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棋几乎是一路追着楚瑟过去的。

楚瑟和顾长情在长安城的灯市一起赏花灯，猜灯谜，韩棋为了不打扰到他们，自己一个人在一家茶楼上慢慢喝着茶。

“这里的茶……手艺比我好？”

司南走上来，拿起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品了一口。

韩棋两眼望着窗外，目光始终离不开楚瑟。

“……这么舍不得，怎么不一起去？”

韩棋此刻早已把面纱取下，侧面看，美得让人如痴如醉。

“看他们开心，我也就没必要去参和了。”韩棋放下茶杯，虽说是喝茶，但他好像一口也没有喝过，一直端着一杯冷彻的茶看着窗外，“司公子一路跟到长安，辛苦了。”

司南好像觉得这茶的味道不太好，喝了几口就放下了。

“……看着他们玩得尽兴了，你真的会开心吗？”

韩棋的眼里瞬间泛起了涟漪，淡淡问：“司公子是问什么？”

司南：“韩公子喜欢这世间吗？”

韩棋看久了窗外，眼睛也有点难受，便端起桌上那一杯热茶喝了几口，同时思考了一下司南的问题。

“只要对我来说需要珍惜的人还在这世间，我就很喜欢，很满足了。”

司南站在那看完韩棋喝完那一整杯茶，愣是半天没回过神，傻傻的看着他。

韩棋咬了咬瓷器做的茶杯口，也没抬头，问：“你盯着我做什么？”

看他自己好像也没怎么在意，司南也就懒得提，走到窗前看着茶楼下的顾长情和楚瑟二人。

赏花灯，猜灯谜，吃糖葫芦……

“……”

看着这些，司南不禁陷入了沉思。

韩棋将茶一饮而尽，不再顾暇茶楼下二人的快乐，扯了扯司南的衣袍，说道：“陪我下去转转吧？”

司南回头，有些诧异，但很快这种表情就一闪而过了，随即换上了一副温暖的笑，轻轻点头：“好。”

……莲花拱桥下。

司南看不远处有几个卖花灯的小贩，轻轻拍了拍韩棋，眼神示意了一下。

“……我不喜欢放花灯。”

“是你叫我来的，你不想放，可我想。”司南蹭了蹭韩棋。

最后韩棋说不过他，只好跟着过去买了一个莲花灯。

司南咬了咬下唇，以极快的手速写下了几个看不懂的文字，抱着花灯到了河边。

“你看看那座拱桥吧。”司南笑了笑，手在水里轻轻摇了几下，“听说只要在花灯上提下人的名字，花灯过了拱桥，那么许愿便会成真。”

“我从来不信这些。”

韩棋盯着花灯上的字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写的什么，自觉站在一旁什么也没问。

司南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很快将花灯放入水面。

他轻轻波动水面泛起涟漪，花灯也随之游向拱桥的方向。

司南：“想不想吃些东西？我看二皇子他们好像买了糖葫芦，你也馋吗？”

“……不喜欢。”

司南对他真的是没法了，起身锤了锤自己的腰。

“难伺候。”司南抬手，看着花灯游远了，也懒得去光顾，“不如去拜访一下那位吧？”

二人并肩离开，河面上，司南的那盏花灯还未游过拱桥，就忽的沉入了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