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嫂辈的年轻些的妇人盛气凌人的教训起顾以澜来,而此时的顾以澜胸腔内已经升起了熊熊烈火,她极力的隐忍,不断的吸气呼气平息自己的怒气。
好一堆穷鬼!这是扎堆的来讨伐自己的吗?
“收成不好,有难处我可以理解,但是有难处也不能随便编排出一个谎言来诓人吧。
如今义怀他一声不响的走了,留下我们母子,孤苦无依,还得仰丈各位长辈。
我也敬重各位长辈,远道而来,不敢有丝毫怠慢。
可义怀他尸骨还未寒,你们便齐齐上门来欺负我们这霜妻弱孺。”
顾以澜脸色微沉,顿时红起了眼眶,嘤嘤低泣了起来。
“你……宁顽不灵!”那位年长的婶子辈的老妇人被气得伸手点着顾以澜张大嘴巴憋不出半句话来。
哼!扮猪吃老虎的把戏!
两方人对峙僵持了起来,气氛一时间凝滞了。
慕墙根默默的一口接一口地抽着大烟筒,慕母瞧瞧这个看看那个连连叹气,而顾以澜只顾埋头装委屈。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漆金的铜门传来叮咚叮咚的响声。
随后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为首的是几位穿着挺立的西装男拿着公文包,后头错开几步的距离跟着林君如和她的丈夫孟京生。
见到林君如的时候,顾以澜皱了皱眉,脸色不悦。
她来凑什么热闹!有她什么事!
当头的四十出头的那位西装男率先径直走到顾以澜面前,一副严谨且公事公办的态度“你好,顾以澜女士,我是慕义怀先生生前委托的遗嘱代理律师,张倾诚。”
遗嘱!慕义怀什么时候瞒着她立的遗嘱?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事。
她瞟了一眼满屋子的人,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律师手中的遗嘱,仿佛这个公文包里装的是一座座金矿银矿,一堆堆炙手可热的金银财宝那般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故作镇定的站起身来招呼着“张律师,你好!义怀在时,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来,快请坐。”顾以澜做足了样子给屋里的一众人看,慕义怀事先写好的遗嘱在这个律师手上,明显的遗嘱的内容是给她的,她有些挑衅的眼光掠过每一个人。“张妈,快给张律师上茶。”
“顾女士,您不必客气,接下来,我要来宣布慕义怀先生的遗嘱内容。
遗嘱所涉及到慕义怀先生的财产分割方面为房产,股权及有价证券共分为三分。”张倾诚说到这里停下动作,抬眼打量了一圈屋内的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在角落里坐着小矮凳手握着大烟筒满鬓斑白的慕墙根身上。
张倾诚起身走向他毕恭毕敬的垂下头,伸出右手“您是慕老先生吧?”
慕墙根看着这个穿着整齐得体,彬彬有礼的律师伸出来的手掌,一时间有些愣神,憨憨的放下手里的大烟筒,悻悻起身,把自己的手往两侧的衣角上擦了又擦,才贴上张倾诚的手掌回握。“呵呵……您好,您好,我是慕墙根,慕义怀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