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擦着眼泪之时,刘鲍似进来了。
他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心里却万般不是滋味,这个年少时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现如今却被年少时的噩梦折磨,尽管自己多般开导,却没有作用。
虽然刘鲍似少年时极其爱慕赵虞儿,可她却对他并无爱意,成当兄长看待,他本想等着赵虞儿放弃高浠回心转意,却只能奉了皇旨,娶了禹州郡主赵茗儿为妻。可这赵茗儿偏偏就是高浠的意中女子,刘鲍似不止一次询问赵虞儿,可否是她请求皇上将赵茗儿许配给自己,好让高浠死心。每次的答案都让刘鲍似心痛,的确如此。
也许是赵虞儿自己的一意孤行,让她万劫不复……
“坐吧。”女帝示意,婢女立刻掸掸软垫。
“过几日晚棠就是真正的年满十八了,我已经去看过她。顺便提及了寿辰举办之事。”
“我这个女儿啊,自幼便不太喜欢引人注意,她怎么说?”
“她要考虑,也许她不想放在心上。”刘鲍似如实告知。
女帝无奈地眨眨眼睛,看着烛上的火花一跃一跃的:“她一直在问我她的父亲是谁。这要我怎么说起?”
“既然已经瞒了十八年,那大可比继续瞒下去。”
“当初本该用药堕了她。”女帝忆起往昔,说:“谁知她已经会在我肚中踢我了。”
刘鲍似不想她再被前事所困说到:“那么大的孩子你用药堕了对你本就没好处。不要再说那些事了,难免伤心。”
“那高浠与赵茗儿之事,你不难过吗?”女帝反问。
“我从未为此等事情伤心欲绝,因为赵茗儿只是我名分的妻,并非我意中人。”刘鲍似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波澜。“言归正传,晚棠无心继承你的帝位,当真是要拱手他人?”
女帝叹了口气:“我强迫不来。”赵晚棠已经多次明确向母君表示自己不会治国,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公主,嫁入寻常百姓家。
“女帝!她是你亲生女儿,别人对她的东西觊觎之心,你不可能看不到。况且没有谁会保证她不会被杀,尽管她从不与人争抢。”刘鲍似说,“这个帝位便是她最好的保护。”
见女帝在深思熟虑,刘鲍似又说:“犬子刘清羽,我希望女帝能将晚棠许配给他。”
“什么?”女帝一脸不可思议望着他,“这……。”
“这都是老臣为了二公主及未来的江山着想呀!”
的确,若是赵晚棠倾心与狼子野心的人,难免不会被篡夺了江山。刘鲍似自及笄年华已经陪伴自己二十多年,要是这时对这骊朝有何非分之想也是绝不可能。女帝想着,这的确是稳妥的办法。
他们不知道的是,两人这一代的恩怨情仇,早已为后人铺下了深深的恶果……
御花园中,宫女井然有序地前往各宫清扫。早晨的阳光明媚很是温和,赵云裳今日换上深紫的裙袍,高高的堕马髻让别处看到她的赵晚棠好笑不已:“每天都想着如何把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可她不知道的是,赵云裳就是为了去见刘清羽,趁着早朝之前和他寒暄几句,毕竟课上此等行为不大妥当。
赵晚棠偷偷尾随而来,躲在柱子后面,那柱子极其宽大,足够她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