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人影婆娑,女帝摆摆手:“你们退下。”
“诺!”
待人走尽后,赵晚棠还在气呼呼地趴在玉枕上盯着床帘上的刺绣。
女帝轻轻摸了摸她那黑柔的发丝,叹了口气:“若是要去我就让太傅寸步不离地看着你。”
“那也行!”
红素从宫道提着食盒奔来时,赵云裳早已魂不守舍地回了宸汐宫。她欢呼到:“公主要的吃食来了!”
轻轻揭开食盒,精致的白瓷盘中盛着一对令人垂涎欲滴的卤猪蹄,卤汁鲜香,此刻还冒着热气。女帝向红素点了点头,轻轻拍着赵晚棠的玉手:“那母君先走了。”
“恭送母君!”赵晚棠勉强撑起身子,斜卧着。
虽然母君已是徐娘半老,可是更添些天子威严与母亲温柔,一颦一笑皆是大方得体,可是她曾经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可人儿。她细想着,手中已然握着吃食。
……
“陈太医,你细细道来便是。”女帝与宫人行至御花园,身边还跟着陈太医。
老翁这才说到:“二公主的腰伤,以后可能是大疾之痛啊!”
“此话怎讲?”
“此伤就算细心调养,也可能会在过劳之后,比如久坐,然后痛不欲生。”
女帝蹙眉,眼底皆是担忧:“难道没有根治的办法?”
陈太医无奈地摇摇头:“微臣无力。”
柳树已然发了新叶,知了聒噪喊着,烦乱了她的心思。赵晚棠自幼她便好生呵护养育,不料阿理离开后,做母亲的就已经这般不尽职,没有好好管束。
“嬷嬷,还请您在天之灵保佑晚棠此生无恙,福安康乐!”她赵虞儿本就是天之骄女,此番却本着依赖之心祈求他人庇护子女,想想真是可悲了。可是阿理这么疼爱赵晚棠,应该会保佑她的。
“那烦请陈太医用最好的药,倾尽全力医治公主。”
“诺!”
……
赵晚棠今日来到学堂甚早,看着香炉,她有些出神,若不是因为腰疼,定要去找点香草。毕竟在这古色古香的地界待久了,也莫名喜欢上了这番意境。
她今日一身绿纱,头顶简单一对小髻,插进了一只白色珠钗,其余的黑发披散在背。小巧挺直的鼻梁上有一颗小痣,却又十分雅致。慕容裴悄悄来到她的身边许久,竟看得有些出神。
“慕容裴!”她早已回过身来,正好撞见他痴呆般的模样,竟有些好笑。
他尴尬地笑笑,摸了摸折扇:“听闻昨日晚棠你受了伤,怎么这般不小心?今日还疼吗?”
“一点小伤罢了,不疼。”
慕容裴点点头。
此刻一身白服的刘清羽风流倜傥,眉眼还是如同往常冷漠。见着慕容裴对她关怀备至的模样,竟也视若无睹一般走了进来,径自坐在桌前看着书,等着其他人来。
“我给你点香吧!”赵晚棠有些期待地问到。
刘清羽抬眉看了堂下的她,又低下头看着书:“大公主点的香甚好,旁人不要插手的好。”
才行至门口的赵云裳顿时听到这句,心下溢开蜜一般,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赵晚棠有些沮丧,对上慕容裴故作轻松的模样,竟有些难堪。原来在未来夫君的眼里,自己竟是这般比不上别人。
“太傅大人。”赵云裳缓缓进门,给刘清羽行了个礼,“我这就把香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