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醋味(1 / 1)红星亮闪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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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瞪大眼睛,看着地上刚刚对她不敬的男人躺在地上惨叫。

顾随意笑的如沐春风,仿佛刚刚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顾随意平日窝在屋子里,村子里的人都没见过几次,但每次出来露面,都能惹得村里的姑娘脸红心跳,偷偷去看。男人们巴不得这小白脸闷死在屋里,谁曾想这个人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出手如此狠辣。

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陷入了静止画面。

顾随意低头对花容道:“待会我可能顾不得那么全,记得定要拉紧我,莫要放手。”

“我晓得。”花容努力平静自己的心跳。

顾随意握住花容的手,试图安抚她,顾随意的身体是炙热的火,灼烧着花容冰冷的指尖,花容的肾上素急速上升,让她的头皮发麻,恐惧又刺激。

她的心从未跳的如此之快,平日不抚在胸膛,就无法感受其跳动的心脏,现在跟一面战鼓一般,震动了她整个身体。

顾随意将花容挡在身后,花容死死抓着顾随意的衣袖,眼睛大张,注意着村民的举动,生怕自己的不小心成为顾随意的累赘。

村民看着陈老三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废了腿,忽然反应过来,他们被眼前的男人下了脸面,拿着农具一拥而上。

顾随意像后转去,抓着靠前的一个人手中的竹竿,一脚将他踹飞,靠着抢来的竹竿又扫开几个人。

顾随意在试图开路,花容死死的贴在顾随意身后,一点一点跟着往前挪

顾随意下手很狠,都往死处戳,被打的人,没几个起得来,但奈何人多势众,顾随意一个受了伤的,还要护着花容这个拖油瓶着实不易。

花容的脑中一片空白,她的脚踝的鲜血已经打湿了她的绣花鞋,她不敢说,也不敢听,她的脑子的弦一旦断了,怕是再也走不动半步了。

终于有人抓住了花容的头发,猛力往后一扯。花容尖叫着摔在了地上。

顾随意手中正换了把镰刀,转身顺势向后砍去,抓花容头发的男人断了手指,血流不止,惨叫连连。

顾随意连忙抱起花容,看见花容已经染红的鞋子,担心倒:“还能走吗?”

花容摇摇头,有些崩溃的哭道:“殿下,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顾随意压着的脾气一下被花容的话激了起来:“说的狗屁话!老子这累死了活干了这么多人,还带不出你个小菜鸡!”

村民看着蹲着的两人,乘机要拿下,顾随意用脚从地上挑起根竹杠,顺势扫了周遭人的下盘。

花容看见顾随意胸膛大片血红,触目惊心,他的伤口已经裂开了。

如果不带她,他一个人是走得了的。

“殿下……”花容声音颤抖,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冒出来。

顾随意盯着四周,摸摸花容的脑袋,安慰花容不要怕。

村民看着跪着的两人,有些兴奋,胜利就在眼前。村子里倒了这么多人,对打猎为生的他们并不是好事。但花容的美貌是他们眼中的天降横财,陈老三是最会这些龌龊营生,他有法子让村民们赚回来。

顾随意搂着花容,像一头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野兽,浓密卷翘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目光,只有躺在他怀里的花容,看清顾随意尽是杀意的眼神。

靠着出口的村民传来叫喊。

两人回头,一个甩着鞭子的女子,英姿飒爽,迎风而立。

花容惊喜:“七娘!”

习惯浪荡江湖的李七娘,眼神自然是定好的,看着花容的伤口,很是生气,手臂一扬,一鞭子甩了出去。

“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扣留人口!当真是无知者无畏,什么人都敢动!”

“哪来的臭婆娘!”

“是你姑奶奶!”李七娘不客气吼道。

打架,手长的总是有理的,李七娘速度极快,村民抓不住鞭子,又靠不近身,好不容易靠近一点,七娘又脚尖一点,飞翔高处。

七娘踩着几人的脑袋,跳到落难夫妻跟前,试问道“九王殿下?”

“你一个人来的?”顾随意问。

七娘:“陈相在后面带着部队跟着嘞,我跑的快,就先寻着来了,路上留着记号的。”

“抓住这两个女人!”村民里不知是谁说了句,众人又要上。

七娘甩鞭,扇飞了几人,随即又拿起一根竹杠,挑起来人手中的镰刀,镰刀缠在竹竿顶端,转着圈圈,顺着七娘的动作轮向四周,搞得众人都不敢靠近三人。

“给本官拿下!”

一个温润的男声打破了紧张的局势,众人向来源看去,一群手持长剑的士兵迅速将人群围了个严实。

百姓对官爷有着天然的恐惧感,看见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围住他们,心中的恐惧感一下上来了,吓得扔下手中农具,傻在原地。

从士兵身后缓缓走来的男人,一袭青衣,头上的汗水打湿了衣襟,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弱不禁风,并不是长期运动的人。他并没有立刻停下,穿过人群,脚虽虚,却包含怒气:“王城之下,尔等竟敢扣留人口!谁给你们的狗蛋!”

花容刚刚被顾随意和李七娘挡在身后,现在偏头看去,一张似乎从未见过,但又如此熟悉的脸庞,花容的记忆逐渐追溯到过往,慢慢停留在儿时:“陈闵哥……”

“小……妹……”不禁喃喃出声的陈闵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合时宜,连忙抬手:“殿下。”

花容捂着嘴巴,给了顾随意一个后脑勺。

顾随意看着低着头的姑娘,慢慢道:“陈丞相,看来本王还得问你不少事呢。”

花容听着顾随意的话有些紧张,生怕自己的嘴贱连累的亲人,不自觉的捏紧了还抓着顾随意的袖子。

“殿下,这些刁民该如何处置?”七娘卷好鞭子,好心为花容解围,虽然朋友变上司,但马匹还是要拍的。

花容给了七娘一个感激的眼神。

顾随意看了眼不敢看他的花容,叹了口气,高声对士兵发令:“依法处置,挨家挨户的查!本王倒要看看这村子的女人有几个是正经过来的。”

“是!”士兵将村民聚集到一处,留下看守的人后,顺着村头的大路,去查每户人口。

顾随意轻声对花容道:“走吧。”

花容点点头,挪动自己没有知觉的右脚,顾随意看着花容的状态,轻皱霉头,弯腰将花容抱起。

花容惊曰:“殿下?”

陈闵之和士兵连忙低头,非礼勿视,花容被顾随意的大胆举动搞的脸红不易:“殿下,快放我下来。”

“就你那腿,得何年何月才能挪出去?”

“可是……”

顾随意佯怒:“你还想让谁来抱你?”

“不敢……”花容连忙答。

顾随意几步将花容抱上马车,回头对着以为自己已经完工的七娘言曰:“麻烦李姑娘先回去通报本王王府的官家,让他叫大夫等着。”随后甩给李七娘一个随身令牌。

李七娘接过令牌,扁着嘴有些不爽,但也不敢不从,只好运功,先行离开。

顾随意搞定一切,坐会马车,拍拍袖子,打算好生跟花容唠唠:“你跟陈闵之什么关系?”

花容一听,立马挺直背脊,像是个犯错的学生,不敢看顾随意。

“你以为不开腔你就能混过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花容总觉得自己在顾随意的话里听到了酸味,暗示了自己几下要冷静,机械的转过身对着顾随意:“应该……算是……师兄妹吧……”

顾随意皱眉,心里更酸了,周身散发着“我很不爽”的气息:还师兄妹嘞,以为自己在演武侠小说吗?就差个再续前缘了!

花容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惹到了这尊大佛,小手揪着裙摆,怕的要死。

“陈闵之心有七窍,这天下之事,本王就没见几个他看不透的,未想我家王妃竟与我那丞相同源?看来也是师出名门,肚里藏墨了。”顾随意笑的灿烂。

花容却内道大事不妙:“并非什么名门,陈闵哥……丞相的老师是妾身父亲,是父亲的第一个学生,故而与家里有些来往,也算是……妾身父亲的养子了。”

“你俩倒是亲近,一口一个哥哥妹妹的。”

花容连忙解释:“妾身与陈闵……丞相一同长大,自幼是兄妹情意,殿下可莫要他想啊。”

顾随意烦躁的翘起一个二郎腿,哼了一声,给了花容一个后脑勺。

花容身子向前,看了会儿闹脾气的某人,确定捋顺了毛,才松下一口气。

顾随意撑着脑袋,看着窗外,一脸的郁闷:有点亲的男人就叫人家哥哥,自己个做丈夫的,怎么就没听过她唤声哥哥听听?姑娘家画本不都是那么写的吗?!

顾随意又躺会车壁上,瞄了眼花容的脚踝:“你的脚,可有事?”

花容听见顾随意问话,连忙摇头回答“妾身无事,多谢殿下关心。”

这么客气?之前央着他许她出门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客气?!该不会真是因为陈闵之?想到此处,顾随意生气道:“什么妾身、殿下的?不许叫!”

花容一头雾水,不叫殿下难不成直接喊名字?她不要命了吗……

顾随着手指不耐烦的点着膝盖:“看过画本子没?”

“画本子?”

“你们姑娘家不是最喜欢看那什么情话本子吗?”

花容抿嘴,她的确看过,但是在成婚后,小时候父亲不可能给她买,自然不知道这玩意,后来家境贫寒,更是买不起什么画本子,但来到九王府后,虽说日日提心吊胆,但她衣食无忧了呀,那些以前没钱试的玩意儿,她定是要瞅瞅的。那些画本子还是她从陆夏那发现搜刮的,不想这东西竟跟有毒似的,看了便停不下来。但跟自家夫君说自己喜欢看别的男人谈情说爱的故事真的好吗……毕竟她的夫君可以随时要了她的性命。

“看样子是看过了。”顾随意看着花容紧张样子,便是一眼看穿了,这姑娘倒是不像她那陈闵哥,万年都是张“我都可以”的表情,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我……妾身只是无事打发时间看的,并无他想!”

“你们画本子上,那些小姐对着书生不都是什么哥哥、好哥哥的?”

花容红着脸,默认。

“那你怎么不叫我声哥哥听听?”

“……”

兜了这么大圈子,原是想让她叫声情哥哥,花容好气又好笑,想想应该还是先才叫的那声“陈闵哥”让他不爽了,花容抬头,看着男人的臭脸,就差把“快哄我”这三个字写脸上了,心道:这没脸没皮的男人怎么如此幼稚。

“叫声意哥哥听听?”

花容看着顾随意誓不罢休的样子,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嘴巴里挤出:“意……哥哥……”

花容软软糯糯的声音,打在他的心间,顾随意忽然就觉得自己好了,他终于明白那些榆木书生怎么那么喜欢让那些女子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的叫了。

几人驶出了森林,林子边就有个驿站。

“殿下,李姑娘找了此处的大夫,可否先在此简单处理下?”

顾随意看着花容的脚踝,虽无继续流血的迹象,但终究让人不放心。弯腰将花容捞起。

“殿下!我可以自己走的。”花容不知顾随意是如何修的这没脸没皮的性子,这样大庭广众的抱她,着实让她没脸见人。

“刚刚才叫的意哥哥,怎么又变回来了?”

“总……总不能一直叫呀。”花容羞。

“车上就我俩。”

“您先放我下来吧,就几步的路程。”花容忽略掉那羞耻的称呼。

顾随意驳回了花容的要求:“脸重要还是腿重要?”

陈闵之看着顾随意将花容报下马车,低头到:“大夫在馆内。”

被自家哥哥看到这幅模样,花容不想见人了。

郊区的大夫一辈子都只看些小灾小病,哪里见过内城心的大人物,看着屋内一躺一坐的两人。战战兢兢抚上顾随意手腕,被顾随意一把撩开,吓得连忙跪下:“草民有罪!”

“好好的,哪来的罪?你犯法了?”顾随意无语道。

大夫连忙摇头:“草民是良民啊!请殿下明鉴!”

顾随意甩手:“起来、起来!又没说你不对,过来,先给王妃看看脚。”

女子的脚哪里能随意给人抹,大夫吓得屁滚尿流:“王妃乃圣洁之躯,岂能是草民敢冒犯的!”

顾随意抓抓脑袋:“你们这儿附近有女医吗?”

大夫摇头:“无。”

“那你废什么话!快给王妃看看,她的脚要是留下什么毛病,信不信本王要了你的脑袋。”

大夫听此也不敢管那些规矩了,连滚带爬的上前。

顾随意坐到床头,握住花容的手:“凡事身体第一,如今此地找不到女医,但伤口不可耽搁,小心染了破伤风,你可莫要再讲那些臭规矩了。”

“殿下不计较就行。”花容言曰。

顾随意笑:“我计较什么?不就漏个脚吗。”

陈老三的箭,将花容脚踝划了条很深的口子,大夫起先还各种趴碰着,但看见伤口眼中,专注包扎,也忘了那些规矩。

没有麻醉药的世界,花容被药刺激着声音,疼的脸色发白,顾随意抱着花容,让她不至于瞎动弹。

良久之后,大夫总算是松了口气:“差那么点就伤到脚筋了,幸好、幸好。”

“以后可会有大碍?”顾随意听到花容伤情,皱眉问。

大夫扶手自信道:“草民虽无大本事,但这周围多是江湖旅客或者猎人暂住,这类伤口,草民还是很有把握的。只是毕竟割了道深坎,这疤怕是去不掉了。”

顾师傅稍稍放心了些:“没大问题就好。”

结束痛苦,花容呼出一口气,拉拉顾随意袖子:“殿下,莫说妾身了,快些把你那伤口包扎下吧。”

顾随意听话的拉开衣襟:“换根条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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