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那么远干嘛,怎么太久没碰鱼竿连钓鱼要用鱼饵都不记得了吗?”见她木讷地处在原地,轻蔑一笑。
“臣妾愚钝,怕扫了陛下的雅兴,还是在一旁观光吧。”
和他在一起钓鱼那得多不自在啊,何况……
“你过来,朕教你!”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将自己的鱼竿递给她,“拿着!”
“这是圣旨!”
君王之力果然强势,被他这么一威慑她也只能默默屈从。
“你怕朕?”
除了昨晚她的气势略低沉了些,这么些年他还从未见过她怂过的样子。这种感觉倒像是一个少妇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儿,孩儿怪可怜见的。
“没有!”不过她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到这边来。”他示意让她站在自己的前面,“湳铖今天父皇就和你比赛一场,咱们比比谁钓的鱼多。”
侧脸望去铖儿脸上早已笑颜逐开,可这孩子也就豆丁那么大。
“来用力甩出去。”
“手不要抬这么高,放低一些。”似有成百只蚂蚁在自己耳鬓作祟,怪痒的。
真想告诉他说话声那么大也不怕鱼儿都吓跑了。
少顷,只觉胳膊双腿一阵酸麻,忽而眼前一片眩晕,渐渐地直接化作漆黑。
一阵自上而下冰凉从每一个张开的毛孔灌入,冻得她竟消失了知觉。
众人皆呆若木鸡,谁能想到人人称赞的美景竟能让人醉的可以落了进去。
“父皇,姨母她好像…有晕水症…”
“快救人呢!婉容娘娘落水了!”
想必即便是自己睡着宫里怕已是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或许一直这么充耳不闻倒也是种豁达。
隐约间好像看到有许多生疏的面孔从自己面前闪过,端盆、沏水、更衣每一个步骤都是那样紧张而又繁复。
气若游丝般勉强睁开满是水雾的眼,只听得一人在她耳畔很是心疼地说了句“对不起,你放心都过去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又过了良久一股暖流盖过了原来的那片冰凉,那些被冷水洗礼过的毛孔仿佛又重新焕发了新生。
这感觉仿佛自己在一个很大的浴池泡着花浴,周身徐徐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娘娘,您终于醒了!”
睡眼惺忪地从梦中醒来只觉头生疼得厉害,眼前的一切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你怎么哭了?”她侧卧着正好瞥到月眉眼角残留的一汪还未来得及落下的泪水,“怎么这么狼狈?”那丫头许是衣不解带的为她熬药脸上竟多了几处黑痕。
“我怎么回来了?”
不是去钓鱼的吗?怎么会在寝殿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后驾到!”
怎么还把太后她老人家吹过来了,这才刚醒怎么就这么多事。
连忙起身行礼,无奈刚一用力头就跟撕裂了一般剧痛。
“快躺着!”她疾步上前让她躺下,“可怜的孩子让你受惊了。怎样身体可有好转?”言语间还不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谢太后关心,臣妾已无大碍。”毕竟是太后驾到她再怎么疲惫也不好意思这么干躺着,便强撑着将背靠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