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贵妃寝宫。

姜贵妃今日心情似是不错，听人汇报说二皇子过来探望，于是叫人忙着准备了一桌美宴。

楚瑟和姜贵妃相对而坐，看着这一桌的佳肴，他竟也觉得无从下手。

“怎么了？好不容易来看看我这个母妃，怎么还慢吞吞的？”姜贵妃拿起筷子给楚瑟夹了一块鱼肉放到碗里，又说到，“我记得前些日子你还在临安，这次回来了怎么不早些派人来告诉我？”

“只是回来替父王分忧，本不是很大的事，不想让母妃跑一遭罢了。”楚瑟盯着碗里的鱼肉看了很久，最终还是一筷子夹起来尝了尝味道。

姜贵妃点点头，看楚瑟这态度八成是不会说太多的。

“瑟儿，你说说，母妃是哪里让你为难了？这么多年来，你都不曾主动来看过我，只有韩棋公子……你若是有待他一半待我，我也会很……”

楚瑟吃完那块鱼肉，看了贵妃好一会儿，终是不忍。

任是他再怎么无情，面对生他的母亲，他也会有所动容。

如果她不是姜国的公主，他们母子二人之间也不会如此冷淡。

“母妃不必太过在意，我和韩棋从小便相识，情同手足，我也是把他当亲人看待。”

姜贵妃心里虽然在生闷气，但也没有表现在脸上，听完楚瑟这话，她更是想不明白了。

“母妃还没有求过你。”

楚瑟听她这么说，便见姜贵妃从座位上离身。

“扑通——”

一声闷响，紧接着，他看见姜贵妃跪到了地面上，含着一把泪，却也忍着没有哭出来。

“母妃？！”

楚瑟起身想过去扶她起来，却被身后进来的两名暗卫拦住，无法前进一步。

“瑟儿，你听我把话说完。”姜贵妃跪坐在地上，把眼泪逼了回去，“你小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看着你，你父王也不疼，然后就被送到了襄王府。”

“很多事，虽然我没有看到，但是也都听过不少消息传过来。一次，你病得很严重，我去偷偷探望你，正好碰上了韩棋的母亲。”

“慕洛吗？”

楚瑟瞪大眼睛，万万没想到姜贵妃和慕洛也会有交情。

“她没看见我。我那时候偷偷去看了你一眼，我还舍不得走，慕洛就来了。”姜贵妃眉心紧拧，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揪心，“我躲到了屏风后，应该是……看见了不该看的。”

楚瑟咬紧牙关，虽然他很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一点点好奇心总是驱使着他想要不断往下扒。

姜贵妃只是冷笑一声，那一脸笑，怎么看都是苦涩的。

“慕洛很恐怖……她在你的心上种下了他们东川的引子，我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东川人，但是在我还是姜国公主时，也听过不少的传闻了。”姜贵妃抬头看着楚瑟，咧嘴一笑，又像是有些害怕他，“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和韩棋会这么亲近了。”

“……母妃，我和韩棋亲近，只是因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不管他的母亲对我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