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慕谦诚有些摸不着头脑，“姑娘还有何事？”

“刚才公子在桥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姑娘怎会觉得我失魂落魄？”慕谦诚温柔一笑，忽略掉心间那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

“没有最好了，公子年纪轻轻，将来还有很长的时光，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都不可轻生，跳河，跳河就更不可了！”

“原来姑娘是出于这个缘由冲下来的。”

慕谦诚觉得这个女孩善良的有些可爱，倒是教他心情也好了一些。

他从未想过轻生，就像他从未相信阿姊真的离开一样。那个刻着雪字的方形玉佩，他一直带在身上，舍不得摘下去。

对他来说，她永远不会离开。

李清如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目光一直盯着少年翩然离开的身影，不愿挪开。

“臭云云，把手拿开！”李清如没好气地拨开云云的爪子，探着头看向人影早就消失了的街角。

“小姐，喂”

“吼！你不会是喜欢那个呆子吧！”

李清如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云云，连拖带拽朝着镇国公府的方向去了。

“叫谁呆子呢？”

“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

衡西王府。

慕若雪坐在床榻前细心地给月汐擦汗，那人苍白地小脸上汗不住的往下滑落，让人忍不住地心疼。

慕若雪蹙眉，是谁狠心将月汐打成这个样子？在这个王府里，最能做这件事情的大抵只有王爷了。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月汐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正在为她擦汗的慕若雪，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她避开她的眼睛，固执地坐起身。

“你醒了？身上还疼吗？”

月汐淡淡应了一句。

慕若雪扶起努力支撑起身的月汐，看了一眼眼前略有心事的人，转过身端上来一碗姜枣羹，“尝尝我做的，是不是跟你做的味道相像？”

慕若雪故作轻松地笑着问，她知月汐心中难过，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月汐怔了一下，看着舀动着汤匙的女子，一脸认真专注的神情，烛火暖帐，灯火有些灼伤她的眼睛。

她没有讲话，只是安静地小口吃着慕若雪递上来的姜枣羹。

关于身上的伤，两人心照不宣，慕若雪没有问，她就没有回答。

红枣的香气弥漫在口中，月汐吃完了一整碗的羹汤后，躺下睡着了。

夜晚的风掀动着满园的青树叶，亭子里的慕若雪望着王府四角的天，思绪飘荡。身旁的石桌上还放着空空的碗匙。

这诺大的衡西王府，也和国公府一样，高墙深处的冰冷依旧是夺人性命的。慕若雪浅浅笑着。

仰起头，看了一眼苍白的月。

她或许此刻应该庆幸，起码，她还有活下去的价值。

爱一个人，恨一个人，从来都不是谁自愿的。

还好，一切都早。

“陪本王出去走走？”

百里元珩出现在洒满月辉的亭台前，慕若雪转眸间侧过脸就看到了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

那双眼睛里好似永远都有星星闪烁着，那是一双让人一眼仿佛就预见万年的紫眸，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深渊，有着永远都无法触碰到的界限。

也许，她终究是不能做到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