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棠极力憋住悲痛,上前抱紧了女帝:“母君!嬷嬷走了,让她安心去吧!母君!”虽然话中皆是哭音,但她一直忍着不哭出来。
女帝垂着头,手却一直拂在棺椁上,满脸泪痕,一心的依依不舍。
宫中开始操办丧礼,海棠居一时白衣孝服,锣鼓喧天,纸钱纷飞。
赵晚棠木讷地跪着烧纸,刘清羽多番问她话也没有得到什么答复,他只好陪在她的身旁。
“嬷嬷,你走了,以后晚棠去跟谁找乐子啊?”她开始喃喃自语,红唇一张一合,眼泪瞬间滑落。
赵晚棠从小生在这高墙之内,帝王外公外婆极不喜欢自己,从小就对自己视若无睹。只有阿理,给了自己除了母君外更加真切的爱。小时候,宫婢会悄悄议论自己的身世,只有阿理,给自己泡花浴,告诉自己:你是大骊最尊贵的公主,谁也不可以让你难堪。后来让自己难堪的赵云裳被母君接回宫,只有阿理不会如别人一般称呼自己二公主。
如今,阿理已经离开,留下诸多不舍。
“晚棠,嬷嬷肯定希望你今后有她无她都要无忧无虑,而且还要更加有勇有谋。”慕容裴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在刘清羽对面跪坐。
此刻的慕容裴十分真诚,言语中皆是恳求。赵晚棠看他一眼,深深点头:“我会的!”
……
“大公主!”稚气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声音的主人也是意料之中的娇俏可爱,正是葛若。
赵云裳高傲地抬抬头,看了看葛若:“办得好,你要去本公主怎么赏你?”说罢,捻了捻手指甲上的花色。
葛若摇摇头:“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药中加了一味毒,而且我只要大公主帮我报仇!”
“呵~葛若啊,我把你从大火救出来,你的确该报仇。但不是现在,虽然你帮我做了事,但报仇也是指日可待。”
“我哥哥和全家都死的那么冤,才除去她一个老婢根本无关痛痒,我要赵晚棠死!”跪着的女孩满脸戾气,话语皆是恶毒。
赵云裳心里有些虚,那个白寅因自己而死,且自己密令刺客灭了白府,谁知白鸢竟是命大,遇到了躲在暗处看好戏的她。只可惜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一切罪过也被白鸢认为是赵晚棠所为。其实自己多了一个得意住手也未尝不是好事。
“我何尝不想让赵晚棠去死,她德不配位,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她的眼睛似乎要瞪了出来,满脸杀意,“既然我们已是联盟,那你只管听我吩咐便是
葛若点点头。
站在暗处的女子听得毛骨悚然,她慢慢走到赵云裳身边,行了个礼:“婉儿见过大公主。”
“免礼。”
张婉儿听完,直了身子。她本以为赵云裳与二公主,只是嘴上说说不和而已,如今,温柔大气的一国金枝玉叶竟是这般心肠歹毒让她不禁心底寒意四起。
“大公主,请节哀。”
赵云裳点点头,扶了扶额头:“人自有生老病死,想到这里我也不那么难过了。”
张婉儿点点头,原本要与赵云裳闲聊的话,都变成了心中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