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7章 68章:逃跑(1 / 1)红星亮闪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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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尽力控制住自己依然无法控制住颤抖的身体,她拼命拽住陆秋的手依然无法阻止两人的愈来愈远的距离,那流氓匪徒见花容张的可怜动人,尽然起了不该起的心思,陆秋捅了那人一剑,其余人见状不好冲着陆秋的背部就是一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花容就眼睁睁的看着日日陪着自己的人倒在了地上,花容伸手去抓陆秋五指,被鲜血指染的手湿滑无比,被歹徒拖拽的花容怎么也抓不住流逝的生命。

忽然远处传来马儿撕鸣的声音,花容抬头见来人头上红绳飘摇,七娘看着眼前狼狈的娇人,瞋目裂眦。

抓花容的人自然不会眼拙,七娘看着是纤细女子,但那流血不止的刀锋和她满身的煞气,怎么也不像是常人,敢在万军之中排遣杀入,必有非人本事,歹徒首领也不敢冒险,带着的迷药在花容鼻尖晃荡,不出片刻花容便有些疲软,没了挣扎的力气。

花容被甩在马上,用力抬着脑袋,眼前朦胧,只有七娘那张扬的头绳在飞扬,那歹徒的迷药并不算精致,花容一直有着意识,只是身上始终提不起力气,风在花容耳畔喧嚣而过,花容脑海里全是顾随意的模样,顾随意每各一个月便会给她一封书信,从未间断,每次落款一定会说等他来接她走,花容想自己怕是等不到了。

那歹徒走的很急,该是担心七娘追上来,他的同伴都留在了那处,花容努力挣开似乎蓄满水雾的眼眸,几次眨眼确定真的只有他二人在策马奔跑,此刻动荡的中城居然也有无人之境。

花容头上的发簪随着抖动有些滑落,吊着金叶的流苏坠子打在花容脸颊有些刺痛,若是被交到第戎手上便是真的没有希望了。花容努力抬手将掉了一半的簪子取下,歹徒忙着找人自然是注意不到花容的动作,花容看着越来越偏的道路也不知到了何处,贵族佩戴的发簪自然不同于平民用的木簪,就连簪棍也是银子制作的,在远处的阳光照耀下散发着像极了铁剑的寒光。

花容心中一横,对着自己的手臂内侧就是猛的一插,刺骨的疼痛一瞬间就带进了花容的大脑,花容因为疼痛发出一声闷音,歹徒似乎感觉到了身前人的动作,低头看着趴在马背上的花容似乎并无什么异样,又抬头继续狂驰,快到交易地了,他不能出差错。

花容紧紧握着发簪,眼中渐渐清明,有血液滴入大地又马上消失不见踪影,花容深吸一口气又用力将发簪拔出,转头看着歹徒的腰部,调转了发簪方向。

学完五禽操后花容便跟着七娘学了些基础的功夫,七娘从小混迹江湖,杀人不见血,人体有哪些地方是致命的七娘是再清楚不过了,腰间的位置,花容还记得七娘讲的地方。双手拿簪,闭紧呼吸对着歹徒的腰部就猛力插了进去,歹徒感到疼痛条件反射的松开了缰绳,想将花容拉起来,花容却顺着歹徒的力道往他身上倒去,歹徒本就因为花容的突然袭击松了缰绳,再被花容这么一撞,便落马而下,花容的手不敢松开,她力气本不大,簪子不过入了三分,但花容跟着歹徒一起跌下去,顺着惯性和花容的体重,落地之后那簪棍便尽数没入了歹徒的腰间。花容第一次动手,自然是插不准的,然而荒道无人,又乱石遍地,歹徒的头刚好落在了一块石头的尖角处,便这样死在了大道上。马儿并未因为背上的异样而停下来,继续朝着太阳奔跑,再无踪迹。

花容慢慢起身,但却没有力气站起来,坐在尸体旁边,看着没入歹徒腰部的发簪久久不能回神,花容的饰品多是花样,就是手镯除去素的,都是多少都待着花朵样式,应着顾随意的要求,易姑姑和罗安每隔半年都会为花容准备些新奇样式的饰品,顾随意不愿让花容涂抹铅粉,倒是愿意在其他地方为花容花心思。这个发簪是其实是易元清走商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发簪由上好的玉石雕琢大朵的花朵,金丝勾线,明明花团锦簇,却因玉石柔和显得温婉端庄,是上好的手艺,便是皇宫的大家也很少有这样的设计精巧的作品,想起久居深院的花容总是着花朵样式的服饰,易元清将这簪子交给了罗安。

花容不是很想将那簪子取出来,但她身上身无分文,这簪子值钱的很,花容俯身闭眼,背过头去将那簪子拔了出来,耳边传来“噗嗤”的声音,是簪子出来后没了堵塞的血液喷涌的声音,花容不敢看,连爬带滚的远离了案发现场,第戎交接的人看不见来人定是要过来查看的,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花容的身上早就脏乱不堪,她也没那心思处理簪子上的血迹,随意丢进袖子的口袋中进了密林,大道是不能走的了,但她也不知道此处为何地,花容没有出过中城,对这一代的地形完全不了解,但她不敢靠近大道,她怕有人搜查。耗费了半天的体力,花容一口水都没有喝过,幸好花容过过苦日子,花成生去世后花容便学会了耕田种地,辨认野菜,花容会识字,比起靠经验采摘野菜的农户花容有更多的法子去辨认野菜,花容自小身体不好,花成生也给花容找过大夫,调养的不错,至少花成生没死之前调养的还算不错,那大夫为人热心,家里没钱后花容找他学习些辨识的药理知识那大夫也是乐意教授。密林之中吃的不少,就是滋味不好,花容埋着头采了些野菜和树根,后面有惊鸟飞起,不是寻常动静。

花容往身后望去,背后树林没有来人踪迹,也不知是野兽还是敌人。

花容思索了一会儿,又用那带血的发簪将裙子撕开顺着裙尾撕下一条长布条,跟着男生长大,看着娇柔易倒,但绣花弹琴皆不会,男生的野路子倒是学了不少,这便是花容的少年时代。

其实花容以前的力气并不能爬树,她顽皮是真,但体弱也是真,爬树是个体力活,花容没有那个力气,但如今被顾随意细心照料调养后又跟着七娘锻炼了三年的花容,倒是比以前健康了不少,她来泗州后已经没有自由自由的机会去攀爬了,树上枝丫茂盛,能够遮人,绝境之中人总会爆发出异常的力量,花容想着儿时那些男孩儿爬出是样子,将布条两端缠绕在手上,顺着树干艰难的爬了上去。

花容运气不错,刚刚上了树杈,下面就有了来人,密林寂静,来人说话声音不小,但花容对他们的话却是一个字都听不懂,这不是地方方言,花容看不清树下人的样貌,却是刹那间明白第戎人。

竟然如此猖狂,此处离中城绝对不远,这些第戎人穿着大昭服饰,定是与绑架的人是一伙的,花容双腿蜷缩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抱着树干尽力保持着平衡。

那几个第戎人又不知说了些什么,便离开了此处,花容不敢下去,她怕这几人还会回来,届时她便跑不掉了,花容就这样抱着树干一动不动,直到身麻木失去感官,有小鸟在花容眼前停留,花容试着动了动大腿,慢慢将大腿放下,整条腿因为花容的动作忽然来了直觉,难耐的麻乱感让花容差点失去平衡,还好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树干,确定身体没了胀痛感,花容才小心翼翼的从树上爬下来,在地上纠结片刻,顺着那几个第戎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而另一头,依然战火冲天的中城内,已经孕育了无数大儒的张府一片狼藉,张子就在主座上正襟危坐,而院外传来罗安带来的守军和叛军打斗的声音,张子年迈却依然耳聪目明,火光照亮了张家精心打理的大院,也照亮了张子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

叛军的首领一把大刀架在张子的胳膊上,血丝浸染了张子一尘不染的白色衣领,红与白的对比明显,看的触目惊心,张之献和张秋夕吓得脚软,想让拿刀的人放过自己的爷爷。

张子看出了自己的孙子孙女的意图,呵斥道:“不准跪!我张家绝不向不忠不义之人屈膝服软!不过一死而已,我老头子本就半只脚踏入棺材板了!”

张子看着叛军首领的眼神满是痛恨,他苍老的手死死的捏着一对镶金玉雕鸟纹镯,那是张夫人从出嫁时便一直戴在手上的镯子,这把架在张子脖子上的大刀已经染上了张夫人的鲜血。

那首领感受到了张子愤怒,但如今他已经没空和张子慢慢耗了,罗安的守卫军已经打进来了,他必须把张家的人带走,但张子几人不配合他们是在没那么多精力带走这么多不听话的人:“老东西,你别不识相!老子手上占过的人命数都数不清楚,当心老子一刀砍了你!”

门口传来一个男人惨烈的叫声,首领往后一看,见自己人趴在门槛上,血流成河,而血泊之上站着的是守卫军的将领。

首领有些慌张,粗暴拉起行动不便的张子:“别过来!再过来一步老子宰了这老头子!”

张子因首领的突然动作,反应不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刀口深了一步,看的张家众人心惊胆战。

张之献慌张向前:“爷爷!别!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守卫军见状自然也不敢再前一步,张子是顾随意敬重的老师,又是泗州最有名的大儒,众人很怕张子有什么闪失,只好被迫给首领和室内其他叛军让出一条小路,看着首领走到门口。

“别过来!都给老子往后退!”首领威胁道。

守卫军很是不甘,但张子安慰为重,只好叛军远了几步。

“今日你进了老夫的府邸,就别想出去了。”张子开口,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但带着的是坚定的决然语气“记住,我张家没有孬种!我张某为天下苍生肝脑涂地!无憾!无悔!”

首领暗道不好,但还未来的急做出反应,张子已经拿住刀柄,在脖子上用力一抹。

“爷爷!”

张家的人看着张子没有支撑的身体慢慢倒在地上,发出呐喊的绝望,张之献吸了不少浓烟,见张子又忽然倒下,一口气未提上来,跪倒在地,猛烈咳嗽起来。

大夫人和张秋夕连忙去看张之献的情况。

守卫军见张子自杀有点没缓过劲儿来,叛军几人见识要跑,为首的几个守卫军连忙追出去誓要抓住几人回去认罪。

张家几人跪在门口看着没了气息的张子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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