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呈心虚了,他与太子对视一眼,在萧然把证据呈上之前突然跪在龙坐下。
“皇上,臣知罪,是臣糊涂了……臣担忧太子安危才在情急之下审错案子,冤枉了郡主!”
皇上笑了一声,抬眼看着太子:“是这样吗?”
太子立即道:“儿臣惶恐。”
“唐呈,你自幼便是太子伴读,朕体恤你对太子的情义,只是……若桐郡主毕竟是贤政王府的人,你做事太过莽撞了。”
皇上指着他道:“诬陷皇亲国戚乃是重罪……就贬为外郎、罚俸一年、三月内不得上朝议政。”
唐呈腿一软,只得低头领旨:“臣叩谢主隆恩。”
“这件事情,太子还是避避嫌吧。”罢,皇上招手道,“吵吵嚷嚷一早上,朕都累了,跪安吧。”
“臣告退。”
“儿臣告退。”
安若桐扶着夏初南出了大殿,几人站在殿前虽一言不发,但之中火药味甚浓。
太子冷哼一声,咬着牙在萧然耳边道:“走着瞧。”
萧然也不甘示弱,他嘴角一咧,抬高音量:“恭送太子殿下。”
唐呈被贬,又被皇上警告要与太子“避嫌”,更加不敢和萧然硬碰硬,他夹着尾巴,抬头望了望。
又免不了一顿揍了。
等闲杂热都走后,萧然让人把夏初南和伙计身上的枷锁打开,并对安若桐道:“现在这种特殊时期不适合把他们带回王府救治,你若想陪她话,就一起去白府,他那儿多的是医师。”
白易笑道:“你还真不怕麻烦我。”
“又不是让你治,你怕什么麻烦?”
白易耸耸肩。
安若桐见萧然要走,上前一步叫住了他:“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皇上对唐呈放人进城之事只字未提?”
萧然顿住脚,轻笑一声:“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谁是谁非他都清楚的很。但如果要查下去非追究个是非对错,辱的就是皇家的颜面。”
“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能为了太子就……”
“那是太子,不是普通皇子。”萧然压低嗓音道,“更何况,他们只是煽风造谣,并未真的生出事端,也没来得及把脏水泼我身上。”
安若桐皱起眉头,自责万分。
“如果不是我,也许你们的计谋……”
“别多想了,”白易打断她道,“未来得及发生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会如何……他们俩擅不清,先去我那医治吧。”
安若桐点点头,扶着夏初南一块出宫去了。
离开皇宫,萧然便直接回了王府,而安若桐和夏初南同乘一辆马车去了白府。
白府内。
安若桐陪夏初南在厢房里上药,她心疼地看着夏初南身上的鞭伤,咬紧嘴唇道:“对不起,初南……我不该拉你一起去的。”
“幸好你拉我一起去了,否则你一个人落在那人手中,世子都不知道去哪里救你。”夏初南拍拍她的肩膀,反过来安慰她,“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放心吧,这点皮肉伤,很快就好了。”
“你放心,我不能让你白受这伤……我一定会让唐呈还你!”安若桐咬牙切齿道。
“你还?”夏初南笑了一声,“是让你家世子帮你吧?”
安若桐一怔,莫名有些心虚:“什么我家世子?你别乱话。”
夏初南努努嘴,盯着她发红的脸颊:“还不是你家的呢?你可没见到,当世子听你被人抓了之后有多心急。”
安若桐找理由道:“他那是怕我坏了他的大计!”
“是吗?”夏初南“啧啧”两声,“我瞧着可不是这样。”
安若桐问:“是哪样?”
“当世子知道你被抓了后,急的不得了,当场就把那个看门的老头呵斥一通,然后就出去找你去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这么关心一个女饶,可想而知,世子对你大抵还是真心的。”
安若桐的心里乱糟糟的,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得很快。
想到在丞相府,萧然让林羡砍了那两名护卫的手的样子,安若桐也不是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关牵
只不过。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和他先夫人长得很像而已……初南,你知道我的性格,即便他对我再好,我也不愿做替身。”
安若桐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酸酸的。
夏初南却不以为然:“我看你就是想多了,如果只是把你当替身,又为何会亲自到皇上跟前替你做镇?他虽来得晚,但我觉得,他的安排一定都有他的考量。”
安若桐托着下巴,想到早晨那个无意的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夏初南上完药,门外的几个丫头推门进来,把两身干净的衣服放在夏初南面前。
夏初南问:“我那伙计怎么样了?”
“放心吧,有府里的医师在,他活蹦乱跳的,只不过吓得不清。总督,最好让他回去安养一段时日,便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先回家去了。”
夏初南一听,立刻站了起来:“我怎么能让总督破费?他给了多少钱,都从南音坊账上出。”
“算啦,他们有的是钱。”安若桐拉住她,笑着,“你快换个衣服,待会儿我亲自送你回南音坊,也好让别人都知道,南音坊背后有我,就算那个唐呈再想去找你茬,他也得三思而后校”
夏初南翻了个白眼道:“狐假虎威。”
安若桐瞥她:“你什么?”
“咳……我我是狐狸,郡主您是老虎,我借了您的威风呢。”
“这还差不多。”
安若桐挥挥手,让丫鬟又出去了,她亲自帮夏初南穿好衣服。
夏初南看着她,认真道:“若桐,经过这一次,我觉得世子殿下对你真的挺好的,如果他能为你改变,你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别走了。”
安若桐手一顿,垂下眸子:“可是他之前……”
“且不管他之前如何,他对你如何呢?”
安若桐叹了口气,这几个月相处下来,萧然对她几乎都是有求必应,即便她闹出点什么事,也从来没真的怪责过她,总是心翼翼的,一点都不像他们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