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顾以沫来了,滕宇媛很是高兴,拉着她的手径直往沙发走去。拿过果盘里的橘子,剥好皮递给她。
极少有人如此细微的关心过她,一时间,她心里充满了暖暖的感动。
最近是不是跟宇飞闹矛盾了?滕宇媛想起她生日那天,两人见面后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心下有些怀疑。
宇飞这人呀,面冷心热,又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心意,脾气也倔得很,臭得很,有点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肯说。
顾以沫低垂着头,一瓣一瓣地剥开橘子肉,放进嘴里,没有出声,见她不答话,滕宇媛顾自又说了起来。
顾以沫吃完橘子,拿过桌面的抽纸擦拭了嘴角和手指,再把用过的残纸扔进桌下的垃圾桶内。停顿了下,她伸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杯里几片嫩绿的茶叶舒展的浮在水面,她吹开茶叶,抿了几口茶水。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滕宇媛盯着她,看了会,叹了口气。
这两人的脾气都一个样,死倔!真真是急死旁人了……
徐慕容和宇飞之间的事情,不知道你了解多少,当初也是迫于我爸妈的压力,宇飞才答应跟她交往的,不过宇飞对她一直都不怎么上心,都是她,徐慕容自已剃头挑子一头热,她,不是你们之间的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你。
滕宇媛说完,盯着顾以沫打量了一会儿。
顾以沫抬起头,眼神里有些疑惑。
不是么?可徐慕的出现让她有危机感呢。
自打宇飞上高一起,他便一门子心思喜欢你。那时他经常放学很久,天已经黑了,都还没有回家,有一次,我去学校找,结果看到他坐在车座上,站在科研楼边上的棕榈树下,盯着操场边出神,我站在他旁边,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是慕北载着车后座的你,才回去,直到你们出了校门很久,只剩下茫茫的黑,他才调转车头,喃喃的说回家了像是说给自已听,又像是说给空气。
她顿了口气我每回带你来家玩,他都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偷听我们聊天。大学那会,我以为他可以把你放下了,毕竟年少热血。而且你那时远在华北理工,如果不是后来偷看了他空间里藏的那些去华北理工的自拍照,才知道那些年,他每每跟家里说的出远门,都是为了去看你。直到两年前,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对我说姐,我可能等不到她了,所以想试着去跟妈妈说的那个女孩子交往看看。那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很久,出来的时候神情如常,可是两只眼睛却红得不像样……小小书屋xxs163
顾以沫静静的听着,这些像故事一样凄美的青春爱情,竟是一个男生从他情窦初开的年纪,便一直对着自己默默的做着,付出着,许多自己从不知情的事。
滕宇媛有些难忍的哽咽情不知所起,竟一往而深。所以呀,以沫,敞开心扉好好的对他,他心里一直只有你的,别去怀疑。
是呀。
情不知所起,竟一往而深。
最是深情不过人心。
顾以沫的整个心被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感动紧紧缠绕包裹着,她不能自己的汩汩流着眼泪,这一哭,像是缺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整整一个下午,她哭干了泪后,又开始哭了起来,反反复复好几遍。
临近傍晚的时候,她从腾宇媛家出来,顶着两只肿得跟水蜜桃似的眼睛,开着车去找滕宇飞。
她把车子停在路边的车位上,然后走到弘伟建筑的门卫处。
大叔,我要进去找个人,可以吗?
你要找什么人,有没有他的内线电话,我问问去。老大叔满口外地音地讲着不流利的普通话。
他叫滕宇飞,我不知道他内线号码多少?
哎呀,姑娘,你瞅这个点的都下班了,再说你找的这个人,俺没听说过呀。老大叔很尽责的拒绝了她。
顾以沫有些无奈的咬了咬唇,不想再跟他多扯,反正他也不肯让进去的。索性在门口大树下的一张长条石凳上坐了起来。
炎炎夏日的傍晚还是很燥热的,连地面都一阵一阵的往上冒着热气。不多时,她的额角便溢满了汗,慢慢的汇聚成汗珠,大滴大滴地划过脸颊滴落在肩。她一手拿着抽纸擦汗,一手伸展开巴掌扇着风,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