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人吃了他们的脑子?”一想到那个画面,方平有了干呕的欲望,被四竹一把拉到了旁边。
韦庄则是又看了一眼油纸包说道:“不可能是人,检查尸体的时候,这两人的头颅上没有任何被打开的痕迹。”
“是的。”林青青从怀中拿出火奇放大镜,放在大脑上说道:“相公,你看这个缺口边缘是很小的锯齿状,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韦庄忽视大脑本身的血腥,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缺口处,然后说道:“确实很熟悉,和花园里被虫子啃咬过的树叶上的缺口,非常类似。所以,这个吃大脑的东西,是虫子。”
林青青在存尸房呆了这么久也是得出这个结论。
“等一下,你们说有虫子进入了他们的身体,而后吃了这几个个人的脑子?那这虫子怎么进去的呀?”方平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耳朵,还不忘将自己的整张脸埋进手肘之中。
很是警惕地大量周围,深怕在不知情的时候,自己也被暗算了。
林青青安慰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人本身的皮肤就有很强大的防御功能,除非你外有伤口,而且伤口的位置必须在脖颈和大腿这些地方,不然这些虫子就算从伤口进去了,也不会有办法进入到你的大脑。当然了,也可以从食物上下手,顺着咽喉进入你的身体。”
一旦进入身体,它们就会通过血液,在身体里四处游走,安营扎寨。”
林青青停顿一下,指了指方平头顶前半块区域说道:“尤其是这里,最受它们的喜欢。”
方平被林青青说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控制不住地抱住四竹的一只胳膊,说道:“庄嫂,你这样一说,太恐怖了。这些小虫子,防不胜防啊!”
方平的小腿肚有些自己跳起了舞。
韦庄看到四竹被抓着动不了的模样说道:“若真像你嫂子说得那样,这世界万千虫子,我们还有何立足之地。”
被拆穿的林青青看着胆战心惊的方平笑得格外开心。
这才说道:“虫子没有那么无聊钻你身上去呢,这样的事情,不像意外,更像是人为。”
“验尸能查到的东西就这么多了。”林青青的任务到此就结束了。
韦庄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方平我们现在去这个三人遇害的地方查看一下情况。”
方平点头答应,几人起身出门。
第一个死者叫做惠虎,今年四十二岁,京城人士,在西街集市上有一个肉脯,有一妻一子,儿子今年刚十岁。
出事那天,正是他儿子生日,本来一家三口约了在酒楼吃饭,但是他的妻儿在酒楼等了很久,却不曾见他过来。
后来邻居的人过去通知,才知道惠虎在家自焚了。
“这就是惠虎家了。”方平介绍完,他们也来到了一家两进的院子前面。
推开大门,一股焦味迎面扑来,味道是从进门右手边的屋子里传来的,几人走了过去。
四竹先一步推开摇摇欲坠的房门,观察了一下屋中的情况后,再请韦庄进去。
屋中大半的物品已经全部烧毁,韦庄走了两步,不小心被一个物件绊了一个踉跄。
林青青就在旁边,刚好扶住,四竹即可上前检查,说道:“回世子,这些是被烧焦的肉块。”
韦庄看了一眼,表示了解了。然后又借过方平的佩剑,将地上的东西拨开,发现不少铁制的挂钩。
韦庄将剑还给方平说道:“惠虎是个屠夫,这里应该是他平日放肉的地方。”
随即又问道:“是谁发现那惠虎自焚的?”
韦庄回道:“是住在隔壁的王大婶。说是家里临时来了客人,来惠虎这里买点猪肉。惠虎在屋里切肉,王大婶在一旁等着。
本来还在聊天的,那惠虎突然就停下切肉的动作,眼睛睁得很大,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然后就举着菜刀开始挥舞起来,用像鬼上身一般。
王大婶胆子小,被惠虎吓到了,立刻出去喊人了。
人被叫来的时候,惠虎已经将刀放下了,只是眼睛还直愣愣地盯着。
那几个邻居都以为没事了,有一个胆子大的上前两步,惠虎又忽然有了动作,他将一坛子米酒倒在身上,然后摸出一个火折子,吹燃丢在了自己身上。
几个人彻底吓傻了,等惠虎烧起来,才想起去救人。结果那火势太大,半个房子都被烧掉了,人也没有救下。”
“那位王大婶从去叫人到回来,花了多久?”韦庄问道。
方平说道:“王大婶嗓门大,这附近几家都住的近,听到动静立刻就过来了,也就是从这里跑到门口的功夫,就有人来了。”
“时间间隔这么多啊。那这惠虎可有什么仇家吗?”韦庄问道。
“暂时没有查到,从他妻子和邻居的空中,说这惠虎为人豪爽,虽然做的是杀生的买卖,但是初一十五上香拜佛特别虔诚,尤其是他们的儿子出生后,他供奉的越发勤快呢。他们儿子的名字,就是专门请寺里的大师取的名字。”
“他是佛教信徒?”林青青脸上有些许的不相信。
方平也明白屠夫和佛祖之间,总感觉差的很远。
他指着院子中阳光最好的一间屋子说道:“那是惠虎在家里设的佛堂,你们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方平说着,带着几人来到了在屋子东边,一个朝南的大房间,这里本应该是主人房的地方,推开门,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幅约有半人高的佛像,它挂在房屋正中间的墙上。
画像上是神态各异的佛像,每一个都描绘的非常传神,画像的右下角写着画的名字八十八佛。
韦庄的眼光在佛像上停留片刻,然后开始打量屋中的情况。
屋中的摆放的家具并不多,正中央挂着佛像图,面前便是一个供桌,上面的香炉还有插着未燃尽的三只香。
右手边也有一张小供桌,上面并未放置佛像,而是放着一本经书,还有檀木手串、木鱼等一系列东西。
地上的蒲团上有显眼的磨损痕迹,应该是经常使用的。
而在屋子的左边则有一个长长的供桌,上面摆放了二十多盏的长明灯。灯油都还有不少,因为缺人搭理的关系,好些都熄灭了。
方平早就看过这样的场景,便靠在一边的门上,等着韦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