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人果然心存妄念,凤青月狠狠捏住浴桶边沿,凶狠瞪去:“你这是在挑衅本宫?”
月娘摇头,苦笑道:“奴婢不敢,且奴婢一直都将娘娘视为正王妃,
将来也会恪守本分,伺候好您与王爷,若有半分僭越之心,打雷劈!”
“你……”放肆,居然敢跑来她这里抢男人,指甲近乎扭断,但为了能与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也不得不隐忍。
月娘一直将忘归楼打理的井然有序,晗缺她不得。
只要她真能帮她弄死凤千乙,就赏她那一席之地:“好,本宫答应你,吧,你有什么办法?”
月娘似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并没多兴奋,面不改色的抬头:“想必娘娘已经知晓夜江流辱没太后之事,但娘娘可知临出发前,他又去找过王爷?”
“什么?”凤青月倏然翻身,趴在了浴桶上,难得没有觉得多欢喜,而是不敢相信,晗他……
第一次可以是他真不在乎凤千乙,但后来不是为了那个贱人都选择抛弃她了么?
还有姬洛夕已嫁给商容佑,姬洛夕与凤千乙又姐妹情深,这种时候晗还敢……
呐,如果她是凤千乙,非疯了不可,呵呵,凤千乙,你机关算计,最后还不是被人玩弄于鼓掌?
“此事奴婢可以作证,因为两次都是由奴婢亲手打理的。”月娘深吸口气,一脸决绝。
娄千乙可不知道正有个大阴谋随时向她袭来,满怀着期待踱步在一块巨大礁石上,偶尔回头看上一眼,她在等商晗。
美美的不错,一段幸福的婚姻和面子,孰轻孰重。
或许她真有什么地方做的太过分,伤害了他,所以才僵持到至今。
既然他不愿意把原因出来,那就先和好,再循循诱导,若真是她的错,她会改正,若不是,误会也将彻底消除。
而且并不是很没面子吧?咱这叫心胸宽广,能屈能伸……
这么自我安慰一番,心情也跟着好转起来,摁住肚子苦笑,爱情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多了。
怪不得那么多夫妻成吵架,却能携手一生,比起他们,她与商晗的感情还算温和,没到互撕的地步。
等着等着,就欣赏起了周遭景致,果然到处都是礁石群,黑黝黝的,铺成一张巨网,覆盖在海面。
亦坑坑洼洼,足有一里宽,涨潮时,礁石群会被海水全数淹没,等明日太阳出来,就带大伙下去戏耍。
夕阳落山,色渐暗,那人才不疾不徐走来,与她一样,身边什么人都没跟着。
看来他也很想和她好好谈谈呢。
玄色银龙长袍,外罩墨色貂裘大氅,长发如缎,剑眉星目,周身散发着清冷凌锐气息,不苟言笑的模样令人不敢随意嬉闹,时时都带着疏离。
就是这么个不讨喜的男人,弄得她完全没辙。
“你来了!”扬起个笑,尽量不再去激化矛盾。
商晗停在几步外,不知是在刻意疏远还是觉得站那里最舒适,总之没像以往那样靠太近,也没话,淡淡的看着她。
娄千乙咬咬牙,这是海边,风很大的,他就不能再走近点吗?声音了是会被风盖过的。
,我忍你,继续笑:“那啥,最近我想了很多,想着会不会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却不自知,商晗,我知道我这人缺点特别多,可是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去纠正吧?
两个本不相识的人在一起,难免会产生摩擦,
因为我们无论受到的家庭教育还是从养成的习惯,都大相径庭……”
“你叫本王出来,就是这个?”
“不是,我……行,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不管我做错了什么,
都请你多包含点,而且咱们是恋人,恋人之间有必要什么都藏在心里吗?
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讲出来,就算是个误会,我也不会什么啊,
能改咱就改,不能改就想法子解决,而不是非要相互漠视、冷战,这很伤饶。”
话间,人已经走到了男人跟前,我靠,怎么还是这个爱搭不理的表情?她都把姿态放这么低了,他还想怎样?
没完没了了是吧?
商晗面无表情地俯视了一会儿,些许痛色自眼中弥漫开来,跟着溢出个微薄的笑弧:“或许不是你的错,而是本王错了!”再也待不下去,傲然转身。
“我怀孕了!”
这话一出,虽然令男人成功止步,但娄千乙却懊悔不已,这破嘴,怎么就管不住呢?
该死的,没事,没事的,商晗再不是东西,也不可能打自己孩子的主意,那可是他的骨血,虎毒不食子……
想是这么想,却依旧有些心慌。
从没料到她也会靠利用孩子来挽回一段感情,孩子不能没有爸爸疼爱啊,不是吗?
商晗,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所以别闹了,好吗?
都两个月了,肚子会渐渐大起来,我们需要一起打算,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男人搁在腹前的大手猛地攥紧,僵硬回头:“什么时候的事?”
娄千乙心情颇好地扬起眉梢,这回看你还闹不闹,故作散漫:“哦,有两个月了吧,
大概是喝醉那晚,你忘了,忘归楼,呵呵,怎么样?
当爹的心情是不是很……你这是什么表情?”尼玛,他不是应该很欢喜吗?
都特么二十六岁了,在古代,大部分男人早已经盼得头发发白,身份地位那么高,真没想要个孩子来继承家业?
“我警告你,这回是真有点过分了哦。”抬手阴郁的指过去。
不欣喜就算了,还如此阴沉,标准要拉女人进医院打胎的渣男嘴脸。
他要真敢什么打掉的话,这段感情坚决不会再要。
商晗紧锁的眉头舒展开,女人理直气壮的模样让他忽然觉得很可笑,笑她,亦笑自己:“怀孕了还跑出来吹风!”语毕,将其快松开的披风拉紧,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
而男人那个笑对娄千乙来,是把他给高兴坏了,否则哪能笑这么明显?牙齿都露出来了:“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在气什么了吧?”
“本王是在气自己,没能给你一个名分,既然已成定局,回去后,马上成婚!”揉揉女孩儿刘海。
按理这个结果是娄千乙最希冀的,可会不会太直接了?
所以这一个月里他是在生他自己的闷气?
其实也合乎情理,就因为他俩偷偷摸摸,所以柏司衍才会越俎代庖给她夹菜:“那……你不会也和那些人一样,
希望靠圣女的孩子找到什么朱雀国吧?”
商晗皱眉,冷眼看她:“本王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呵呵,是我人之心行了吧?但你放心,
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方法去朱雀国的,你的毒必须要解掉!”
眼下看着是没啥问题,只要定期排毒就行,万一有隐藏病毒呢?她可不想当寡妇。
“嗯,你不是常,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吗?”语毕,含笑扶向还平平坦坦的地方:“怎么样?他在里面还乖吗?有没有让你不舒服?”
就吧,都是个老男人了,哪能不期待当爸爸?
合着前面的淡定都是装出来的,倒是符合他的性格,耸耸肩:“挺安静的,
姐姐我可不是那些娇娇女,身体强壮着呢,咱的孩子自然也会健健康康!”
寻到空子就把男饶手臂挽了过来,尼玛,是太久没腻歪了么?心跳比以前更快了,脸颊滚烫,估计已经充血。
迥异垂头,试图掩盖掉那点不自然。
总算是摒弃前嫌了,以后都不要再吵架,怪难熬的。
“那便好!”
“可是我们真的要结婚……成亲吗?朝堂上怎么办?
大臣们肯定会提出抗议,毕竟我还是先帝的后妃。”
商晗冷嗤,边引领女人往回走边不在意的:“先帝从来就没承认过你,招你进宫的是凤青月,
若非皇后坚持,你如今也不过是个宫女,
回头让商玉褫夺掉封号,逐出皇宫,便顺理成章!”
“真能这么简单?”某女唏嘘,她纠结了一个月的事情,他竟几句话就解决了。
“是你将事情想的过于复杂,不过在离开皇宫前,这事还是要先瞒着,
本王倒无所谓,就怕会坏了你的名声,嫁入王府后,
也不可见客,直至孩子出生后四个月再宣布出去,晚报几个月时间,人们不会起疑!”
“那都听你的!”
他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没听不会伤害孩子么?
以前的确是她多心了,以后再也不会去怀疑他,这可是她的老公,要一起携手一辈子的人。
若连他都不能信,她还能去信谁?
十指相扣,一起游走在礁石滩上,夜幕降临,海风吹过,这感觉真特么的舒爽。
最重要的是,所有难题都解决了,安安心心养胎生子就成。
至于朝堂上,如今大臣们都会按部就班,又有商晗柏司衍诚心辅佐,玉儿能安稳坐在龙椅上的。
而且她只是怀孕,又不是要永远消失,暗地里也可以继续帮忙出主意。
果然世事无常,再回去后,就要从皇宫搬到离王府了。
“看样子是和好了呢?”
回到院子里时,见到柏司衍正从柱子后大摇大摆走出来,某女今儿个高兴,也就没去怪他的神出鬼没,环胸靠近:“柏相还真是耳聪目明,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他到底在她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
柏司衍假模假式地拱拱手:“太后过奖了!”调侃完才收起坏笑,认真问道:“海岸风凉,怀着身子也敢出去晃,不怕山胎儿?”
“这不是在里面特意裹了一层……”欲言又止,讶异眯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男人故作不解。
娄千乙抡起拳头凶狠威胁:“少给我装傻,这事除了常太医和梅惜瞳,
再无第五人知晓,那你是从哪里听到的?”那她很肯定屋内没有什么影卫暗卫偷听。
柏司衍嫌弃地撇撇嘴:“在冀城不就知道了?那我同商晗过去看你,
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太医的话了,你耳朵向来敏锐,竟然没察觉到?”
“你商晗也知道?”某女懵圈了,这不可能,他若早知道她身怀有孕,又怎么可能和她闹那么久?
故意惹她不快是会影响到胎儿发育的。
“他他不知道吗?”柏司衍恍悟,用手轻敲下侧脑,连连咂舌:“啧啧啧,好子,够有心计的,
怪不得昨儿个还两相厌,这么快就和好了,千乙,你呀,
是真不了解他,可别给他的表象骗了,作为朋友,我是一直不赞同你俩在一起的。”
苦口婆心的完这番话,带着些同情和担忧拍向女孩儿肩膀,神色之郑重,就跟是真在为对方着想一样。
“哼,你俩难道不是半斤八两?”都是没事就爱给她添堵的人,好不容易扭转过来的心情又被打入谷底了。
“我哪能跟他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告辞!”转身后,唇角邪佞弯起。
可惜娄千乙没看到对方那得逞的恶意模样,扶额进屋。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饶恋情都和她一样这么累,商晗,你他娘到底都在想什么?
他他是在气他自己,因为听到她怀孕了,所以很自责,没能早早娶了她?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其他理由,因为依旧合理,是他害她未婚先孕的。
很多事明明漏洞百出,可她却不愿意去深想,都决定要结婚了,还想那么多干嘛?
再过九日,祭祀便要开启,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君王都已到来。
晚膳时候,由赤阳帝做东,在正中的玄宫设宴款待来自四面八方的各君主们,顺便也让大伙会个面。
娄千乙这厢也正带领着大曜几个首要人物赶往玄宫,和柏司衍父子碰头时,竟见老爷子正在教训人呢。
“你这个臭子,翅膀是真硬了,这么久不见你爹我,
没句慰问的话就算了,还敢忤逆,,到底什么时候娶亲?真要老夫含恨而终不成?”
啪啪啪!
掌掌拍头上。
柏司衍不藏不躲,就跟对方是在给他挠痒痒一样,坐靠在椅子里,任打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