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好像他出来喝酒找过女人一样!
况且,以他的酒量,酒品,轻易不醉,但只要喝醉,随便有个女人在身边约莫都能把他吃干抹净。
他也真敢说!
谢殊墨嗤了一声,黑眸淡淡地瞥向他身后的酒架,接他的话,凉声道,“那要不我把吧台撤了?”
一针见血。
果真,闻言,顾景沉收回轻佻,一秒正色,“兄弟们,承蒙喜欢,荣幸之至!”
笑话,他爱酒成痴,而谢殊墨这里那么多种类齐全的名贵珍藏的好酒,南城甚至国内怕是都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他都已经收藏了不少好酒,却还是比不上!
钟少岩被顾景沉'欺善怕恶’的样子直接呛了一口烟,连连笑着干咳,颇为无语的看着他。
奢华宽敞的包厢里确是专设着一个环形的吧台,大理石装饰的台面令吧台华贵而不失典雅,欧式铁艺酒架上摆着各式各样高档名贵的酒,整体,雅致又美观。
而顾景沉颀身玉立于吧台后,更为之添了一道好风景,锦上添花如是。
他穿着一件面料极为考究的白色休闲衬衫,领口的扣子随意的散开了几颗,露出了大片性感迷人的锁骨,锁骨左下侧,有一道黑色的印记若隐若现。
他的袖口也随意的往上折了几折,露出的腕骨线条流畅且有力度,惑人的桃花眼此刻低垂着,紧盯着手中的酒杯,整个人有种专注的性感。
调酒是顾景沉的爱好之一,每次来affair都会亲自调几杯。
按他自己多年前漫不经意间说过的话就是:他要给自己多培养些兴趣爱好,提高自己生活情趣和品位,以后更招人喜欢。
只是,他这样的人,天子骄子,有钱,有势,有貌,行事张扬恣意,高调风流,随便招招手,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争相自愿的贴上来——
还想招什么人喜欢?
最主要的是,他自己调的酒,除了试饮,却极少私下自己喝。
这让谢殊墨和钟少岩一直以来都嫌弃不已。
柔和的水晶壁灯照着吧台,显得整个吧台雅致而又静谧,灯光投在各个玻璃制品上,折射出璀璨立体的光线。
台上摆着顾景沉准备的几瓶酒和各种辅料。
顾景沉先是以朗姆酒为基酒,再加入了椰酒、薄荷酒等配酒,后以辅料调和。
修长白皙的手娴熟的一边拿着酒瓶,一边拿着调酒匙,接着让酒沿着勺柄顺流注入鸡尾酒杯中,循环往复间,动作优雅迷人,包厢里霎时酒香更浓。
结束后,顾景沉用吧匙沿着杯沿有技巧地轻轻搅动了一圈,再装点上薄荷片完毕,一杯层次分明且色泽透亮的橙蓝色鸡尾酒便调制而成。
他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准备了晚餐,因此调的也是适合餐前饮的中度鸡尾酒。
他接着再调了同样的两杯。
“来品品本少爷调的新品'海上生明月',独此一家,世无其二!”
顾景沉端着酒,边走边挑着的漂亮邪气的眉眼,那上挑的弧度中尽是掩不住的得意,性感又风流。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如此雅致有意境的名字。
谢殊墨和钟少岩两人不由得勾唇挑眉轻笑,动作一致的抬手接过递过来的酒。
鸡尾酒的色泽很是耀眼迷人,映在眼里的画面——
就如同月光悄悄洒进了碧蓝色的大海,海面上缓缓泛起了点点银光一般,而后,微风吹来,波光潋滟。
酒中如同藏了一幅美妙绝伦的海景画。
鸡尾酒入口醇香且清爽,口感独特,确实和以往喝过的大不相同,只品一口便会体会到视觉与味觉的碰撞、交融。
整个人如同置身于海边,酒香如海风,熏得人心旷神怡,身临其境般舒爽。
当真是应了“海上生明月”这个名字!
顾景沉当之无愧的行家,对酒的密度和分量把握的极为精准,不差毫厘,色香味的融合完全可以媲美任何顶级专业调酒师,喝完一口,只觉余韵犹在,神清气爽。
谢殊墨勾了勾沾着酒液愈发性感的薄唇,言简意赅,“不错。”
钟少岩眯着狭长的眸子也跟着笑了一声,很给面子地点头道:“是不错啊,酒香,色纯,味绝!”
顿了顿,又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几个月没喝到你的酒了还真想这口。”
闻言,顾景沉俊美无俦的面上瞬间漾起自得又邪肆的一笑,说:“今晚保准让你喝个够!”
可惜,一语成谶,接下来的钟少岩是真的在这一晚喝够了,至少几个月不想再沾他的酒了,当然这是后话。
显然,顾景沉的骄矜自满不是没有道理的。
以他的了解,谢殊墨这个对酒极是挑剔的人,如果不是酒的色与香让他满意了,他是连酒杯都不会碰,而钟少岩的反应更是不言而喻。
浅斟慢酌间——
顾景沉蓦然间想到了什么,于是侧头眯着一双桃花眼看向谢殊墨,似是探究性的思索,却一直没说话。
谢殊墨察觉到来自他的视线,不知道他又抽了哪边的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
顾景沉疑惑看向他,认真地问道:“小期妹妹呢?这么久不见,我都有些想她了。马上就是春节,她还没回南城?”
说起来,这些年的许期就像是谢殊墨的小尾巴,只要谢殊墨在国内,每次出来聚,几乎都能看到许期的身影。
在钟少岩看来,他们倒像是亲兄妹一般的关系。
而在顾景沉看来嘛——
若说是青梅竹马,两人却不是两小无猜的亲密。
但以谢殊墨自小对外人高冷淡漠的性子,一直以来,却对这个他母亲好友的女儿,一直喊他哥哥的女孩另眼相待,照顾有加。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可偏偏在对于感情方面心思细腻,眼光毒辣的顾景沉看来,还是隐约察觉了一丝端倪。
在他眼里——
许期就像是谢殊墨养在身边的小媳妇,早晚逃不过他的魔爪。
毕竟谢殊墨的性子,向来高不可攀,好像因为一切都来得太容易,因此,对世间的一切都淡漠到仿佛任何东西都入不了眼。
可偏偏,他对许期很不一般,尤其是许家出变故之后,他对许期就更是照拂与纵容。
即便是······
即便是对那个女人,谢殊墨也从没有这么的亲近过。
想到那个女人,顾景沉眉头细微一拧,替谢殊墨叹了一口气。
于是他便在某次喝酒时,状似漫不经心又隐晦地问过谢殊墨,他对许期是什么感情?
他记得,谢殊墨当时听到这个问题时,目光鄙夷地扫了一下他,眉宇间淡然地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在讥讽他问的无聊问题。
下一刻,他听到谢殊墨那淡淡懒懒的声音传来,似问似答,“还能是什么感情?”
那就是,除了故交、兄妹之情,没有别的感情了?
是这么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