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十五章: 心乱如麻怎收场(1 / 1)月影寒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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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离开了他,才开始清醒,刚才的一幕幕就如同做梦一般。

当被他发现的那一刻,她本以为今晚自己是在劫难逃,又谁知柳暗花明,她终于得到了密函。

但她想不明白,他为何愿意将密函给她,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吗,她能相信他的话吗?

她又开始后悔刚才不该答应他再留十多日,这该不会是他的权宜之计,又或许他会反悔,到时候不放她走,又该如何呢?

可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而当她走出郢王殿下的房间之后,郢王的侍卫暮影随后进了房间。

此时,启煜正拿着两块相似的玉牌在烛灯下把玩,见暮影进来,便将其中一块玉牌交到他的手中,

暮影接过玉牌仔细端详,又望了望启煜手中的那块,便明白了几分,

又听得启煜对他说道:“你速去查明这块玉牌系何人打造,又是为何人打造。”

暮影疑惑不解地问道:“殿下,属下不明,既然已知晓这怜心就是陈国的细作,又何必去追究这玉牌的出处。”

启煜冷笑了一声:“你当真以为在郢都城内这陈国的细作就只她一人,有一必有二,有匪则必有巢穴,本王虽不愿天下战乱,三国纷争,却绝不能容忍他国的细作在我国国都横行无忌,挑战我夏启皇族的权威,一切威胁到我启国安危的隐患必须除之,而凭着这玉牌咱们便能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

“属下明白了,只是这怜心,殿下又作何处置。”

“至于她......”启煜那双柔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无需过问,你只需做好本王交代你的事,去吧”

“偌”

.......

灯下,她望着手中的密函,思绪万千,想不到自己历尽千辛万苦也想要得到的东西最后竟是这般容易便能到手。他所说的话能有几分真心,她无法判断。

可不管如何,她终是得到了密函,有了这份密函她便算是完成了此行的任务,便可以回到心心念念的故国,铲除奸邪,解国之忧患,以固陈氏江山。

可为何,她又有些许失落呢,又有些许不舍呢?

她不由得觉得自己许是魔怔了吧,竟会动这种心思。

那个理智,处处以国事为重,以皇族使命为己任的陈国芫芙公主如何能这般儿女情长,她不由地自嘲起来,这装别人装久了,竟然就感觉自己变成了那个人,竟连往昔陈国长公主的傲骨和眼界都没有了,真是可笑至极.......

她又转念一想,迟则生变,为今之计,应是快刀斩乱麻,尽快突出重围,越早离开郢王府越好。

她心想,不如趁着这夜色深沉,寂静无声,以她熟悉郢王府地形的优势,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

她由不得再浪费半刻时间,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间的大门,也不完全打开,只是露出一道门缝,警觉地向外面四处张望了一下。

此时夜色早已黑透,只有一轮残月高高地挂在了半空中,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她也顾不得多想,又蹑手蹑脚地将大门完全打开,只身投进了漆黑的夜色中.....

虽说郢王府外围守备相当森严,有王府的亲信护卫把手,如铜墙铁壁,外人很难非法进入。而内部却并非如此森严,一到晚上,通常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话虽如此,但由于内部地形及其复杂,七弯八绕,犹如迷宫,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迷路,更别说来去自如,因此寻常人等即使非法进入却也插翅难飞。

可她却不同,久居于此,早已摸透了此地的地形布局,知道哪里最容易出去,对她而言,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果然,一切都很顺利,她很快逃出了郢王府,一路上,她总是极为警惕的环顾四周,不停更改路线,绕了无数的远路,再三确定了无人跟踪之后,才回到了她们陈国在郢都的据点,也就是她之前去的那家绣坊。

她只知道一路上没有人跟踪她,可是却哪里知道,当她逃出郢王府的那一刻,郢王启煜早已洞悉一切。

启煜的房间内,露出一丝微弱的光芒,烛影中,一对主仆正在对话。

“殿下,属下不明,怜心既是陈国的细作,殿下应留下她,却为何任由她出逃呢”

启煜狡黠地望了望暮影,说道:“无妨,明日,她必折返。”

暮影一脸疑惑,又不好追问到底,便又说道:“怜心此去必是要先回陈国在郢都的据点,殿下为何不让属下跟着怜心,正好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启煜冷笑了一声,说道:“更不必,她即是陈国的细作,又怎会没有警觉之心,跟之不但无用,反而坏事,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暮影听得更是一头雾水,却不敢再问,只得告退......

........

话说她回到陈国在郢都的据点——绣坊之时,天边早已露白。

此时,她正一个人在一间房内独处。呆呆地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遥想远在千里之外的故国,她感慨万千。

终于可以回陈国了,可不知为何,她的内心竟有些复杂。恢复陈国公主的身份,与她而言竟是千金的重担,她不知道在前进的道路上,又要遭遇什么,更何况守孝一年已满,她与墨夷公子的婚期将近。从前她总觉得身为皇族的女子,婚姻大事不过是政治联姻的筹码,她早已看淡了情爱,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从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半分。至于父皇给她指定的那位夫婿——墨夷公子,她也不知是何种感情。倒不是她是逆来顺受的人,只不过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去捍卫皇族的利益,为了皇族利益任何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可是自从接触了夏启的五皇子,同是皇族之人,他居然可以如此恣意洒脱,随心所欲,亦不会顾及世俗礼教的束缚。这或许是她骨子里所渴望的自由,而她却没有任性的资本。她突然有点羡慕起启煜.......

她的思绪又很快回到现在,轻叹了口气:“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他可以任性,而我却不行,又何必想入非非,庸人自扰呢”。

为了分散注意,别再萌生出这些无用的想法。她又拿出了那封密函,看了起来。谁知这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却让她越看越慌。

原来先前她在王府拿到密函之际,也只是粗略的扫视了一遍,并未做细看,正因为这样就漏掉密函中提到的一个重要关键的信息,原来陈国有异心的世家们当初在送这份密函之时,还另外附送了陈国皇族的军舆图(军事布防图)。

这可是一国最高的军事机密,且不说世家是如何费尽心机得到的,但是为了一己私利如此轻率交于别国,此等狼子野心真是丧心病狂,人神共愤。她不禁感到万分愤怒。

她想,他们也是陈国人呀,如何忍心看着百万铁骑,长驱直入,踏平中原,让陈国的百姓做这亡国之奴。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可耻的利益,不惜牺牲国人的利益,让百姓陷入战乱之苦。可恨呀!

看来事到如今,仅凭一封密函恐怕难以起到实质的作用,她必须回去拿回军舆图(军事布防图),这可是扳倒世家最有利的罪证。到时候,铁证如山,看那些陈国的千古罪人们如何向黎民百姓交代.......

为此,她不得不回到回府.......

等她回到那时,早已是午时十分。

门口的小厮见她进来,似乎有些吃惊,恭恭敬敬地朝她说道:姑娘是打哪回来,早上竟不曾见姑娘从这门出去。”

她并不做声,那小厮自觉无趣,又觉得自己多嘴,虽然对方没甚名分,身份也只是个婢女,但那也是自家王爷心尖上的人,如何开罪的起,只能自圆其说地说:

“是我多嘴了,我们王府地广门多,想必姑娘是另外的门出去的,只是姑娘平常都从这门进出,我才多嘴问了一句,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她随口应了一声便往里走去,又朝着他住的园子——沁园的方向走去。

她想着,这个时间点,倘若他在府内,恐怕是早已用过了午膳,而此时应该是在书房抚琴吧。

果不其然,远远地便听到那悠扬旷远的琴音,余音袅袅,绕梁三日。

.......

他悠闲地弹着古琴,气定神闲,丝毫不关心周围的事与物,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此云淡风轻。

而她此时的内心却是波然起伏,心如潮涌。

她默默地望向他,不发一言。

突然,他停止了琴音,直直地望向她,表情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

“怜儿,何故去而复返?想必是心有不舍,眷恋本王吧。”

她冷笑了一声,心想:何必惺惺作态,多此一问。

嘴里却说道:“殿下乃人中龙凤,又是天仙般的姿容,试问世间女子何人不仰慕之,奴婢心中不舍也是情理之中。”

他嘲弄的眼神望向她:“怜儿管会打趣本王。本王虽然姿容甚佳,得多少女子倾慕,却如何得不到怜儿你的垂青,也是人生一大憾事。”

“是殿下打趣奴婢了,殿下身为皇室贵胄,金娇玉贵的,而奴婢不过一叶浮萍。况又是身不由己,又如何能作这白日美梦,不知天高地厚,攀附殿下。”

他的神色似乎有点黯然,却又很快遮掩过去,慢慢地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又认真地说道:”怜儿的心肠可真硬,竟一点也不顾及本王的一片真心。”

她心想:“你的真心是真是假尚且不知,即便是真,我又如何能承受。”

嘴上却说:“既如此,殿下倒是真心错付了,奴婢惭愧之极。”

他冷笑了一声,又说道:“怜儿此次折返想必是为了那张军舆图吧。”

她突然心中一紧,却仍是面不改色,波澜不惊地说道:“殿下英明,还望殿下能够物归原主。”

他又认真起来,说道:“我自然是愿意给你的,启国本来就没有染指中原的野心,要这图又有何用。”

她见他这样说,急忙趁热打铁,说道:“既如此,还望殿下将图即刻归还。”

他渐渐地逼近着她的身子,让她不得不一直后退,等到被推到墙角之处,便退无可退了,只能正面迎敌,迎上他那挑衅的目光。

他见她不再躲闪,反而向后退了一步,又说道:“这图我自然会交于你,只不过,你先前答应本王的事还未做到,我又如何能给你。”

她诧异地说道:“何事”

他又向前逼近了一步,暧昧地说道:“怜儿对本王的事果然很不上心。这么快便忘了昨日对本王的承诺。不过也无妨,本王不回介意。怜儿只要再在本王身边待上十天半月,等到本王三月初三生辰那日,自然会将舆图交于你的手上,如何”

虽然说,夜长梦多,可事到如今,为了那张军舆图她也不得不答应了。便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还望殿下履行承诺才好。”

“既允之,本王自是不会食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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