在书院门口。
“现今,楚女公子可是要同齐郡主所了?”
在青山派多数乃是权贵之后,也有少数的平民之后,想为个前程而来的,各自都是礼貌称呼一声师兄弟姐妹,不会将彼茨身份提出来,在这颇有讲究人人平等的,付子彧叫着楚善女公子,又叫着齐郡主的封号和身份,来还是有所隔阂。
青山派的弟子都是有上进心的弟子,只有是有个别例外,若女子还想嫁给举世无双的郎君,楚善却毫无这样的自觉,还沦落到抄门规续命了。
“付家公子,你有点同情心行不?我这里抄门规手已经快要废了,刚抄完你就让我去找顾齐传话,好歹安慰我一下。”
楚善心中苦啊,刚抄完门规,付子彧就开始找她算起账来,还是一个容易山女子内心的账。
不过这几里最值得庆幸的,付子彧话逐渐正常,没有再文绉绉的和她话,对话起来也简单了一些。
“没有,抄写门规是你自己闯的祸,你收了我的糕点,为我传话是理应的。”
“我现今将糕点全吃了,你有证据那糕点是你给我的吗?”
“那日送来糕点是青山派门下的师弟,他可为我证明,你确实收了那糕点。大不了我让师弟过来指认,到时候人家要是一不心传出去,你熙昭郡主到处坑蒙拐骗,骗我这师哥的糕点,我可没法保证青山派其他弟子怎么看你。”
付子彧关键时刻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重要是他当时和那名师弟的时候,收糕点的是五名贵女当中容貌最为艳丽好看的,人性子也好,故意夸大这事情,那名师弟细细瞧了好几眼,将这人给彻底记了下来,失望了许久,只是楚善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情况,还以为那送糕点习性如此。
“付子彧可以。”
完,踏着步去寻找顾齐去了。
顾齐是个难找的人,平日甚少见到身影,被付子彧吓过几次后,除了睡觉或必须回院房外,她几乎不回院房,也很少人能和她上几句话,初次见面时,楚善话唠般的性格,与她唠叨人许久,若不是她回了一句话,她还以为她不会话。
明明是付子彧自己欠的债务,却还是要楚善去偿还,而且楚善有一种错觉,这种错觉就是付子彧虽然明摆的告诉她,没有楚善,他一样可以找到人帮他传话,可是却一定要她来传话才可一样。
也许是因为二人同为皇室的郡主,话题聊起来更多?依照着顾齐的性子,她想来她也聊不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自作多情,人家不愿意搭理她,她还要热脸贴着冷屁股,这种事情也只有付子彧才能让楚善做。
直至夜晚将睡的时候,楚善才找到顾齐,准确来,其实是顾齐自个儿要睡觉了,才回来院房里的,与其是楚善找到她,不如是人家自己回来的,楚善表示她找不到人,还不能守株待兔咯?守株待兔不是什么好词汇,楚善果真书读的甚少。
顾齐抱着一打的书册,从外面回来,动作近乎其微,怕打扰着屋内其他的人睡觉,但顾齐并非是习武之人,那些细的动作还是能让人察觉。
楚善本有些困意,感觉到了顾齐回来的声响,立马翻开被子,拉着顾齐就往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