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已经去查过了,你大爷的,这些人果然不简单:“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有晚上又把我给弄到忘归楼去了两回,
但他只是为了那事,该死的,疯子。”
着就端起酒壶倒了一杯,她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倒是要问问他,心里可有秘密。
柏司衍皱皱眉,女人所言非但没减轻他的疑虑,反而更重了:“那你为何不来找我?是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没有啊,而且我哪好意思因为那事去烦你?多难看啊。”一副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心里却腹诽不止,找你?认识到现在,你何曾对我真正敞开胸怀过?
“所以……你如今对我讲了这些,
也认为我不会在意?”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太不知廉耻了。
娄千乙愣了下,没太多心:“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纠结?
好了好了,不这事,总之你别管,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不对,不该是这种反应:“你……可明白那日咱们交换信物代表着什么?”
“代表咱们关系更近一步呗,放心啦,既然收了你的礼物,
我就认定你这个哥们了,当然,如果你能和我讲讲你究竟有什么计划和打算,
我会像对姬洛夕那般待你,两肋插刀、义薄云!”豪爽的拍拍胸口,想到什么,倾身抛个俏皮媚眼:“前提是不损害到我的情况下。”
哥们……柏司衍细细咀嚼着这个称呼。
如此,所有不通的地方就都通了,为掩饰窘迫,快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后自嘲苦笑:“你是女子,又怎能与我成为哥们?”
“谁女人就不能和人做哥们了?我跟洛夕就是最好的哥们,
不是我吹,为了我,她命都能豁出去,而我也一样,
这是一种超乎平常友情的感情,是义气,
以前这种哥们我可是有很多的。”含笑又给对方斟满水酒。
还有很多,柏司衍是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看着她这般爽朗飒然,又气不起来,活了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种古怪女人。
“好吧,哥们,是我误会你了,其实商晗会阻止,
我挺意外的,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你也别想太多,
虽然咱们是朋友,但也未到共享利益的地步,我有我的难处,
下面成千上万的人跟着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们因为我的关系饿死街头吧?
若科考顺利,知道我会损失多少吗?”
知道,怎会不知道?娄千乙深吸口气,决定和他认真谈谈:“民脂民膏挥霍着,
当真不会良心不安?你养的那群人是吃饱穿暖了,
但有没有想过在你们享清福时,那些被你们掠夺过的同胞正忍饥受冻?
正啃树皮草根?正卖儿卖女,正生不如死?”
柏司衍摇头,大言不惭:“弱肉强食,乃生存之道。”
“好,即便都不顾百姓死活,那大曜呢?你们这么做,
赡是大曜根基,打个比方,大曜是一座城楼,
百姓用他们的辛劳和汗水支撑在底部,商户被他们的肩膀扛在中间,
顶方是你们这些生活在社会最高层的贵族,为了各自风光,
不停蚕食着底部百姓心血,还不予善待,若他们倒下去,
整座楼都会坍塌,其他国家一拥而上,最终国破家亡,这也是你们所期望的?”
某柏总算知道她叫他来的原因了,想探他的底呢。
见对方正耐心等着回话,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想赤诚相待:“大曜迟早灭亡!”
娄千乙心中一跳,欣喜若狂,终于撬开一点口子了:“商晗有昌华国,
你呢?否则大曜灭亡对你没任何好处。”
“他有的,我都有!”男人邪笑。
象征皇后的玉珏都戴在你身上了,却来告诉我只是哥们。
某女抿唇,不急着问下去,玄国?羽京国?保华国……
太多太多的国家,而哪个是柏司衍的后盾?
“我可以知道是哪个国家吗?亦或是部落?”
柏司衍下意识皱眉,但笑不语。
好吧,有点急功近利了,故作无聊:“切,我对这些国家本就不了解,
不定你出来我还不知道它在哪儿呢,看来你俩是真想瓜分掉大曜啊,
但我怎么听你俩招募人时,承诺过不管哪一方获胜,
大曜国永不更名,只会让其他国家并入呢?”
“听谁的?”某男也一脸云淡风轻。
娄千乙学他那样,只是笑,哼,打死她也不会是赵业括。
前日赵业括曾偷偷找过她,是以投诚名义。
原来那些手握大权之人甘愿屈膝二党,竟也是为了壮大大曜。
愚蠢,太愚蠢了,这种鬼话都信。
好吧,当时她也有信,因为商晗柏司衍毕竟是在大曜出生。
自古从父不从母,结果却还是要把大曜之名剔除。
成王败寇,若哪大曜真没了,商玉会死吗?姬洪山白中他们甘愿臣服吗?
自己倒无所谓,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让她生活在和平地界就好。
“姬洪山果真叛变了。”等不来答案,柏司衍自己找出了个合理法。
没头没脑一句话令娄千乙心惊,叛变?姬洪山怎么会……
哦,他是认为给她报信的是美美的父亲啊,不动声色地摩擦下巴:“一个国家本就该以皇帝为首,
他只是回归初心,何来叛变?以前会摇摆向商晗,是因为认定大曜无救,
不得不另择明主,而现在他看到了希望,当然要以子为重。”
呵呵,不光姬洪山,多的是人无需她劳心,自个儿就归顺了。
特别是在她把保证书放到乾元殿匾额中以后,前来投诚的人越来越多,谁会想当个亡国奴?
“你这是在自夸吗?”丫头,是有几分本事。
“你想多了,局势大变,并非我一人之功,经商还行,治理国家,
自认无能,都是那些老臣们在帮着打理,
我就负责给他们弄银子和发明些对老百姓有益的东西而已,当然,也会提些意见。”
柏司衍夹起点菜放到女鳃子里,笑:“正是因为解决了银子问题,
所以大曜才能继续正常运作,你也别妄自菲薄,
那水稻还在生长,足以明你的能力,倘若真有所收获,
你会流芳百世,还有火药,呵呵,我都要五体投地了。”
娄千乙仰高脑袋,对此夸赞很是受用:“是吗?感觉挺荣幸的呢。”
“少得了便宜卖乖,看,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一起打下?
既是哥们,将来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男人看似不大在意,但娄千乙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希冀。
子,这才哪里到哪里?煤矿、红薯还没流行起来呢。
还有美美已经开始着手的玻璃产物,羽绒、瓷器、夏制冰技术等等。
那会他还不得真给她跪下唱征服?
摇摇头:“没那志向,我这人其实很懒的。”
“那你现在朝九晚五图什么?”
“好玩啊,换句话,只是为了向自己证明自我,
顺便向其他人证明一下,咱不是个好欺负的人,
最开始为的是保命,不管你信不信,我若活一,
凤青月就一不安心,呵,不懂?放心,你会有懂那的。”
柏司衍将右腿翘高,双臂张开,倚进藤椅中,目光一刻也舍不得从对方脸上移开:“就算我们毫不相识,
你如今所做这些,他日谁为皇,也不舍得将你埋没。”
“当真?”
男茹头,笑得狂肆:“我保证,且谁若加害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总算是看到点光明了,真好!”大拍石桌,继续给他斟酒。
如果不时时表现出刻意便更好了,柏司衍忍俊不禁的摇头。
也罢,这丫头太缺乏安全感,愿意讨好就让她讨好吧:“以后就做你自己吧,
我支持你,不管你想干嘛,我都不会再阻拦,到做到!”
只希望东窗事发那,别太失望。
娄千乙眸光闪闪,越加殷勤,不光给人家倒酒,还亲自为其布菜。
看来南部北部的土地回收也会畅通无阻,而且到时派发下去的官员都可顺利上任,总算是没百忙一场。
“你们既然都有心思将大曜收入囊中,我觉得吧,
不如先一起将大曜发扬光大,打造出个昌盛王国,不是更有价值么?”
“呵呵,要真是那样,可就不好收手了。”
嘶……得,利诱失败:“那这样,将来不管哪个国家打通了朱雀国这条路线,
大曜都会永久臣服,绝不违背条约,
真的别再搞破坏了,受害的只有老百姓。”
柏司衍却不想和她谈这些,吃下碟中对方夹来的菜肴,沉吟着问:“你心仪商晗了?”
“你看我又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不管弄出什么好东西都会拿出来与各国分享,我……啥?”半才回过味来,惊异抬眼。
本想没什么,但终究没忍住:“你喜欢商晗?”
娄千乙吞吞口水,将筷子放下,真的,这个问题她自己都没好好思考过。
喜欢吗?反正不讨厌,甚至还多次出现在她梦里。
二十几年中,第一次对个外人闹脾气,不,除了外婆外,内人也没。
从就很听话,知道父母工作劳累,在家绝不无理取闹。
师傅那里就更没有过。
却对商晗破了例,还记得那在忘归楼问他要谷种时,一句亲眼见到他仙逝了?。
让她失望透顶,更闹了脾气,实则人家压根不知道师傅对她究竟意味着什么。
更不知师傅其实还健在,又是在问人家要东西,有啥资格生气?
是觉得他不该对她的恩师那般冷血?没错,是这样的。
还有若换个人把她掳到忘归楼做那种事,肯定会一刀宰了他。
正因是商晗,非但没杀他,反倒觉得无所谓。
最近那次,醒来不生气不,还跟人家有的没的争论半。
哦,还有今,他愿意出五千万两买她一生,当时真傻眼了。
都什么地失色,日月无光,一直觉得夸张,但那一刻,她的眼里真的只看得见他。
这些算喜欢吗?若算的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初见?不可能,那会儿她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许是乾元殿上,他给她机会那次开始的吧?
也不对呀,啧,这种问题实在烦人。
用力蹭蹭侧脑,不愿想了,苦笑:“不知道!”
簇无银,喉结滑动,忍下胸中钝痛,温声提醒:“不管是不是,作为朋友,
我都要劝你一句,适可而止,
商晗绝非你能驾驭的人,他也不会懂感情为何物。”
“为什么?”
这话听着好生耳熟,似乎凤青月也问过他:“一个人若习惯了黑暗,又怎会轻易去与光明为伍?”
“习惯黑暗?”商晗还真挺阴暗的,但也不至于喜欢一直待在黑暗中吧?
某柏无奈点头,傻瓜,真的一点都没怀疑过那夜之人并非商晗吗?
不知该怎么劝,因为他也有参与:“看看商容佑你就该明白了,他所经历的,
比商容佑更可怕,却未消沉,还走到了摄政王的位子上,手上沾满亲饶血,
无辜者不计其数,当今下再找不出一个比他更能忍,更冷静的人,
现如今为零利益都能毫不犹豫的把亲人推进地狱。”
“你是先皇后?”
“那时我还找过他,既然先帝已经倒下,皇后一介女流翻不起风浪,
直接打入冷宫便可,但他还是纵容宸太妃下毒了,
只为一句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我无所谓,只要皇帝将来听话就好。”
其余的,他想就算他不,她也能懂,那是个没有心的人,谁若陷入,必定万劫不复。
娄千乙握紧酒杯,心中一股热意逐渐凝结成冰。
虽然早有预感,但如今听柏司衍讲出来,还是很惊诧。
原来太皇和先帝先皇后真是商晗害死的:“他恨他们?”
男人长叹:“怎能不恨?先帝乃胡后所生,胡后善妒,且手段毒辣,
因为她,商晗之母纳兰贵妃惨死,商容佑痴傻,先帝多次要赐死他们兄弟,
如今大权在握,自然不会放过与胡后相关的人,
可先帝与他并没多大仇怨,即便有,那先皇后为人善良,知书达礼,也没能幸免。”
“胡后……害死了纳闷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