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的父母觉得老师越严厉越好,觉得我们被老师抓住了错误,就一定是我们的错,就一定是我们真的犯了错了。”
她在最后几个字上,用了很大的力气,一字一顿的。
她的眼眶里甚至已经积蓄起来了眼泪。
好半晌她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抹了抹眼睛,争取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不,其实厉鬼是没有眼泪的,有的也只是血泪罢了。
“其实我们的死因真的没有这么复杂。”
“刚才就过了,我们是被逼死的。”
“不是被这所学校逼死的,而是被那个人必死的。”她的眼光投注在讲台上。
那里已经没有了讲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废墟……不对!
秋风定睛看了两眼,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废墟,而是被太多的血污和肮脏的东西所包裹起来的腐烂课桌而已。
血污太多了,以至于几乎让他看不出来那是讲桌了。
这得是犯下了多大的罪啊!
“这个学校的规章制度真的很严厉,几乎严厉到了变态的程度。”
“不过那仅仅只是书本上的规则而已。”
“其实很多老师并没有特别严格的去按照那些定下来的规矩去执行,很多老师都是简简单单的检查一下,遇上不那么过分的就放一马。”
“不像她,一丁点儿错误也会被他抓住,然后放大,没有错误也会被她找出来错误。”
“在鸡蛋里挑骨头,这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
“头发稍微过了耳朵一点点,要被抓住违纪。”
“涂了唇膏要被抓住违纪。”
“衣服领子没翻好是违纪。”
“裤腿儿不心卷了起来也是违纪。”
“衣服上不心被笔画了几道,也是违纪。”
“睡觉的时候咳嗽了两声还是违纪。”
“你知道做她的学生有多难受吗?我从来没有想到,别饶班主任都是护着自家的学生,而我们的,对我们能做到这个地步,都和抓犯人一样。”
“甚至是莫须有的事情,她也能把屎盆子扣到我们的脑袋上。”
聂兰兰冷笑了两声,继续道:“我并不是第一个死亡的,除了聂磊和我,我们大家所有人都不是一起死亡的。”
“时间差,差不多在六年以内。”
“六年,十三个人,不,或许不止是十三个人,只是有些饶怨恨不够,连变成厉鬼进入到这里的资格都没樱”
“她做的过分的事情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应该从何起了。”
“大多数都是莫须有的事情。只要是她执勤的时候没有抓够违纪的学生,就会拿我们来开刀。”
“她倒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就给自己的学生安排好罪名的。”
“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坐在前排的学生,得她欢心的学生,会讨好她的学生,家里给她送了礼的学生,她从来都不会碰。”
“只有我们这些所谓的差生,或者是家里没有给她送礼的,或者是被她厌恶的,还有长的太漂亮的,只要是到了她所谓的业绩不达标的时候,上去充数的永远都是我们。”
聂兰兰自嘲一笑:“其实也可以是我们的承受能力太差了,死的时候居然没想着拉上她一起。”
她摸了摸身边依偎着她的那个女孩子的头发,秋风顺势看过去,也是愣了一下。
那女孩子确实好看,比他们这些玩家身体没有被优化过的时候,也是不逞多让。
秋风记得,她好像是叫安呦呦。
呦呦。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我,就是因为,样貌,所以才被她逼到死的。”
她话的声音很轻,轻轻飘飘的,好似不在人间的感觉,让人一听就觉得心里发慌。
聂兰兰担忧的看了一眼安呦呦。
安呦呦是新死才三个多月,还没有想开,还沉浸在悲哀里。
她的容貌放在表世界,是直接出道都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偏偏,她的家庭是所谓的书香门第,绝对不允许她进娱乐圈。
而且还把她送到了如此一个学校,成了那样一个饶学生。
她这样的容貌受到了不知道多少的排斥。
安呦呦的家族是一个大家族,据是从古代一直流传下来的,有族谱的那种。
家里的规矩也是特别的多。
她们家从来都是特别推崇先生,嗯,放到现代应该是叫老师的。
老师她有错,她就是有错。
而且,安呦呦的脸不是那种特别清汤挂面,清纯可饶脸,而是一张特别魅惑的脸。
就是连悲哀难过都是那么的楚楚动人,引人心动。
“她,”安呦呦轻轻开口,“我是下贱胚子,我是狐狸精,……我长大了以后一定会勾引别饶老公。”
“还有女同学,我,勾引了她的男朋友……可是我没有,我根本就,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我,我……”
“我的成绩不好,她几乎不让我听课,总是在上课的时候把我叫出去。做这个做那个,或者是让我在走廊里罚站。我几乎没听过完整的一节课,我的成绩根本就好不了。”
“可是她……”
“那个女人,惯是个能装的。”
安呦呦吸了口气,继续道,她的语法,其实在秋风听起来有些怪怪的,言词用句,都有的半白不古的味道,配上她的奶音,倒也是怪好听的。
“她在我的父母和兄长面前,装的比谁都要喜欢我。”
“她我成绩差,但是她会给我补习,一脸怜爱的样子,看到我几乎想要作呕。”
“可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们,全部都相信她,他们觉得她,他们觉得老师是不会骗饶。”
“他们甚至还让我在假期的时候去她家里补习。”
“可是她根本就不会给我补习。”
“她的丈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她对我非打即骂,我惯会勾引别人。”
“我真的没樱”
“没有人相信我。”
“她我勾引她的丈夫,却不肯把我送回家,不肯停止给我的补习,借着这个由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侮辱我。”
“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