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话我都记得,不需要刘丞相来提醒我。”她说完,还顿了顿话锋,继续说到:“刘大人还是扫好自家门前雪吧。”
刘鲍似鹰眸一皱,不知是对她哪句话点着了他的疑心。但是二公主的出言讽刺,讽刺他没管教刘清羽反而来说教自己?
“多谢二公主提醒。”他点点头。
“公主,回宫了。”红素凑近说着,果不其然,远处响起大太监尖细嘹亮的声音:“摆驾回宫——”
所有人井然有序收拾好东西,站好队形,等着大将军驾马开路。
“那老臣告辞。”刘鲍似说到。
赵晚棠点点头,午时三刻,正是酷热之时,刘鲍似下了马车,慢慢走回。
回程之时,虽然队伍浩荡,但也看着轻松不少。赵晚棠吩咐着宫婢三天不可撤去海棠居的白幡,以此为阿理守孝三日。
宫里空荡了不少,她静静坐着,想着阿理在宫内忙碌的佝偻身影,心里难受不少。
“红素!”她喊到,“来研磨。”
“是。”
提起笔,思绪万千。从前阿理追她读书时,她却四处逃窜,阿理气得追不着时,她却插着腰哈哈大笑。现在细想,真是不够懂事。
刘府内。
刘清羽捻着白棋,细细打量着棋盘。
“二公主对你有些许不满,恐影响公主下嫁之事。”刘鲍似看着他,冷不丁说到。
不满?刘清羽有些怔住,这个女人是对自己有何不满那不是应该的吗?为何自己会如此作态?况且自己那般憎恨女帝,怨及父亲,何必对赵晚棠如此上心,若是影响了他的棋局,倒也是不利。
“哼。公主使女儿家性子罢了。”他把手中的白棋往棋盘一扣,五子接连。
刘鲍似见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赢了。”
刘清羽摆摆手,家丁见状就收走了棋盘。
“父亲是不是又去教训她了?”
的确被他猜中,刘鲍似皱皱眉,若不是刘清羽无意提及赵晚棠与慕容裴来往甚密,他这个未来公公自己有些担心,怎么会在阿理下葬之日去责备赵晚棠。
“是啊。”
“多此一举。”
想来也是可以理解。刘清羽平日为人谨慎细微,言语平和,定不会得罪什么人。
“那我去请旨女帝,把婚期定下。”刘鲍似自顾自地抿了口茶。
“不妥。”刘清羽摇摇头,这赵晚棠极为心善,要为阿理守孝三日,若按百姓规矩,这亲人之死一年半载是办不得喜事的。况且赵晚棠的的确确把阿理当做了亲人一般。
“我知道。但理嬷嬷曾经与我说过,她希望有朝一日看着二公主嫁入刘府。”
阿理的确这么说过,因为赵晚棠未来称帝,是需要忠臣护卫的,到也不是看上刘清羽的才识模样,而是刘鲍似在骊朝伴君两任,在朝中盟友甚多。她自持是了解刘鲍似的为人。
“那还是过些时日吧。”
“若是二公主与尚书之子慕容裴渐生情愫,事情可就难办了。”
刘清羽听到慕容裴的名字,心头一紧,如临大敌一般:“那又如何。”虽然的确二人曾经交好,刘鲍似也看在眼里,但若是涉及利益相关之事……他有些纳闷,其实自己早已有些忌惮慕容裴,但却没有放在心上。
“容我想想。”刘清羽说到。
自古历代历朝,公主联姻都不与骊朝一般。公主联姻更要考虑周全,是否会有驸马一族篡位之疑。那么看来,慕容家是比不上刘家来得忠诚。思及至此,刘清羽笑笑,眼里尽是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