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浩浩荡荡的送丧礼队,从宫门外行至皇陵,上千余人举着白幡,头系白孝布,哀乐不断。
百姓夹道相迎,没有了以往的聒噪,人人脸上皆是肃穆之情。谁叫那马车上帘后是女帝亲自送丧,况且尊贵的二位公主也一同前往。若是能一睹这大骊最尊贵的三位女子面容,哪怕是一位,也是够吹嘘数月。
“这大公主倾国倾城,若是能一睹芳容,那我许某死而无憾。”那蓝衣男子打量着马车,对着旁边的书生说到。
“得了吧。”
“你不要瞧不起我许某啊!”
路过的红素听见,不屑地撇撇嘴,看也不看那男子一眼,嘴里嘟喃到:“小心小命不保。”
“什么小命不保?”马车内的赵晚棠恰好听见这句话。
红素不屑说着:“这都城男子都拥在这里准备看看大公主呢!哼~也不怕大公主治他们个非分之想之罪!”
赵晚棠深深叹了口气:“不要在今日议论她,若是别人听去,还不说我嫉妒她。”
“那二公主是不知道,先前在百里街那里,也不知是哪个男子冲到大公主车马前,大公主还让他侥幸看了一眼,就被兵卫丢回去了……”
“唉~”她懒得听下去,毕竟这红素也还是个比自己小些的女子,对这些坊间闹剧好奇着呢,也不必斥责。
皇陵葬着大骊近百年来的皇族。而那偏陵,则是皇族最为忠诚之人,上至将军元帅,下至宫婢宦官。而阿理,就葬在偏陵,日后常伴赵氏一族。
这里山环水秀,满山绯红紫白一片。
赵云裳贴着葛若的手下了马车,望见赵晚棠远眺着群峰,她嗤鼻一笑,谁料赵晚棠回头看了她一眼,照样不屑地转过过头去。
“妹妹!”眼见着赵云裳娉婷婀娜地迈着步子过去,赵晚棠竟转身要去看工匠砌石,便叫住了她。
她不耐烦地看着赵云裳,山风吹乱了她额际的发丝,看着竟是英气十足的美丽,却又带着几分憔悴。
“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赵云裳心下有些嫉妒,只得回身按住葛若的手,笑笑,“嬷嬷的宫婢我看着可怜,就向母君要来了。妹妹不会……”
“我不会生气。”她打断了这找茬的话,直白说到。
“那……”赵云裳还想说什么,又被打断。
“不过伺候了嬷嬷几日,你要拿去便是。”她的眼神尽是乏味。
赵云裳咬咬牙,心生不满:“赵晚棠!大姐好好跟你说话呢!”
“大声点!让所有人知道!大姐教训小妹小妹却不听话!”她的话在赵云裳听来极其咄咄逼人,“我告诉你,你赵云裳少给我作威作福。”
赵云裳捏紧了拳头,眼神似乎要把眼前这个女子生吞活剥。
“如果还想按捺不住杀人的心,总有一日,这儿!”赵晚棠指着这皇陵,“没有你的葬身之地!”
“你什么意思!”刘清羽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满脸的疑惑尽是要批判人的感觉。
赵晚棠转头就走,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站住!”
他的手宽大有力,但也很凉,赵晚棠的手腕被握得紧紧的。
“怎么!太傅大人英雄救美啊?”她用力一甩,却挣不脱。
刘清羽看了看赵云裳,对她说到:“大公主回避一下,我和晚棠有事要说。”
赵云裳皱紧了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晚棠,眼里竟有些伤心欲绝:“你叫我什么?你叫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