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阁,含烟娇躯参着芙蓉被,一觉睡得轻松,梦中不知如何美好,绝美娇容被玉手托着,嘴角勾勒出倾国笑颜。
三文叠香燃出一份清净,阁楼外临近破晓,还未褪去夜的天仍缀星,下面的京城是寂静。
越是黎明时,越是来梦时。
跌宕几天,含烟是好不容易之轻松眠。
不多时,旭日东升。
“叮~叮~叮~”
香钟之香盘燃尽断敲金,清澈之音,唤醒佳人。
星辰美眸缓缓启,两腮微红余半笑。
含烟芊芊起身,轻柔之坐在床前,明眸出神,一副美人初醒图活现。
待缓过神,含烟握了握洁洁玉手,大病之后躯儿,更是有力,自己还亏得了那三皇子。
思虑间,含烟脑海中浮出曾经三皇子秦烨之画面。
虽与其交涉不多,但清楚是一野心人儿……
不想罢,含烟敲断思绪,起身,如芙蓉出水般灵悦。
先是止了香钟,后在明铜镜前照了照。
含烟瞧自己模样,不似之前过分纤弱,多了几份活泼,看起来,格外之妙美。
看着自己,含烟再出神片刻。等到回神时,脸上多了片红晕。
“不叫羞也!”
含烟心里暗道,哪里有人自己把自己迷住的。刚才愣是自己把自己看得出神,幸亏小沐儿还在眠,让小活泼瞧见,能笑三天。
忆起书中佳人像,含烟于镜前翩翩起舞转了一圈,真是城倾国之佳子,大洛洛之绝尘美姿。
含烟的美,盖过了不善舞乐之生疏,反而多了份自然之韵。
罢了,罢了。再看把自己陷进去了。
含烟对现在自己之状态满意,心欣,走了明铜镜,往沐儿床边去。
贪睡之沐儿的睡相,不叫美。双小肉爪趴在枕头上与小脑瓜齐高,小脑瓜是灵巧得歪着,小嘴鼓得肉嘟嘟,小鼻子一扇一扇还吸气。
要是别人,怕是不雅睡姿,而小沐儿来,是之可爱。
含烟心悦然,玉足踩着轻步而来,于床前,抬起凝脂玉臂,用手拍了拍沐儿小脑瓜。
“嗯嗯嗯~”
小沐儿哼哼两声,看样子,还是在梦里呢,这几下,显然是入泥潭之石,无了效果。
含烟见此是看得美眸闪烁,啧啧称奇。如自己睡眠,是怕不得半点声音的,而小沐儿倒好,拍脑瓜都醒不来。
这要是夜里走来盗,怕是盗走房间所有,都影响不得醒。
思虑间,含烟玉手蜻蜓点,又是拍三下。
“嗯嗯~”
小沐儿睡得正香呢,动了动身子,不醒。
含烟无奈,小丫头真是能睡。不过要是再拍,万一将沐儿脑袋仅有的智慧拍浑了,得不偿失也。
于是,含烟启齿,幽兰之音轻轻唤。
“沐儿~”
正在梦中嬉闹的烟儿,突然感觉梦中天空上有天籁之音唤自己,沐儿抬头望去。
这一望,就是醒了,沐儿原本下垂之小脑瓜上扬,大大眼睛清澈睁开。
“咦~”
模糊睁开眼睛,见到自家小姐娇容含笑的看着自己。小沐儿知道自己又一次睡过头了。
“哎呀~”
小沐儿有些慌乱,匆匆整理衣裳起身,小脸羞得红扑扑的,跟着含烟,一句话也不说。
“沐儿啊,沐儿。你怎么能天天要小姐叫起床嘞,真是贪睡嘞!”
沐儿心里暗叹,自我批评。
碰上一个这么勤快的主子,真是我小沐儿之霉分。哎呦~
含烟在沐儿服侍下打理完毕,又待沐儿整理一番后,沐儿轻轻掺着含烟,两人缓缓出阁。
今儿阳光好,朝气棒,亮敞得风都少了半许寒。
含烟走的较往常快一些,不仅是身子好,且有意欲见父亲。
含烟心细,昨日夜间父亲心情沉,宴席不谈伤心事,也没问,今日是要问候一番。
父亲,没少为吾担忧也。
可两人走入正殿,却见下人行色匆匆,眼中凝重。
含烟疑惑,这是为何?
里面,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一身紫金绸纹长衫,今日是慈祥钗梳头。身子略起伏,是气。祥和面容浓着急之色,口中絮絮叨道:
“就知道……就知道这……这老家伙!”
含烟见娘亲坐主位如此焦急神色,不见父亲在。含烟赶忙上前去,加快步子,扶到老夫人身边。后面之沐儿,也不得不跟上。
“娘亲,何事如此愁?”
含烟双眸缀泪,见娘亲面色不善,她有些慌神。
老夫人反扶着含烟,老手摸了摸烟儿之娇容,让其安心坐于身旁,后微微叹息道:
“那老东西,不叫人省心也。”
说着,老夫人摇头。
含烟惊,那老东西?怕不是指的父亲,是父亲出了何事?
含烟再瞬间思索。
确然,今早自己还真没见着父亲,且下人慌张色,娘亲忧愁色,这定是父亲出事了!
思及到此,含烟觉心闷痛,自己的天地间起了山崩海啸。
含烟颤抖,美眸直视老夫人,切齿用力道:
“娘亲,父亲出何事了?”
绝美之音,发抖。
含烟聪慧,已认定,定是父亲有事端也。
老夫人见此一迟疑,才明白自己之失态吓着了烟儿。温热之手抚其腕,赶忙平和安慰道:
“无恙,无恙,烟儿莫慌也。”
接着,老夫人幽幽解释道:
“那老家伙,家里好日子不享,晚年顽,走京城,奔西域,寻什么不落花也。也不是何大事。”
说罢,老夫人将镇国公所留书信取出。
镇国公虽策马一生,但其文笔不错,笔墨苍劲有力。
字如其人,了了两行字,只是交代去处,简单明白。
然而,含烟却因此呆滞。
父亲往西域寻不落花?
这定是因自己之缘故!
前些天,父亲曾言,花开时节,为自己寻不落花。
后自己因花伤病,如今醒来后。父亲定然是不忍自己再落红心伤,才不辞而别,赴西域求花。
不曾想,自己之麻烦,还使父亲忧,使父亲险……
思来想去,含烟眼前朦胧。
老夫人此前一直心急,忘了这些内容定会惹含烟伤心,才给含烟读信,现才注意,为时已晚。
一大早,老夫人与沐儿安慰含烟过。
……
镇国府,由老夫人下令,封锁镇国公走西域之消息。虽明白消息必然传出,但总要维护一番。
老夫人清楚镇国公非无脑莽夫,此行为,定早有后手,只是未与她说罢了。
老夫人还猜测,更可能,此为镇国公与当今圣上之一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