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羽看向她的眼神极其冷漠,又有些许的考量。赵晚棠有些后怕地离他远些。
“不管如何,你一直都是骊朝高贵的二公主。”
“是吗?”
“是。”
“答非所问。”她慢吞吞说道,“我当然知道我是骊朝二公主。”
刘清羽好笑地说到:“我所说的不过是实情。”
平原上的夜风竟出奇的冷,赵晚棠披好斗篷,若是此刻能将脑袋一起塞进去,她也不怕被笑是“缩头乌龟”。
既然他不愿说,那自己还逼问些什么呢!
可是她望见刘清羽涟漪荡漾的双眸,也越发相信他定是对自己有意,并不因为公主身份,也不因为未婚妻之命。但至少,自己后来也是他该护一世的发妻!
赵晚棠眼睛晶亮,她靠近刘清羽:“太傅大人,赵云裳她……”
“怎么了?”
“明日到了草原还要多远才能到周元帅处?”
“我看你是没有话与我讲吗?”刘清羽怎么会看不穿她的心思假装疑惑道。
她自觉地回头,陷入沉思。周围的困顿之意袭来,待刘清羽再看时,她将头深深埋进斗篷中睡得熟了。
……
“哪只好看?”赵云裳示意张婉儿看看那两只花色相同的珠钗。
张婉儿细细对比一番,又远远瞧了瞧她的衣物,拿起那粉白的一只:“这支。”
“是吗?”
她点点头:“准没错,其实大公主穿素色最美。”
可偏偏赵云裳不喜素色,只是花样换不够了,她才会勉强穿上那毫无气色的衣物。
“好吧。”
张婉儿乖巧地接过珠钗,在赵云裳发髻间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点缀进去。
果然,赵云裳在唇间补上一抹红后,简直是卓绝之姿。
对着那铜镜顾影自怜一番后,赵云裳便下了马车,此刻天色青亮,朦胧的月色还未褪去。一眼望去些许宫人已经醒来,架火炖粥,而有的则还在酣畅入眠。
她傲世一般走过去,径直朝向刘清羽那辆马车。那里透出一丝光亮,想必他也是该起了吧?
张婉儿和葛若并未跟来,如果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进太傅的马车还是不大适合,赵云裳便站定在车门帘前,准备喊他一声时,却听见马车内传来细声的禀报。
“那个高浠查得怎么样了?”刘清羽问到,虽然不曾看到他脸,可语气的确焦急。
传来一小阵陌生男子的声音:“查的清楚了。高浠,禹州人氏,禹州钦差,其妻乃是文人之女萧思仪,育有一女高娡。”
“高浠和萧思仪死了这么多年,他们的女儿高娡如今在何处?”
“这正好是蹊跷之处,小的查了许久也未找出蛛丝马迹。”
刘清羽皱眉,他直勾勾盯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似是要把那素未谋面的高氏之女挖地三尺。
娘亲赵茗儿冤死宫中,父亲却毫不寻求真相,一心忠诚于女帝赵虞儿,而这个高浠正好是那次冤案的主要人物,刘清羽查找他时竟也得知他与娘亲一样死去多年。这可该怎么查?
眼前的烛火扑闪,窗帘外是快要亮的天。他揉揉眉道,派去禹州多日的刺探今日才赶来,说得竟也是这些无用的话。虽然刺查过刘鲍似,但也无果。眼下看来,还是得从赵晚棠处继续接近,终有一日,真相大白。
“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天衣无缝,女帝之处,定有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