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一少年家中的镜子里出现国宝!
早晨,任吒钻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鞠了一捧水浇在脸上,然后抬起头,便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盯着黑眼圈的影像。
惨白的面色,厚重的眼袋,鸡窝似的乱发,一副被榨干精华的模样。
“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啊!”
任吒也是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而后发出一声苦笑,自我嘲讽了一句。
明明很困,却不一刻也睡不着,要是说出去,绝对会让人笑掉大牙。
有人竟然会因为做恶梦而失眠。
哈哈。
所以,为了保护好他人的牙齿,任吒出门时戴上了一副墨镜。
外面,朝日高高挂起,日光充足,没有人能注意到一个带着墨镜的少年,一手扶着墙,慢悠悠如同耄耋老者赶路一般。
像我这种情况,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呢?
任吒心中思索着,没留意到脚下一块突出的台阶,伸腿一绊,咕咚一声半跪在地上,
“唔——”
他连忙起身,顾不得揉发痛的膝盖,先环顾左右,见无人看向自己,这才咧开嘴角,背依靠在墙上,一只手按在膝盖上,
“还好没人看到,痛死我了。”
“摔得很痛吧?”
“一般般拉,也就是二分之一淡疼的程度。”
任吒低声答道。
话刚出口,他立刻回过神来,抬头,视线上移,一个曲线窈窕的黑衣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而来他的身前。
黑衣女人掩嘴笑道:
“哦,我明白了,那就是十分的痛了。”
任吒双眸一凝,死死盯着黑衣女人,口中一字一顿的说道:
“胡——丽——”
胡丽挥挥手,不高兴的说道:
“注意你的态度,我不是你的仇人。”
她弯腰俯身,对视着任吒的瞳孔,眉毛一挑,
“相反,我是来救你的恩人,做了一晚上噩梦的滋味很难受吧。”
“原来是你搞的鬼,是那天你给我的酒里有问题。”
任吒倒吸一口气。
“启梦之药可是好东西,是你没福气享受罢了。”
胡丽嘴角一勾,伸手手来,抓向任吒,
“走,我给你解解酒劲。”
任吒推开胡丽的手,往后一退,
“滚!我哪里也不去。”
胡丽眼神一寒,眯起眼睛,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颜色,你真当我是开染坊的。”
说话间,她覆手为掌,以肩带肘,寸寸发力,顿时掌风四起,抓向任吒。
不过如此。
任吒一眼看出了胡丽招式的破绽,一指点在了后者的手肘处。
胡丽手臂一麻,发出的招式登时溃散,遇此变故,她脸色却是未变,显然是一个动手经验丰富之人,手掌撤到一半,变掌为爪,直接扣向任吒的肋下。
“我还以为你敢出现在我面前,功夫肯定比我高多了,呵呵,不过如此。”
任吒侧身闪过胡丽的一爪,还不忘出言嘲讽,
“接下来该我了,请接我一招——《大风拳之认真一拳。”
他举拳至耳后,脊背弯曲如蓄满力的大弓,全身的筋骨绷紧。
一拳未出,便已锁定在胡丽身上,除非她能冲天而起,扶摇直上一百米,否则这一拳她是吃定了。
“好好好,就是这样,你不放大招,我还收拾不了你呢。”
胡丽闪也不闪,如同认命了一般,径直等着任吒的一拳落下。
我这一拳下去,她可能会死,大庭广众,朗朗乾坤,我要是当街打死人,传出去,我还怎么以普通人的身份与同学相处。
不行,我会变成通缉犯的。
任吒心思瞬时辗转千回,他的拳头不知不觉变换了方向,由对准胡丽的脑袋下调了三寸,
我不是怕了她,而是她死了,我找谁要解药去。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
胡丽探出一根手指,缓缓伸向任吒,口中轻呼道:
“倒——”
故弄玄虚。
任吒眸中闪过一丝不屑,打出的拳头力度不减,眨眼间越过了短短的虚空,眼看着是要落在胡丽的胸膛。
与此同时,胡丽的手指也来到了任吒的额前一寸距离。
拳头与胸膛,
手指与前额,
时间似乎在此定格。
下一秒,一声轻笑,胡丽的手指点在了任吒的前额,
“嘻嘻,别逞强了,乖乖倒下。”
任吒的拳头停在半空,只差一点点就能击中胡丽,然而就是这一点点的距离,似乎就是天与地之间的差距,任凭他如何在心中大喊,身体却是如同煮过头的挂面,软踏踏的蔫了过去,
“好累,我的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胡丽展开手臂,轻轻一勾,便搂住了任吒的肩膀,揶揄道:
“小伙子,刚刚不是挺能的,现在怎么不能动了?”
软香在侧,任吒无力挣扎,语气强硬,语调虚弱,
“放开我,要不然我喊了。”
“你喊呐,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胡丽说道。
“救命······”
“呵,让你喊你还真喊。”
胡丽面色一沉,从口袋里拿出一卷胶带,撕下一截,粘住了任吒的嘴巴,然后又给任吒戴上了一个口罩,盖住了胶带的痕迹,
“这下我看你怎么出声。”
“呜呜呜······”
任吒摇头。
两人之间的争斗,落于文字,洋洋洒洒一片,可是放在现实,则仅是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所以无人注意。
胡丽搂住任吒,一步步向街后走着,她口中悠然说道:
“饮下启梦之药的人,除了做噩梦,平时还看不出什么,但是一旦运动量过大,精力的消耗将比平时快十多倍,恢复起来,也将比平时慢十多倍。”
任吒自然不会就这样束手,他的身体虽然被胡丽卡着不能乱动,可是嘴巴里的舌头还能动弹,
哈哈,这个蠢女人,现实跟电影里演的不一样,你以为给我嘴巴黏住,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鼓动舌头,撬开嘴唇,用唾液一点点湿润胶带。
良久,黏在嘴唇的胶带终是泄开一丝缝隙。
任吒心中大喜,
该死的蠢女人,把我舌头都累麻了。
这时候,两人的前方,迎面走来一个灰衣巡捕。
任吒双眸放光,立刻开口大喊,
“救······”
胡丽脸色一沉,胳膊一紧,把任吒的脸压在胸前。
任吒又不能说话了。
不过两人的一番动作,还是引起了灰衣巡捕的注意。
灰衣巡捕大步走来,说道:
“你们两人是干嘛的?”
胡丽低下头,害羞道:
“我来陪我男朋友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他······他一使劲就不行,一不行就得休息大半天,我带他去找大铁棍子医院的童主任看看。”
胡丽的双颊泛起一片红晕。
我不是。
她胡说。
任吒发出无声的大喊。
灰衣巡捕同情的看了看任吒,心中恍然,怪不得这个男人一直扑在女朋友的怀里,不敢见人,
“去吧,这个病耽误不得。”
“谢谢。”
胡丽由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