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安若桐在夏初南的惊叫声中醒来,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不迭地跑出房间,却只见隔壁的四只眼睛一道看向了她。
男人醒了。
夏初南高胸:“不枉我们精心照顾他半月,终于醒了。”
安若桐也觉得松了口气,她走到男人面前笑着:“我叫阿桐,她是阿楠,在竹林的时候我们救了你。”
男茹点头,他听得懂汉话。
“我江…何以山,不是你们国家的人。”何以山喘了口气,“多谢二位姑娘相救。”
安若桐摇摇头:“若真的见死不救,我们姐妹俩也许会愧疚一生……对了,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被仇家追杀的吗?”
何以山张张口,目光黯淡了下去。
夏初南猜道:“难道你是逃犯?!”
何以山摇头。
夏初南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急死我了。”
安若桐拉住她:“何先生若不想我们也不勉强,稍后我们会留下一笔银子给你,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好几用了。”
何以山一听,立即问:“你们要走?”
安若桐点头道:“我们本打算去北疆,但近日耽搁了半月,身上的钱粮也快散尽了,便不去了。”
“二位姑娘是菩萨心肠……”何以山叹息道,“好,那我就把我的事,告诉给二位姑娘听。”
安若桐对他笑了笑,洗耳恭听。
“我本是边疆部落将军阿什尔的军师,只因在错误的时间进了将军帐,又误听将军与你方将军谈话,这才被一路追杀至此。”
安若桐心头一动,和北疆敌部有关?那也就是……何以山听到的,也许是太子麾下与什么阿什尔密谋之事。
她和夏初南对视一眼,又问:“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会想置你于死地?”
“其实,我并没听多少……只两件事,一是造假诬陷通敌之人是你们的世子二是许下诺言,只要你们太子殿下有需要,阿什尔必将增援,事后只要把北疆一带的土地割让给我们就校”
何以山:“其实阿什尔并不想杀我,而你们朝廷的将军却什么斩草除根之类的话,一定要灭了我的口,我这才不得已逃出来。”
夏初南问:“那你为何不往你们部族逃?”
何以山道:“我们部族不如你们地广,在那里跑,随时都有眼线将我抓回去,届时阿什尔定会把我交给你们的将军。”
安若桐默了一会儿,她问:“何先生,现下我们只能找人给你医治,救你的伤,但是你的命,如今只有一人能救,就是不知道……先生是否愿意。”
何以山怔了怔,:“请姑娘指路。”
安若桐刚要开口,夏初南就抢话:“不行,我们好不容易走这么远,再回去不是自找麻烦吗?更何况,那个地方……我们都发誓再也不去了。”
安若桐道:“通敌加上私造龙袍,这两桩罪就能将太子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初南,你不是日夜祈祷五皇子能平安吗?”
夏初南咬咬牙,笑了一声:“还是被你发现了。”
“既然遇到了这件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们离开了皇都,可他们还在水深火热之郑上一次太子拿萧然开刀,下一次,就是萧聿。”
听到“萧然”两个字,何以山响起来什么似的,忙:“对,就是他,就是这个世子,我记得。”
完,他诧异地看着安若桐和夏初南道:“二位姑娘认识这位世子?”
夏初南苦笑一声:“何止认识?剪不断,理还乱。”
何以山大致懂了。
安若桐:“能保你性命之人,就是这位世子……你若能帮他作证,揭露太子恶行,他必定会保你一生无恙,你可愿意?”
何以山想了想,重重地点下头:“我愿意相信你们。”
夏初南看了看他:“要跟我们去皇都不是难事,但是……你虽然穿了我们的服装,但是你的头发和胡子……”
“可以剃!”何以山,“命都快没了,何以在乎这些。”
安若桐点点头:“初南,你帮他休整休整,我去让二给他弄点洗澡水,躺了半个月,再不洗可得臭了。”
何以山一听,哈哈大笑:“姑娘这是嫌弃在下了?”
夏初南玩笑道:“别提她了,我也嫌弃……来,我扶你起来,咱们先梳妆,再洗澡。”
何以山抱拳道:“再次感谢二位姑娘救命之恩。”
安若桐点点头,出去了。
等何以山洗过澡梳过妆后,安若桐和夏初南都吓了一跳。
剃去胡子、辫好辫子的何以山简直就像另外一个人似的,英俊潇洒,不亚于萧然和白易。
夏初南看得愣了眼:“哇塞……这和刚刚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啊。”
安若桐也连连点头:“确实顺眼多了。”
“岂止顺眼,简直养眼!”夏初南,“何以山,你这样比过去好看太多了!”
何以山不好意思地笑着:“多谢姑娘夸赞。”
安若桐:“你也别总叫我们姑娘……就叫名字吧。”
“好的,阿桐……”何以山。
安若桐问:“我们交代你的事情可还记得?”
“记得。”何以山从怀中掏出一支细的竹管,竹管里是安若桐亲自写的一行字,虽然丑,但极具代表性,只要萧然看见,必然知道出自她手,也就不会怀疑何以山了。
另外,竹管上还系着一支簪子,是萧然之前亲自插在她发髻上的。
何以山:“到了皇都就去王府找世子,先给簪子进王府,再亲自把竹管交给世子。”
安若桐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姑娘们不便进入皇都,会在周围暂时落脚,待大事已成再离开。这段时间,不可像萧世子等任何一人透露二位姑娘的行踪。”
夏初南笑着:“你记忆力倒好,我们才一遍你就记住了。”
何以山道:“二位姑娘救命之恩,何以山无以为报,这点要求,何以山一定会做到,即便是死,也不会透露二位姑娘的行踪,只是……”
安若桐眉头一蹙:“只是什么?”
何以山:“只是姑娘可方便告诉我,这样做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