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着羹匙凑近他的嘴边,神色温和的问他“好,以后煮点别的。”她一直都知道,这粥是另一个女人爱吃的。
她一直这么宽容,这么大度的做着这些与另一个女人有关的小事。
无怨无悔。
滕恺霖看着眼前的粥,还是张口吃了下去,一口一口,直到一碗见底,才出声“不吃了,吃饱了。”
蒋竹笙抽了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的燕麦粒,默默收拾着餐盒。
“以后煮点三鲜粥或是白粥配点脆萝卜丁吧,我爱吃。”滕恺霖静静的看向她,淡淡的开口。
蒋竹笙擦着桌面的手颤了颤,侧过头看向他落在自已身上的一缕视线,望着他清澈的眼眸,此刻揉着不易觉察的温柔绻缱。
“嗯……好。”她回答的云淡风轻,无波无澜。“我先去洗碗。”她提起餐盒从容的走出病房。
三鲜粥,白粥配点脆萝卜丁,这些……都是自已爱吃的呀。
这些年,这些年呀,她都忘了,忘了自已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喜欢穿什衣服,喜欢什么颜色……
这些年,这些年呀,她总是一遍一遍的咽着燕麦黑米粥,一成不变的吞着干涩的红茶,千篇一律的穿素色衣裳,照着另一个女人的样子,活成她的影子,活成陌生的自已。
可是呀,她好委屈呀。
只因为那战场的匆匆一眼,她委屈自己在似水流年里卑微到尘埃里去爱他;只因为他的一句`好`,她做着自已不喜欢的一切去讨好他。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以为自已已经麻木了,以为自已已经炼就了金刚之躯,百毒不侵了。
可是,他的一个浅淡的眼神,轻飘飘的一句话,她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呵,她追随的人呀,她的爱情呀,折磨得她好苦啊!
她躲在洗手间里哭得一塌糊涂,甘肠寸断。
闹市区的御墅高档小区里一套中高层精装修的套房内,顾以沫正握着手机焦急的在宽敞大厅里来来回回的跺着步子。
昨晚上李云枫的老婆许温暖热切的跟她打招呼,她直觉这个许温暖跟顾以沫是很熟识,并且感情很好的,可自已对她却很陌生。
幸好昨晚滕恺霖晕倒,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有惊无险,不然可就穿邦了。
她暗暗心惊,要赶紧找人查清楚才好。
而此时,大洋彼岸的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城市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大好天气,瓦蓝的天空与洁白的建筑相互映衬,周围的草木枝繁叶茂。徐慕容挽着孟浩,穿过渔人堡的古建筑艺术长廊,欣赏这奶白色建筑的宏伟壮观。
徐慕容站在堡顶远眺布达佩斯美丽的景色,由衷的喜爱“孟浩,我好喜欢这里,这里太美了。”
孟浩看着这样的她,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微风和煦,时光惊艳,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等回金城处理好其他事,我们就结婚吧,在马加什教堂举行婚礼。
唔……你穿着洁白的婚纱,我穿着礼服,从那条长长的塞切尼链子桥上走到尽头,然后登上渔人堡顶端聆听街头音乐家的演奏,看一场布达佩斯的日落。”
那一定是他此生都难以忘怀的时刻吧,他有些急切的盼望着它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