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宇飞立在几步之外没有再靠近，他颓然地垂下双手，雨水从他的额上滑落，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平日里的光鲜和气场，略显几分颓废，几分落寞。

他定定地等着她开口，给他一个答案。

顾以沫背贴着堵，一双手紧紧握在身侧，雨水模糊了双眼，她裾傲的扬着头与他对视。“我想是我错了，我有必要跟你澄清一下，在离州和橡树山庄发生的事，那两晚不过是我作为一个单身女人饥渴难耐，急需找个人救火而己，可能让你有所误会了，我跟你道歉。”

“不是的！以沫，你从来不是这种随便的女人，你对我是有爱的，是不是？”滕宇飞慢慢弯起拳头，有些隐忍。

“我就是这种女人，别跟我说什么爱不爱，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那两晚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只不过你比其他人更好用而已……”

“你别再说了！”滕宇飞大声打断，狠狠挥了一拳打在身侧的红砖墙上，额上青筋暴露。“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认一下自己的感情有这么难吗！”

顾以沫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忍不住看了眼他刚刚挥打的那只拳头，已经汩汩地滴着血，她呼吸一凛，心下生畏。

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伤成这样血肉模糊。

顾以沫吐了口气，不想跟他再继续纠缠不休。“该说的我已经说清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各找各的乐子，何必计较太多呢。我要回去了，明天还有工作，你……也早点休息。”

语毕，顾以沫咬咬牙，绕过他就要离开，滕宇飞却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顾以沫也不着急，她知道越激动他就越不会放手，就越是纠缠。

“你……当真不爱我了吗？是不是爱上了别人，是不是徐昌盛？”滕宇飞还想做最后一丝挽留。

“我真的已经不爱你了。”顾以沫说得一字一顿。“我们和平一点分手，对大家都好，不是吗？干嘛非得闹得不愉快，撕破脸呢。至于我往后的生活，就不劳你挂心了。”

真的已经够了，还有更伤人的话么！滕宇飞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四分五裂，再经受不起一丝折滕了，他颓然放手。

顾以沫在他松开手那一瞬，暗自松了口气，但心情却异常沉重起来。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她也讨不得什么好处。

她走出巷子时遇到了滕宇飞的助理刘简，刘简她是认识的，心想着他会帮滕宇飞处理手上的伤口吧。

刘简看见她时，眉头皱了皱，恭敬地向她点头招呼，又径自往巷子深处走去。

顾以沫躲在阴暗的墙角边，看着刘简撑着伞举过滕宇飞的头顶一前一后从巷子出来，直到他们上了路边上停放的奔驰，消失得无影无踪，顾以沫才御下心头的伪装，哭得撕心裂肺。

她好痛呀，心好痛，全身都痛。

这种情景又跟那日蒋百川生日，滕宇飞送她时的情景重叠。那日她也说着狠心又违心的话，伤己伤人，生生把他推开。

老天啊！她也想爱得简单一点，活得洒脱一点，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