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赵晚棠正襟危坐,看到刘鲍似被红素迎进来,偷偷看了阿理一眼,尴尬地笑笑。阿理眼神充满警示,示意她注意言行举止。
“老臣见过二公主!”刘鲍似双手作揖,象征性地又坐好在她对面“不知二公主今日可否认真习功课?”
“新来的太傅我很满意!”赵晚棠迫不及待地呈起《资治通鉴》,“诺!你看。”
刘鲍似皱皱眉,语重心长道:“二公主殿下满意犬子就好,不过犬子送上的书籍该是好好看看,这《资治通鉴》便是警示尔等后辈的宝书呀!”
“呃……”
“二公主可要知道,那平民女子可没有此等机会识文断字,年满及笄之年便可嫁做人妻。而公主你背负着这个家国的未来,不可懈怠呀!老臣特向……”刘鲍似还没说完,赵晚棠便如以往一样看向了别处,估摸着心里已经将刘大人的嘴巴堵了千万遍。
“公主!”阿理提高了嗓门,这才吓了她一跳。“公主殿下可要认真对待自己,认清自己的处境。”
“我认得清。”赵晚棠认真地看着刘鲍似,之前她还认真数过刘鲍似的胡茬,只不过又被阿理叫回过神来。
“二公主殿下,不过半月便是你的十八生辰定要好好举办,虽然女帝不喜铺张,但老臣认为要成为女帝,二公主对此等大事还是要重视些才好。”
“我不想举办。”赵晚棠木讷了半日才轻轻说了这么一句,又怕刘鲍似听到似的说得极轻。
“什么?”刘鲍似皱眉。
“每次王宫举办什么盛事,晚棠不过只是人微言轻,又没有什么可展示的才艺,这么没趣为什么要办?”她轻轻瘪瘪嘴,敲敲自己的修长的脖颈,晃了晃脑袋,发间的步摇也叮当作响。
刘鲍似见她这般不在乎,也继续好言相劝说:“这次是二公主的生辰盛会,自然是公主最为瞩目。若是公主想要展示才艺,那大可必公主想怎么样便是。”
“那容我想想。”赵晚棠只好点点头。
送走了刘大人,赵晚棠这才发觉些什么,她扭头看看阿理,问到:“嬷嬷,为何我觉着,这父子并不相像?”
“公主何以见得?”阿理看着赵晚棠。
“先是容貌气度,各有千秋。再是脾气秉性,一言难尽。”她其实也没发觉什么,只是刚被这两父子一前一后相处,才想从其中理清些什么对付他们的法子。
“的确如此。”阿理点点头。
此时已正直暑热之际,到了晚间,阿理与红素为赵晚棠做了桃花汤浴。用新开的桃花,一片片采下来,熬了药的汤水配制好,和着冷水倒入沐桶,才撒入桃花瓣。
赵晚棠将所有衣服褪去,坐入桶中。她的肌肤细腻,白玉无暇,湿了的发丝沾在修长的脖颈上,胸前也是沾了三两片桃花瓣,水下皆是少女无知。
“年少真好啊!”阿理一边为她捋衣服,一边感叹。
“嬷嬷年轻时,定也是美人。”赵晚棠看着嬷嬷的面庞,极力想在脑中勾勒阿理年轻的面庞。
“老奴已经年值耳顺,如公主这般年纪时,也是大好青春啦!只是,几番风雨涕泪交垂之后,一眨眼,我就老了。可是……我来了这世间数十载,实在没什么值得的东西回想,老奴就疑惑,人这一世是为了什么呢?”阿理的眼神里全是不解。
赵晚棠也不知阿理话中的深意,又听到阿理说:“其实,爱一个值得的人,便就是极为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