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纸老虎或是真老虎,皆为与虎谋皮罢?”
含烟反问。
老夫人闻之一怔,眉角一跳。是了!怪不得总觉得有所不妥。此刻含烟所言,正是老夫人许久思索但摸不清的水下石头。
老夫人吸一口气,开口言:
“烟儿果然聪慧跳脱,吾总觉有所欠缺,但寻不到问题所在。烟儿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秦烨不管怎样,是一头虎,是一只狼,欲与谋,必有备。
含烟身上许多聪慧与性子,都是随老夫人。也因此含烟能走破老夫人心中困境。
老夫人与含烟皆有孤独一掷性子。老夫人老练,虽成熟但容易陷入漩涡,而含烟恰恰相反。
思虑到此,老夫人觉得自己之前所言,好似疯人疯语之宣泄,无稽之谈也。
“言以至此,含烟你自行决定罢。”
经含烟一言,老夫人叹息道。老夫人不想再多言,因不欲将老一辈之困顿,带到含烟身上。
或许,含烟能走出一条更好的路,而不是重蹈覆辙。他们这一代,总是心结连心结,拧起来解不开。
其实,老夫人打心底也敬佩康国公。是位乱世枭雄,治世能臣之材。初,当今圣上为五皇子,不得势,康国公大毅力强推亲妹嫁与其,也顺之成事。老夫人想来,若自己便是有此机遇,也把握不来,舍不得烟儿也。
狠!心狠呐!
此时,含烟见茶水已冷,玉手抬壶,温水。而老夫人起身,寻书台含烟近日读书笔记,持来,有滋有味看起来。
一切又归于宁静。
一打茶时间,二楼娘俩各干各的,老夫人盘着龙杖,观笔记,不抬头。
含烟捐捐黑发,后洁手盏茶。
隐隐的,房间内还能听到楼下三丫头没大没小的嬉闹喊叫。
两打茶时间,老夫人放下手中含烟笔记,满意得看着含烟,眼神中还透露着慈爱。
年纪大了,很多事便性善。
含烟热壶,依然喝茶,无动于衷。
三打茶时间,老夫人欲起身将笔记放回,含烟这时突然起身,道:
“娘亲,让烟儿来罢。”
含烟接过笔记,美眸郑重,两代人的对视,是传承。
老夫人见含烟向书台走去,浑身难受,言不出。眼神中,老夫人仿佛看到年轻时自己,想来烟儿以有决心。
老夫人看着含烟走书台,放笔记。后提笔蘸墨,于香竹宣纸书书两字。
含烟把宣纸撕下有字一头,将其握在手,走来时说不出之轻松。
老夫人笑言:
“快快拿来,老身瞧瞧!”
含烟娇躯一跳,仿着欢快之娇儿,不过身子弱,活泼不起。
含烟回香席品茶,在老夫人好奇目光下,将手中紧握之宣纸交给老夫人。
含烟心中荡漾,脸色微红。
老夫人接过,翻开一看。
“秦……烨!咦?”
老夫人观之,反是面带疑惑看向含烟。而含烟与老夫人相视,轻轻点头。
老夫人多看含烟一眼,深深叹一口气,又看着含烟,缓缓道:
“吾烟儿,长大也。”
之后老夫人滞留两刻而走……
……
“秦大哥,为烟儿买得珍宝,不为烟儿戴上?”
含烟将玉手抬起,肤如凝脂之完美。
“既然烟儿喜欢,那便戴得。”
秦升点头,将烫金融玉翡翠镯繁琐取出,伸手扶起佳人洁玉之手,把玉镯小心戴上。
含烟屏住呼吸,配合着把手儿极力缩。
含烟的手,白玉青葱,柔而不肥,骨清肤冰,虽是缩,但含烟本身高,玉手骨体大,玉镯难戴。
含烟本来就脸色红意,见此更羞。含烟可能随镇国公身头,身高五尺三寸,比老夫人与烟儿等,皆高一头余。
含烟虽高,更显亭亭玉立之美。
秦升双眼盯着含烟之玉手,格外认真,面色平静。几次尝试,含烟手过大,戴镯不易。
终,秦升微微用力压,玉镯上腕,秦升露出笑颜,似乎做了什么大事件。
这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秦升往镇国府找烟儿妹妹玩时,每每帮烟儿办事情,认真严肃,看得含烟都有些怕,而每当事情圆满,秦升就展露天真笑颜。
秦升笑颜宛若在告诉含烟,天底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实然,秦升每次帮助,都会成功。
“好看吗?”
含烟抬起玉手,镯子顺着移动摇摆,玉镯之美,衬着白皙之玉臂,更为迷人。
“好看。且言玉养人,烟儿妹妹要经常戴着。”
秦升内心欢喜,面色平静,认真道。
“总一副说教先生模样,无趣!”
含烟见此,含笑道。
秦升无奈,摇头反言:
“总一副天真样,多大年纪!”
含烟听秦升言,更为欢悦,笑之天籁声。
“烟儿永远二八妙龄多好,无忧无虑,天善美丽!”
“无忧无虑?怕不是做梦时的天堂!不曾料想,尚来冰雪聪明的含烟,也被沐儿丫头带糊涂也。”
秦升一本正经摇头晃脑,正言道。
外面,困乏的沐儿席卷睡意,正与周公掐架,突然“嘿呦”一声,打了个喷嚏。
“那个浑子嘀咕我可爱沐儿?”
被喷嚏打醒的沐儿满脑疑惑。见一旁四个大男人挤在一块叽里咕噜的,心中鄙夷,继续与周公大战。
“秦大哥,昨日娘亲为我提两人择。”
含烟淡笑,轻轻道。
秦升明显身体一僵。
含烟继续言:
“一位传说中大乾之太子,好生了得;而另一位则是其三弟。”
“这……”
言“太子”两字,含烟格外瞧秦升一眼。秦升听完,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秦大哥觉得这两人如何?”
含烟明知故问,还装作打量之意,颇有专注之态。
“这……这位太子,在下不敢多言,但他这位三弟,呔非人哉!”
秦升夷犹一顿,后琢磨道。
“可娘亲大赞此人,前有博学谋略,后有康国公支持。”
含烟淡淡反驳。
秦升不屑此,认真言:
“行不端品不正,无为人基本之礼,不成事!”
“做事先做人,做人不正,怎求其做事可行!”
秦升说罢,见含烟面色不变,以为又要反驳,而含烟却非,颔首道:
“吾觉也是,于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