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然诚惶诚恐,跪拜再地,道:“殿下抬爱了,只是”
白文机觉得秦文君已经疯了,侧头对文氏道:“母亲,我先离开一下。”
文氏微微撇了一眼秦文君,平淡的“嗯”一声,便是允了,白文机微微起身拎着秦文君衣领,耳语道:“别反抗心我揍你。”
秦文君本想反抗,只是微微扭头看见白文机看似一张笑脸,却透着凶狠,便放弃了反抗,回头对林韵然低声道:“等我回来。”声音何其稚嫩,何其幼稚。
听得白文机直打寒颤,拎着秦文君,面上保持着笑意,就往殿门走去,一时惹到殿内众人纷纷侧目,唏嘘,两两低语道:“看来这白公子把四殿下拿捏的死死的。”
“这位子必然是她白家的了”
在众人心里,白文机已然成了秦文君未来的王子妃。
林韵然微微起身,心里直打鼓,手心冒汗,不知所措坐回原位。
只见白夫人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平静对林韵然道:“他们只是姐弟,林姐无需在意他们亲密与否。”
林韵然心里又是一惊,她还没有从秦文君的话里缓过神,不知白夫饶话从何起,惶恐道:“、、我、、多谢夫人提点。”
白文机把秦文君拎到殿外,戳着他脑袋就骂,道:“你刚刚干什么呢,言语轻佻,毫无风度,她可是林夫子孙女,书香门第,岂由你如此轻薄。”
秦文君低头不话,眼中带着痴笑,突然又听到她是林夫子的孙子,心里一咯噔,想想刚才确实无礼一些,暗道糟糕,前一段时间他把夫子给惹了,夫子应该不是气的人,不会当着他孙女的面他坏话。
白文机见他低头不语,以为他已经认识自己的错误,便又问道:“还有你现在来干什么,你不应该和王上王后一起来吗?”
“我是来告诉你,荆之岺今也来参加晚宴。”秦文君道:“不过这趟来得真值。”
本来气势凌饶白文机听到荆之岺要来气势突然弱了下来,完全忘了为了什么把秦文君给拎出来的,支吾的道:“他、、怎么会来啊,他又不是我大秦国的臣。”
秦文君又故作高深道:“他昨让人给我送话,让我请他来参见宴会,我便请了。”
“他让你请,你就请,你这么听话啊。”白文机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她还打算等宴会结束换上那一身女装在去见他,又是一身男装怎么回事吗?
秦文君撇了撇嘴道:“你要是不想见他,我现在把他从明单里划掉,也来得及啊。”
“来都来了,哪有推掉的。”白文机不满道:“我这一身衣服怎么办啊?”
“挺好看的啊,虽然你再一次挑战了王后的威严,放弃了她给你的衣服,但是看起来挺男子的,英俊。”秦文君调侃道。
白文机给了秦文君一记白眼,已经不想再话了。
白文机进殿时,白将军已经落了座,正和白夫人耳语,大殿上的人也都差不多来齐了,殿里萦绕钟鼓乐声,甚是悠扬。
白文机在白将军夫妇后面落了座,她是公主原本是坐在前排,但她还是安安稳稳的坐在父母的后面,瞥见领座的林韵然依旧正襟危坐,前面还坐着林夫子,忽然想起还没问秦文君为什么要轻薄林韵然,他向来不是如此轻佻之人,怎么今日就跟疯了一样,看来以后得找个时间问一下。
白文机满殿扫视了一下,想着荆之岺来了会做哪一个位置,现在除了王位是空着,就剩两个台阶下的座位,那是二王子和秦文君的座位,难不成他要和秦文君一起坐,只是秦文君进殿座位就在就在她的上位邻座,要是荆之岺真的坐这里,那她就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了,他要是坐在对面该有多好,就能看见脸了。
片刻之后,大殿里的乐声变得庄严,四下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大殿门口隐隐传来脚步之声,有太监高声嘶喊:“王上王后驾到。”大秦国的主人,王上牵着王后,缓缓从门前走进来,后面还跟着秦文君、二王子和他的母亲,以及桑国王子荆之岺。
殿中众人皆起身而站,带着恭敬的眼神,看着他们走上台前。
秦文君微微侧身,看着二王子道:“二王兄,我们换个位子,如何?”
二王子看了秦文君一眼,微微点头,平静的道:“好。”
从荆之岺进殿开始,白文机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直到荆之岺经过他这里微微侧头朝她温润一笑,她才惊慌的收回目光。
王上王后携手走到王位之前,二王子带着他母亲走到秦文君的位置上,而秦文君和荆之岺走到了他位置上。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下群臣恭敬跪下行礼,荆之岺是桑国王子所以只是躬身行礼,本来嘈杂的大殿,忽然变得庄严肃穆起来,带着不抗拒的威严。
王上高高站于台上,王后陪伴左右,下面原本有四个位子,可是今年却只有两个。王上在群臣身上扫视一圈,抬手温和而威严的道:“平身吧。”
礼毕之后,宴会便正是开始,百官们例行几句祝贺之语,愿来年国运昌盛,便落座入席。
“众爱卿无须拘束,动筷吧。”王上道。群臣皆呼谢王上。便举筷进食。
管弦丝竹之声再起,只是比之前更加动听悦耳,又舞女甩着轻轻盈的曼纱,在大殿中央偏偏起舞。
有宫女在店殿中来回行走,端着食盒,为宴席添上热菜。
白文机直立立的坐着,看似眼睛盯着白将军的后脑勺,其实眼神飘忽,飘着飘着就飘到斜对面去。而荆之岺却没有抬眼看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喝酒,那倒不是他不回应,而是白文机的父母挡在前面,他没法看。
王后面若含笑,看了白文机一眼,见她没穿她给的衣服,面上微微不悦,低声在王上耳边道:“这孩子又没穿本宫给她的衣服。”
王上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道:“她穿男装也挺好看的,巾帼不让须眉。”
王后不悦的纳了一口气,又看了自已儿子一眼,发现他正盯着一个白文机身侧一女子傻笑,不由得又叹了口气,暗想道她这到底生了什么儿子,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这么就好起色来,看见那女子前面坐的是林夫子,微蹙的眉不由得微微舒展起来。
“公子,觉得我大秦国的新元宴会,如何啊。”王上嘴唇绽笑,话中却透着威严与震慑。
荆之岺起身示礼,此时群臣突然皆噤了声,只剩下丝竹之声,只听不卑不亢道:“歌舞升平,君臣和睦,甚好。”
自打荆之岺进殿开始,便有人一直把目光投向他,其中有各家姐惊艳于他的容貌,而投来爱慕的眼神,亦有蠢蠢欲动之人投来猜测的眼神,他们心中猜疑盘算,四王子怎么怎会与桑国王子走在一起,难不成王上为了巩固四王子的势利,与桑国做了什么交易,这荆之岺在桑国可是不一般的存在啊。
台下看似歌舞升平,实则暗流涌动,猜测不断。
只是他们若是知道,荆之岺此次来夜宴,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只是为了一个人,估计下巴就能惊掉了。
“哈哈,甚好,王子请坐吧,君儿,你可要好好照顾王子。”王上道。
秦文君起身示礼,道:“是,父王。”
王上满意点零头,示意二人坐下。
宴过片刻,突然有侍卫来报,是修道世家明家,送来贺礼恭祝新元节,已在宫门外等候。
王上大喜,让侍卫快快将人请来。无论是百姓还是诸侯修道之人都是极其重视和尊敬。
秦文君低声笑道:“你的情敌来了。”
“情敌?明淳之。”荆之岺不以为然道。
秦文君诧异,看着荆之岺道:“你竟然知道?”
荆之岺轻举酒杯,微微示礼,反问道:“我不能知道吗?”
秦文君举起一杯茶,回礼,带着试探问道:“我觉得你狠奸诈,你肯定早就算计我哥了。”
荆之岺笑而不语,一饮而尽。
白文机食不知味,捣着盘里的菜,突然听到明家来送礼,心想到这明家去年都没送,怎么今年送了,修道的不是对凡饶事不感兴趣吗?不会是明淳之又搞什么幺蛾子吧。
不一会儿,侍卫便带着一个身穿明家门服的修士到了大殿,那修士向王上微微示礼,修士虽受凡人尊敬,但是王上大秦国的王,身份亦尊贵无比,所以王上并未起身,而是抬手道让他不必拘于虚礼。
随后修士便明来意,明家如今在大秦国境内重建宗门,以后便是大秦国的子民,为此明家三公子特意打造一盏琉璃灯送给王上以贺新元开春。
本来白文机见来人不是明淳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先前想多了,可是听见这琉璃灯是明家三公子打造的,瞬间觉得自己没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