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啊!”
“大人不能这样啊!”
一听要开仓放粮,伙计们瞬间慌了。一斗米二两银,这哪还是米,可都是真金白银!平时掉一粒米,掌柜就连打带骂,若是这开仓放粮,还不得要了他们的命!
七八个伙计,一阵慌乱,就要前阻拦。
“尚方宝剑在此!”
张成得了刘墉命令,心说我连皇都敢抓,还怕你们几个喽啰,噌啷拔出尚方宝剑。
“谁敢阻拦!成哥我先砍了他!”
“尚方宝剑……”
就算平民百姓,也知见尚方宝剑如见皇。先不说会不会被掌柜打死,要是被这尚方宝剑斩了,可就真的白死了!
这些伙计,也是给人打工,犯不着真搭性命。一个个一脸畏惧,连忙躲闪后退。
“哼!”
张成得意的一声轻哼,拎着剑前,就要开仓放粮。
“谁敢开仓放粮!”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暴喝。只见一名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从粮店快步走了出来。
“东家!”
一看这男子,伙计们瞬间有了主心骨。
“莫友钱?”
刘墉眼睛微眯,看来这人就是莫友钱了。
来人正是莫友钱,他每天都来粮店查看,也是巧了,今天来的早些。结果那里刚坐下,泡的茶还没喝,就听到外面吵嚷。
一听是有人要开仓放粮,那还得了,直接就大喊着冲了出来。
“哪来芝麻小官!敢在这里撒野!”
看一眼刘墉官服,不过五品,莫友钱拦在前面,不屑的一声冷哼。
“放肆!”
“大胆!”
刘墉还没说话,张成刘安先开口了。一个扬扬圣旨,一个举举尚方宝剑。
“你看这是什么?”
“你再看这是什么!”
“这是……这……”
莫友钱虽然没有官职,但毕竟是巡抚小舅子,这两样东西还是认得的。接着再仔细一看刘墉,尤其是背后那罗锅,瞬间脸色一变。
“你就是那个刘罗锅!”
“大胆!刘罗锅也是你叫的!”
张成三两步前,举起尚方宝剑,转向刘墉询问。
“要不我先砍了这孙贼。”
“你你你……你可知道我什么人。”
“我管你什么人!”
“我……我不跟你这个下人说话!”
莫友钱一声冷哼,接着走到刘墉面前。
“刘大人!这粮店是我个人所有,你凭什么开仓放粮。”
“凭什么?”
刘墉下打量莫友钱,冷哼一声。
“莫非要本官再给你念一遍圣旨?本官代天巡狩,督办此次赈灾事宜。就算砸了你的破粮店,只要能救灾民,皇也只会嘉奖,而不是责罚。”
“这这……”
莫友钱怔了怔,被气得直跺脚,半晌才回过神,恼火的说道。
“你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嘿,你还真说对了,本官就仗势欺你了,怎么着吧?”
刘墉轻哼一声,指了指圣旨,又指了指尚方宝剑。
“怎么,你敢反抗一个我看看。”
“我……”
莫友钱又是气结,都快被气哭了。心说刘墉不是清官吗,怎么比他姐夫还蛮横不讲理。
“刘大人!”
眼看拦不住刘墉,正在这时,又是一声呼喊,一名官员向这边跑来,正是齐南知府孙庆仁。
听说有人要开仓放粮,莫友钱不敢大意,立即派人去通知他的姐夫朱定坤,但也来不这么快。
事实,这知府衙门,和高升粮店只隔一条街。这边事情刚起,孙庆仁就知道了,这才连忙跑了过来。
“刘大人,此事万万不妥啊。”
孙庆仁气喘吁吁,阻拦刘墉说道。
“大人你要赈济灾民,这当然是好事。但这高升粮店的粮食,是私人所有,你也不能强抢啊。与理不合,与法不容啊。”
“理法?”
刘墉看向孙庆仁,嘴角一抹冷笑。
“这偌大的齐南府,饥民遍地,城中就只有一间粥棚。你作为齐南知府,来跟我说说,这是什么理法?”
“这个……”
“没有官牌,不能领粥,这又是什么理法?”
“这……”
孙庆仁额头沁出细汗,不禁有些心慌。
朝廷命令赈灾,诺达齐南府,竟然就只有一间粥棚。单凭粥棚这一件事,就足以治罪于他!
“况且,咱俩的个人恩怨,还没完呢。”
刘墉看着孙庆仁,忽然嘴角一抹冷笑。
“你的人,竟然敢把我抓进大牢。孙大人你说,等回到京城,我得怎么参你一本!”
“刘大人饶命!刘大人饶命啊!”
听到这里,孙庆仁彻底慌了,连忙讨饶,哪里还敢有半句废话。
“闪开吧你!”
刘墉一把推开孙庆仁,一声呼喝。
“张成!”
“好嘞!”
张成应声,就要前开仓放粮。
“闪开闪开!”
“统统闪开!”
但就在这时,随着一阵吵嚷,围着的百姓被推开,一队差役冲了进来。
“我看谁这么大的胆子!”
总共百名差役,簇拥着一名官员,正是布政使沈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