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筠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来一切顺利,比计划的还要提前半日,不由得轻松下来,“叫他进来!”
“什么事儿都得先把饭吃了才有劲儿,还是先吃完了吧!”镜姨的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信,王筠只得又吃了起来。王筠想知道结果,三两下就放下了碗,“你们慢慢吃,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风一般地飞了回去,留下镜姨和王笈在后边失笑。
王筠的惊诵苑里,王渊单膝跪地,“郎君,王渊自来请罪,一路埋伏不断,我等去晚了,村子已经被毁了······”
王筠正要端起一杯茶,听得此话,骤然起身,只听得“哐当”一声,茶杯骤然跌落在地,杯中的茶水四起,无数的晶莹飞溅。他的脸色瞬时苍白,仓促打断王渊的话。
“云生?”
“云生呢?阮君呢?”
王渊抬头看向王筠,王筠一脸沉思,表情异常的严肃,心中暗叹,郎君这么急干嘛,不听我说完,一会儿我说完了又要削我!
“澄吾留有信号,是一个好字,村子里没有人,想必是都被接走了!”
王筠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那毁村子的人······?”
“是阮君脸上带着桃香村村长的人皮面具,用嗜血咒和他们同归于尽的,而且阮君的尸体······”
“人都没了,你还知道的这么详细?”
“属下在桃香村后山上遇到一位黑袍人,他自称是听风楼风闻,说他是头天晚上见到这边火光通天,所以天亮了过来看看,碰到一个年轻人告诉他的。”
“听风楼?听风山上听风泉,听风泉里跳出个听风楼,听风楼里还冒出个风闻?”王筠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靠在旁边靠枕上,“这事儿可好玩了,你去查查,他从听风山上哪儿冒出来的?上次我们去可都还没见着他呢,这听风山孵蛋可是有些快啊!”
“嗯!我查过了!”
“听风楼是今年突然出现在北晋的,他们一出面即成为北晋最大的地下消息贩卖组织,号称风知道的他们都知道,风不知道的他们也知道。只要有足够的钱,你想要什么消息他们都能给你挖出来!这些都是听风楼的卷宗,但是有关楼主风闻的就没什么消息了!”
王筠忍不住笑出声来,“不错呀,长进了啊,这次动作挺快!”随即扔了几颗蜜枣给王渊,“侍七刚才叫人给你们准备了接风宴,一会儿你们都去放松放松!”
王渊一走,整个屋中仿佛就静了下来,王筠坐在塌上,空气似乎都静止了。
空落落的,心头有些细细绵绵的堵塞,不知道该有何心情,阮并凭一己之力护住了整个村子,他实现了自己的抱负,该为他高兴才对,可是---
!!!
侍七看看王仲,他双眼有神,炯炯的盯着前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某个人却是眼睛眨都没有眨。
猛地一把推在王仲身上,王仲的眼睛这才动了动,莫名其妙地看向侍七,“你这是想干嘛?”
侍七撑着手呆呆地看向那边紧闭的房门,“唉--,你说,郎君要什么时候才出来啊?”
“郎君一向敬重阮家郎君,现如今阮家郎君去了,郎君心里应该是不好受的,你就别添乱了!”
“我-----”
“阿筠怎么样了?”
王笈从门口进来,一身白衣依旧是那么的从容有度,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泄露了他内心对王筠的担忧。
“笈郎君,自从王渊大哥走后,我家郎君就再没出来过,也不让我们进去,在里边儿也没什么声音!”
侍七的话让王笈顿了顿,“到底发生了何事?”
“阮并郎君为了护住村子,以己献咒,没了!”
······
门开了一条缝,几缕光这才顺着门缝里投了进来,王筠眯了眯眼,长期呆在阴暗屋子里的眼睛难以适应这突然透入的明亮,他拿手挡住了眼睛。
王笈往他床前的桌子下一瞧,果然王筠就在那个地方半倒半坐着,倚在凳子上挡着眼睛望着他。
王笈上前把房里所有窗户的帘子都给拉开,窗子也都推开了,“阿筠。”
“哥,这么快你就来了啊。”
“你的事儿我向来不管也不问,”王笈走到王筠的旁边,也像他一样倒在那里,看着他说,“不过这次你的反应这么大,不只是因为阮君的离世吧。”
王筠抬头,看向窗外,他的脸上唯一显露的是一丝迷惘,像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该走向何方。
“哥,你说,什么是自私?什么是无私?”
“私者,偏也。为私利而损他人者自私,为公利而损自己者无私。自私无私,世人评判难以相同,因为评判的人本就是带着不同的利益的眼光去看待的。所以,自私无私,在人心,在本心。”
“那若是为公而损私利呢?”
“阿筠,这是个混乱的时代。南晋北晋两两对立,如今南晋分崩离析风雨飘摇,”王笈已经猜到了个大概,拍了拍王筠的肩,“你要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要舍弃什么,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
王筠看向王笈的眼,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只是看不惯时就想去做一做,但我好像从来没想过后果!”
“所以,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还是得仔细去考量后才做打算!”
“不过阮君的事情你是不用自责的,竟然多年前你就能进得去,那么别人也是可以进去的。况且桃香村多阵法,这些人不定多早就寻到了地方,只是花在了破阵上而已!”
“它们隐世百年,世人垂涎已久,如今正是混乱之际,南晋北晋都不安宁,桃香村的劫难是迟早的!你也宽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