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娘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她没有进湘女所在的房间，而是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随手将晓蜜的那身衣服摆在旁边。

“出来吧，老远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那股骚味，这么多年不见，你倒还是没变啊。”灵娘面前的空气一阵诡异的波动之后，零宇显现了身影。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记恨着我呢？我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你和那个老头子是一伙的。”见灵娘坐在沙发上神在在地看着他，零宇也没在意，站在她不远处玩着手里的小物件。

灵娘看了眼显然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湘女，绽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你看看那间屋子里，谁记恨谁，你怕是搞错了吧，地上摆的那些东西，如果我没看错，怕是那个世界的，对付我，如今还用这么大的阵仗？”

零宇慢慢走近灵娘，将她强势的圈在自己臂弯的狭小空间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我可不敢掉以轻心，生怕某个人在我背后给我来一刀呢。”

灵娘脸上的笑容终于崩不住了，她轻轻推开了零宇，冷漠地别过了头：“我不想再动手了，说吧，怎样你才肯放弃这两身衣服。”

零宇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你可不像是会缺这两件不算高级的武器的人，怎么？又有什么阴谋？”

灵娘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只是在救你。”

“救我？！”听到这句话，零宇激动起来：“你记得吗？上次你把我推下界渊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一边口口声声救我，一边又让我万劫不复。灵栖，你真是玩的一手好把戏！”

灵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零宇越说越激动，摇着她的肩膀：“你说啊，说你在救我，说不是你把我推下界渊，说不是你背叛了我，你说啊。”

灵娘挣脱开他的桎梏：“够了，我真的在救你，我比谁都希望你能活着，你斗不过他们的，是你不听劝，是你一意孤行。”

零宇的眼神更加疯狂，双目逐渐变得赤红：“如果不是你，我会变成今天这样？我根本不可能来到这里，我会成功的，我本来那次已经快要成功了，是你，是你毁了我！”

灵娘没有再看他一眼，而是走到了湘女房间门口，看着地上的瓶瓶罐罐，深吸一口气。再次转过身面对零宇，竟又变成了魅惑中带着笑意的模样。

“你确定你要像个疯子一样这么继续下去？”灵娘葱白的手指轻轻指向了湘女的房间：“可别因为你的一时愤怒，这么多年布的局就功亏一篑了呢。”

“你不是想要这两身衣服吗？做个交易如何？”零宇怒极反笑，灵娘挑了挑眉，抱臂靠在了门边：“什么交易？”

“把现在灵变阁的位置告诉我，还有，我要灵白。”灵娘好不容易挂在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你知道的，这两个要求我都不可能答应你。”

“那我们无法交易，把晓蜜的那套衣服给我吧。”零宇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看着灵娘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

“这...得你自己来拿了，它本就是我灵变阁的东西，如今我收回来，天经地义。”说着灵娘随手一挥，湘女身上的衣服被脱下，床上的被子轻轻落在了她身上。

看着收齐两套衣服的灵娘，零宇也不急躁，语气冰冷：“灵栖，我不想伤你，更不想杀你！”灵娘顿了顿，看着眼前渐渐浮现出杀意的零宇，愣了一下，也收回慵懒的姿态：“那就来试试吧，看看你能不能从我手中夺到这两套衣服。”

在灵娘刚说完话之后，零宇就开始了，他转瞬间移到了灵娘身边，就在快要打到时，灵娘侧身躲过，两人开始了激烈的争斗。

过了一会之后，灵娘渐渐露出下风，她略显狼狈地闪躲着零宇的攻击，手上的小摇扇已经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

正当她闪躲不及坐在地上看着零宇要给自己重重一击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接下了这一击。

零宇后退几步，恨恨地点了点头：“不错啊，找来了帮手，苏深，你这么快就恢复了？之沙村那次，你伤的不轻啊。”

苏深将灵娘扶了起来，淡淡地说：“我的事情，就不劳零少费心了。”

就在两人还在对峙时，灵娘把衣服拿了出来，甩给了他：“我输了，你走吧，以后最好不要碰到了，我们灵变阁的生意，零少也最好不要插手。”

零宇将衣服收好之后，没有过多停留，只是在即将离开时，转过了身，看着灵栖：“希望你我的下一次相见，是在主世界的战场上，那时候，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希望你记住，我是在救你！”灵栖用尽全部力气喊出了这句话，零宇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在零宇离开之后，灵栖像是被人抽走了全部力气般，茫然地坐在地上。良久之后，她看向了苏深：“我还是救不了他，连这次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都不能救他。”

“什么意思？这点小事？是说那两套衣服吗？是有什么不对劲？”苏深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在那个房间里趴着的，正死死地盯着这边的湘女，她此时已经没了气息，浑身僵硬。

灵栖擦了擦眼泪，漠然地看了那边一眼：“湘女之前和我做过一个交易，她其实在大火烧伤后，晓蜜没找我之前就已经来和我说，要把自己的皮肤换到晓蜜的身上去赎罪，即使她很有可能会死。”

“为什么？明明害了她，却还要牺牲自己帮她？不是自相矛盾吗？”灵娘摇了摇头：“我之前也很不解，本想在她临死之前找出原因，却没想到，他会来这里。”

“你难道不知道，零宇就是零少吗？你知道那么多人的记忆，怎么会认不出他呢？”苏深还是不解，灵栖摇了摇头：“他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这些地方都干了些什么，我还是来的太晚了。”

“那现在，零少拿着那两套衣服会怎么样？”灵娘叹了口气：“我不清楚，他如果动用里面的力量，就会遭到湘女意念的反噬，他用这么长时间布局出了孪生服，最后还是失败了。”

“孪生服？我记得灵变阁的古籍上有过记载，那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不过需要至少两世注定的羁绊很深的人才能具备创造出孪生服的条件。”

“对，湘女和晓蜜正是符合这个条件的人，不知道他找了多久，布了这么长时间的局，却没想到，还是没有敌过这世上最珍贵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