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5章 46章:端午(1 / 1)红星亮闪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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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不是官家小姐出生,从未学过管家理财,所有事物都得从头抓起,易姑姑为了让花容尽快上手,每天大早就带着一摞的账本与花容讲解各处开支预算,好在花父教授过花容算数,学着倒是不算太难。

每年端午王府都会往各家官员府邸送一些粽子,虽说是,但泗州的上层官员其实人数不少。泗州如今情况和国中国差不多,大兴朝廷有的机构官职,泗州基本都有,顾随意还借鉴了伊吾北周的机构对泗州内部做了部分调整,加之皇帝送过来专门监视的官员,虽然与中央关系很僵,但面子上总是要做足了,林林总总加起来开支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易姑姑给了花容一个花名册详细记录了如今高层个官员的人员名单和所有需要送礼的节日的注意事项,陆秋将花名册接过,易姑姑叮嘱花容一定要妥善收好,最好能将里面的内容记在心里。

花容看着这份册子知道其重要性,对易姑姑也是多了一份感激。王府内务掌管虽说是罗安和易姑姑两个人,但罗安还要监督泗州内务处理,王府的事物还要财政多是易姑姑掌控,罗安多是做一个内外交接的工作,易姑姑将这份花名册复制给了花容说明至少王府内部的人员都已经承认了花容的主母地位。

端午来的很快,顾随意为了庆贺花容生日,除了以往的肉粽,又以玫瑰为馅,做了一味肉粽送个百官。

端午节各家都忙着驱邪祈福,朝廷自然也要放一天的假,顾随意有意为花容在泗州立足,花容十七岁的生辰虽不大办,但朝中几个重要官家都邀了来为花容祝寿。

花容几日未见的顾随意也终于在生辰这天见着了。

顾随意来时花容坐在梳妆台前,深蓝正在为她描眉,顾随意也不言语,自行搬了根板凳坐在花容一旁看花容化妆。

在丈夫面前仪容不整实在不是什么可喜之事,花容被顾随意看的浑身不自在,拍拍顾随意的手言:“殿下,不如去前殿让陆夏为你沏壶茶?”

顾随意摆摆手:“我就坐着看看,也不用麻烦他们,待你准备好一起去排云殿。”

“女儿家的东西您也感兴趣不成?”花容嗤笑道。

“我对没看到过事情都感兴趣。”顾随意对花容化妆的确很感兴趣,他前世单身至死,不懂化妆,对花容这种远古化妆技术更是倍感稀奇。他以前待在特种部队,一年四季都泡在军队里,他们小队有一个女生,不过忙于训练,也没力气去捯饬小女生的化妆品,剪了个男生一样的寸头,好在五官精致,看上去倒是英气十足,他们部队里出了名的铁玫瑰,僧多肉稀,隔壁编队的队长每天都冒着生命危险来挖他们的墙脚。

花容知道拿他没办法也只好硬着头皮让深蓝继续画,深蓝不敢让顾随意久等,但又不能给花容画淡妆,急得手心发汗,花容无奈安慰她:“你别急,慢慢来。”

“对对对,别急,本王也就看看,又不是要吃了你,急什么,王妃今天要是出了什么糗,本王便要那你开刀。”顾随意声音不紧不慢,依然如世家公子,似谦和有礼,不紧不慢,但却说着要深蓝小命的阎罗话语。

深蓝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不然也不会这么快被陆家姐妹夺了管制权。深蓝私下里没事就威胁下花容,说些对顾随意的不敬之语,但见到真主却吓得有些战栗:“奴婢明白。”

深蓝准备为花容描唇,不好转头,她斜眸瞪了一眼顾随意:“殿下别吓她了,本来画的好好的,您再吓下我今天怕真是要出糗了。”

陆秋为顾随意端来一碗茶,放在桌角,捂嘴笑曰:“殿下那是对女儿家的脂粉感兴趣,他是对王妃感兴趣。”

花容为人温和好说话,又是个脸皮极薄的,陆秋没事就逗弄她,这次也毫不意外的闹了个大红脸,顾随意倒是心花怒放点头称赞陆秋聪慧伶俐。

顾随意又打开一盒脂粉闻到里面的香味有些迷人,又想起以前不知在哪看过说古代脂粉多用铅粉之类的,随后又皱起眉头,深蓝见顾随意眉头皱起:“这胭脂……”

深蓝见顾随意似有不满有些心慌,慌忙解释:“殿下,这些胭脂都是两位陆姐姐亲自置办的,定都是上好的。”

顾随意点点头,抬头又问向一旁将茶给他的陆夏:“你这做的胭脂里不会有铅粉吧。”

陆夏略带惊讶和不解:“不想殿下不但马上功夫好,连女儿家的这些小物件也研究呢,以前也不见你问过?”随后又察觉不对,有些怪罪的问道:“殿下又是从哪个姑娘那知道的?”

花容听罢反应过来,楞楞转头,有些差异的看着顾随意。

顾随意急忙放下胭脂,捏了捏花容的手,坐近几分,想抱抱花容安抚,又想起花容正在化妆并不方便他行动,有些无措的安慰道:“没有的事,我来回去的就那么几个地方那些侍女都是老人了,领的清楚。”又转头瞪了一眼陆夏:“你也是从书房那出来的,如何情况还忘了不成。”

陆夏也觉自己碎嘴,连忙劝慰道:“瞧我这嘴,王妃可千万别跟奴婢一般见识,您也知道的,奴婢一向没个分寸,您没嫁过来前殿下身边连个配房都是没有的,不对,现在也没有。”

花容见两人无措模样,心中惊吓消散,被两人举止逗乐了,顾随意见花容取笑扬言要收拾花容,花容嫌弃顾随意碍事拖慢深蓝进度,掐了下他的手背,撵了他出去。

花容生辰来的不多,但都是泗州举足轻重的人家还要一些中央派来的官员呢,顾随意特地叮嘱一定要把花容几个聊的开的姑娘给请过来,宴席确实算不得奢侈,但菜肴有一半都是大兴的菜式,来人们看到呈上来的菜也知花容在王府的地位。

待花容顾随意进殿众人起身行礼,顾随意示意大家坐下后,周夫人坐下来倾身与一旁的丈夫说话:“看样子九王殿下对王妃十分上心啊,我还以为殿下会对陛下送来的王妃置之不理呢。”

周博文听此冷笑一声:“妇人之见,你怎就知那九王不是做戏给我们看?”

周夫人言:“这次我还偶遇着殿下陪着王妃上香踏青。”又歪身扶了扶耳下的耳环坠饰,酸道:“老爷那时候还不知道陪着那个小蹄子快活呢。”

周博文有些恼但又不愿得罪有崔氏傍身的夫人,有些尴尬的回道:“夫人说哪里的话,我是真的在办正事。”

“这泗州的大小事务都被泗州本土的官家包了个感觉,你一个名头上的刺史,除了监督九王动静还能有什么事情,明明是闲人一个,何来的公务?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你!”周博文指了指周夫人有些生气。

周夫人知道今日有些过头,拍拍周博文的手安抚道:“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我这脾气时好时坏的,这么多年了老爷也知道的,老爷莫要恼,我的心还是总是向着你的。”

周博文见周夫人服软,火气也就消下去了。摇头对周夫人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那郭旭峰还在泗州担任刺史时,泗州的事情从不上报,陛下来问也都是各种由头打发回去了,我问了王妃身边那两个宫里带来的嬷嬷,王妃嫁入王府整整一年都未曾见过殿下踏入王妃院子半步,甚至新婚之夜都不曾见人,你现在看着景象正是我们来了后才出现的,郭旭峰在的时候无论什么祭祀酒宴,殿下从不带王妃出来,就和没这人物似的。”

周夫人举袖皱眉:“这郭旭峰,难不成顺了九王府?”

周博文抚上自己的胡须,思索道来:“郭旭峰,刺头一个,不过不至于归顺九王。”

“这是为何?”周夫人疑惑道。

“郭旭峰是有大才,但为人也十分古怪,这人惜命的很,如非局势大乱,他是不会轻易站队的,但他又大胆乖张,浑身是刺,看谁不爽就甩脸色,也不管你是什么人物,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将朝里的人得罪了个干净了。”

“老爷对此人怎如此了了解?”周夫人疑惑道。

“郭旭峰曾与我一块读书,我俩也算有同窗之谊,后又一同共事了两年,自然是了解他。”

周博文还想说什么,却听得殿上传来年轻藩王儒雅清冷的声音:“周刺史来我泗州也有年载,西北多风沙,又处边地,胡汉混杂,乱的很,不知刺史习惯否?”

周博文连忙起身行礼,言语恭敬但又不失中央朝堂的身份:“殿下说笑了,若说十几年泗州动乱无人反驳,但殿下天人之资,以一己之力收的我朝百年失地,一雪前耻!如今天下谁人不知泗州之繁华呢?不仅如此,殿下所行的选官之制更是领下官大开眼界啊。”

顾随意淡然笑曰:“哦周刺史说的科举一制?”随机摆摆手:“不过是本王性子懒散,不想去看那些各地送上来的举荐折子,千百来个的,看的本王眼睛疼,索性一纸考试做个分类,能答上题来的自然是肚子中有墨水的人,几张纸能让千百来的人选变成十来个,我自然也就轻快了。”

“殿下的方法倒是能减轻朝堂不少工作,不知殿下可否允许下官将此法告知朝堂,也能让皇上有片刻闲暇的机会。”

顾随意点头道:“好说,好说,本王年幼丧父,自小无亲人照料,皇叔疼惜本王年幼顺了本王不少愿望,本王心中一直感激,只是身处他乡无缘尽孝,若这等拙技能帮得皇叔一二本王自当谢过刺史,刺史若有何不明之处只管找章程,他专管这个的,其中程序,他比本王熟悉。”

周博文连忙弯腰谢礼:,“下官不敢,多谢殿下。”

顾随意举起酒杯:“今日乃端午佳节,算的一家团圆之技,今日一聚,一来望我泗州能如同家人上下一心,齐心合力,共度难关二来,今日,乃王妃十七生辰,本是女儿及笄,但王妃早已嫁与本王,也不好去摆那及笄礼了,本王所求不多,但望吾妻平安康乐。”

众人起身敬酒纷纷献上祝福,顾随意暗下示意花容说上两句,花容声音软糯没有太大威慑力,好在屋子设计巧妙,人也不多,花容声音能穿到大殿内各处。她说的不多,对众人略表感激,也不忘告诉周博文传达对皇帝陛下的惦念。

几个圈子下来话题再次回到周博文身上,顾随意几个看中的亲信也都独自喝酒吃菜并不多做言语,众人也明白,今日好戏全在周博文与殿上之人,也不多做参合。

周博文几番交谈之下开始拉入正题:“不瞒殿下,前几日,下官收到陛下所赐的圣旨。”

“哦?皇叔可有提起过本王?”顾随意配合问曰。

“陛下问及殿下身体,也让下官带个吉祥话,望殿下与王妃百年好合。”

顾随意笑答:“劳烦皇叔挂念了。”

“还有一事……也请殿下帮忙一二。”周博文面露难色,似乎不耻于开口。

顾随意佯装着急:“大兴可是遇见什么麻烦?刺史讲来,本王一定尽力而为。”

“殿下也知,前几年庄家收成就一直不好,朝堂为安抚民心减轻了各地赋税,但今年旱情爆发突然,大兴又遭北周突然袭击,实在是祸不单行,加之朝堂这几年轻徭薄赋,存不下太多粮草,想重各地赋税,但……南方多地是颗粒无收,粮食是想收也收不上来,北边的将士,如今三餐已经减为一餐,打仗的人怎能没力气……向朝堂求了几次粮食了……可朝堂……实在拿不出来了。”周博文表情凝重,似是痛苦,大兴文官一向瞧不上打仗的粗鄙之人,周博文兴许对边境战事无太多感同身受,但排除他做戏成分,战事吃紧也是所言非虚。王齐自旱灾之后就无情报递送给泗州,但罗安私下探子送来并未断过,十条战报里有一个捷报就不错了,陈闵之也说青禾关不出两个月定是会破,上了几次书,希望顾随意赈粮支援亲禾关。

“这……”顾随意漏出轻微为难神色。

“殿下……可是有难处?”周博文试问曰。

顾随意连忙收敛神色,镇定道:“哪有,哪有?没有的事人常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本王只会打仗,不会收拾内务,这财务的报告本王到现在也还没摸过,到底有多少家底本王现在居然也没搞清楚,说来也是徒增笑料了。”众人迎合笑上两声,顾随意调整坐姿,端正道:“这样,待过几日,本王回去看看仓库,能有富裕的,本王一并上交。”

周博文受宠若惊,拂袖下跪:“多谢殿下!”

待宴会之后已是下午,王孙贵族们吃完晌午后总会做点附庸风雅的事情,消食解闷,古代人娱乐不多,读书人总爱赋几句酸诗表示自己是文化人,这一点大兴的官员最拿手,泗州的官员也会个七七八八。

顾随意,穿越人、红二代、特种兵出生、前太子遗子、战神、大昭唯一藩王,人文历史、兵书精要,样样精通,偏偏不会写诗,李白杜甫等等诗词大家的诗记得完整唯一首静夜思其他诗歌词句,要么只记得一两句,要么不知道是哪首诗,谁写的。

花容,古代人、落魄官家小姐、幼年丧父丧母、家贫人弱、大昭唯一藩王的王妃,人文历史、种地卖萌,样样精通,不巧,也不会写诗。

好在两人身处高位,也无人敢让他俩接句子,顾随意知道自个带在这无事可做,底下的人也不会自在,拉了陈闵之和章程离开了,花容招呼了一众夫人小姐之后回了德馨宫,陆秋叫来了张家三姐妹和李家七娘子与花容叙旧。

秋夕抱怨说:“他们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可真多,听得我头都晕了。”

秋瑶埋汰道:“你何时听了他们的话?忙着嘴上功夫你哪有那空心去理会耳朵上的功夫?”

秋夕对秋瑶努嘴不多加理会,想起什么又对花容道:“王妃,我们可给你准备了些礼物,你也知我们张家什么都没有,就是书多,但家里的孤本我们也不好拿出来,便自己誊抄了一份,还望王妃别嫌弃。”

秋瑜将书拿出来,起身预给陆夏,花容从上座起身下台接过秋瑜手中的书,秋瑜微惊,随后又莞尔一笑,亲身行半礼。

花容点头回礼,又笑曰:“泗州张家的三姐妹花为我抄写的书,我当然得好好拜读,哪敢嫌弃。”

秋夕目光有些激动,将七娘拉向花容跟前:“我们的都输寻常之物,七娘的准备当真尽心,王妃一定会喜欢的。”

七娘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花容接过荷包感觉里面有些颗粒状的物体,询问道:“这是?”

七娘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王妃是我在泗州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但我实在不知送些什么东西给王妃,贵族间的小玩意九王府里的肯定比我家多,再送也没什么新意了,我觉得王妃心里有一座属于外面的天地。”七娘又觉话说过,解释道:“王妃莫要怪罪,七娘并无不敬之意。”

花容摇摇头,抚摸荷包上的纹路:“七娘……说的没错呢。”

“王妃是温室里的娇花,不似我这般野蛮生长的。”李七娘笑言:“此话名蒲公英。”

“蒲公英?我在书上见过,书上说待蒲公英长出白绒时,只需风轻轻吹过便能将白绒待离远方。”花容道。

七娘解释曰:“其实此花并不名贵,不过恰巧大兴和泗州没有罢了,但我幼时与母亲游历各地,那个地方的蒲公英很特殊,蒲公英的花不是黄色,而是蓝色的,带到蒲公英花开的时候满山的蓝色漂亮极了,那里的坚信蓝色蒲公英开的白绒可以寄托他们所有的思念和愿望,带风吹起便能带走他们的所有愿景,希望这些蒲公英能代王妃看遍天下美景,将您的思念带给家人。”

花容看着手中的荷包出神,良久,一滴泪打湿了荷包一角,花容抬头笑的动容:“谢谢,我很喜欢这份礼物,真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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