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赵晚棠倒是起得极早,红素也是打着哈欠给她梳头发。
“公主要去看看嬷嬷吗?”
赵晚棠点点头,一脸专注地挑着手边的簪子。她今天就被解了足,心中想要去找找都城中那个男子。但是自己也要先去探探阿理和母君的口风,若没点什么消息,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
阿理今日看着脸色好了许多,赵晚棠去时,她正喝着药。那个新来的宫婢也在一旁伺候着。
“公主怎么来了?”阿理将药碗递给那个宫婢,笑着看看赵晚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赵晚棠坐在榻边,见着那个葛若时有些纳闷,这个宫婢,怎么这么……似曾相识?
葛若看着公主疑惑的眼神,含羞地低下头,倒是赵晚棠问到:“这是你在宫里的第几个年头?”
葛若小小圆圆的脸上还是慢慢的稚气,连着那话音也是极其嗲:“奴婢进宫才半个月呢!”
“哦……”赵晚棠点点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一样?”
“怎么了呢公主?”阿理歪着脑袋问到,“哎呀,这人啊,就是一个莫名的缘分,疑是故人来罢了。”
赵晚棠听完阿理的话,信服地点点头。
“奴婢第一次进宫,与公主有缘一说实在是不敢当!”葛若低着头,言语之间都是战战兢兢的意味。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胆怯呢”阿理打趣着,忍不住咳了几声。赵晚棠连连拍着她的背。
葛若快步离开了偏殿,只留着她们二人。
那抹娇俏稚气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后,赵晚棠也拉回自己动荡的思绪,言归正传。
她抿了抿唇,才小心翼翼地问到:“母君说过,嬷嬷终身未嫁好像是因为哪家少年郎?”言罢,抠了抠粉嫩嫩的指甲。
阿理皱眉,满是风霜的双眼充满哀伤。见她不肯说话,赵晚棠耸耸肩,假意并不在乎。
“那个少年郎,想来也是老得变了样子吧?”
“那嬷嬷可不可以跟我说说,关于他的故事啊?你从小就爱与我说稀奇,却不曾听见你聊过自己。”
她笑笑,却又大力咳了几声,似乎那心肺要被咳出来一样。赵晚棠慌了神,赶紧问到:“嬷嬷今日没吃药吗?”
“吃了。难得公主爱打听我一次,我便与你说说,我也……”阿理口中只剩那叹出的气,“我也许久没跟他人说自己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赵晚棠摇摇头:“这怎么说是陈烂之事,人人皆有过往,千万番不同罢了。”
“是啊。”阿理看着那桌上的还未成品的绣花帕子,“那年我十六岁,街上的小姐们爱夸品我绣艺精湛,其中当属那梅花弄雪是我最为喜欢……”
那孟家大公子便也是阿理最为中意。阿理虽然眉目如画,巧笑盼兮,极为俊秀,但是家境清贫,那父母早亡只得跟着叔父长大,一家全靠着叔父倒卖字画和绣品过着简单的日子。
阿理还如往常给街上的叔父送饭,只见着孟公子已在观景轩等着她,她向他眨眨眼,示意着去去就来。
“你怎么了?”阿理提起裙摆跨门时,就第一眼看见他脸上愁云苦雾,心下有些疑惑,只好想伸手摸摸他的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