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风寻。”女孩似乎对这么正式的场合感到一丝局促，但是眼睛里又闪着亮晶晶的好奇。

张默不动声色打量了面前的女孩一番——普普通通的牛仔裤白t恤，但有着朴素衣着遮不住的丽色。

并不是所有的美人都适合上镜，有些人就是日常看着惊艳，但上镜之后平平。有些人真人看着也就那样，但是放到屏幕上看就很有味道。

相比之下，风寻的长相是很占便宜的，她属于既适合上镜，平时也看着很突出的类型。

并不是说她容色有多绝顶，谢安那样的妖孽模样，一万个人里能挑出来一个就算是不错了。

而风寻不同于谢安那样极致的漂亮。

一身毫无瑕疵的冷白皮让她卓然众人，也格外抓人眼球，第一眼看到她的人，可能还不及细看她的五官，就会有“这是个美人”的念头占据第一印象。

而风寻的那张脸，寻常人可能只是觉得她看着细致好看。可是张默作为一个娱乐圈的资深操盘手，可以很专业的说，风寻有一张十分适合大屏幕的脸蛋。

这种美，业内称之为，骨相美。

也就是传说中那句“美人在骨不在皮”的由来。

单是一个照面，张默就已经很满意自己目前看到的。这样的外形条件，就算是不走唱歌这条道路，演戏也是一条康庄大道。

张默的态度是很客气的温和，如果真的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在这里，甚至可能觉得这个人十分可亲。

他就用这样亲和的态度，对合德说：“按照惯例，你是要录一段唱歌的视频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准备好的歌？”

合德眨眨眼睛，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我之前没有正式接触过唱歌，只是自己喜欢……所以，我没有，没有原创歌曲，可以吗？”她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张默。

张默看着合德的眼眸似乎闪了闪，但绝对还保持着一个温和礼貌，没有多余情绪的表情：“可以，设备在那里。”

合德走过去，发现大概是照顾海选选手参次不齐的水平，并不是想象中专业难操作的设备，直接录制到电脑上就可以。

合德继续扮演着无辜少女的角色，在和张默求助之后，就在这台电脑上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录制歌曲。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

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

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海风你轻轻地吹，

海浪你轻轻地摇，

年轻的水兵多么辛劳。

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

让我们的水兵好好睡觉。”

歌舞之道，合德是真的喜欢。在她最开始的生命里，真正能带给她温暖的东西太少，以至于每一样都弥足珍贵。

专心在电脑前唱歌的合德不知道，当她唱出第一个音的时候，身后一直表情温和，似乎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色变的张默猛地站了起来。

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而这种情绪随着后边合德的歌唱，像是逐渐汹涌的海浪，最终汇聚成男人眼中逼人的光芒。

张默实在是太过惊喜，以至于合德唱完的时候，他都没能把这样激烈的情绪收敛干净。

但是合德见过太多这样的表情，她和姐姐在进宫之前，每次跳舞，看到的人总会露出类似的表情。

只不过，张默受其影响似乎更大一些，甚至……可以用隐隐的魔怔来形容。

电光火石间，合德想到了之前一直忽略的一点，0829的声音适时在脑中响起：“宿主大人，上个世界您的任务奖励‘魅者魔音’，早在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就已作用于您的灵魂。之后的每个世界，您都将拥有蛊惑人心的绝佳音色。”

人呢，努力了太久，就会忘记有金手指，或者说有所依靠的感觉——真——t——m——爽！

合德在脑中叹了口气，对0829说道：“所以说，其实我在这个世界是可以躺赢的？”

不需要0829回答，合德很尽职尽责的打算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完。

唱完歌，一秒变成清纯白花美少女，合德继续用充满信任，憧憬以及忐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张默。

张默有点不自在的别过头，清了清嗓子，终于恢复了业界精英的冷淡矜贵，但是转头看向合德的眼神里，多了一些真诚的温和：“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老天爷赏饭吃了！”

张默见过不少自诩天赋过人，祖师爷赏饭吃的。这些人里有些后来成功了，有些泯然众矣。但即使是成功了的那一小撮人，在张默看来也不过是一分天分，加上九分的努力。

只不过有些人很自信，认为自己是有天赋的，也用成绩让别人无法打他们的脸。可是就客观的讲天赋，真有那么多惊才绝艳的人物吗？

今天之前，张默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真的这样，起点就胜旁人十年苦功的。可是眼前活生生的例子，让他不得不信。张默甚至有一种冲动，直接就把合德签下来，这样的资质他多一分钟都不想多等！

活了这么多年，合德看得出来张默冷静下掩藏的炙热情绪，但她……

“我可以报名参赛了么？”

张默见少女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下来，想到她从底下打电话的时候开始的种种，竟然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当然不能直接去说“哎你刚才那么战战兢兢的样子都是为了获得一个唱歌的机会装出来的么”。不过在对待合德的态度上，张默不自觉更加慎重。

“以你的条件，足够直接出道了。”张默看着合德，这一次没有掩饰自己的欣赏，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新鲜面世的宝物，“不论外形，性格，音色还有实力。你简直就像是为这个圈子量身打造的艺术品！”

从对方的痴迷中醒悟过来，合德意识到，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是把她当成一件商品，一件很昂贵的可以带来利益的可出售物。

没有人喜欢被标价，但是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资格让规则让路。

合德看着张默，她知道之后还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见识更加冰冷的世界，不过没有关系。

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一切规则，以及制定规则的人们，一同为她倾倒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