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本是万家团聚的日子,京城众家贵女却因皇上的一纸旨意入了皇宫参加宴会。
宛锦颜梳以一双平髻,插上两朵淡粉色簪花,斜插金玉雕花梳篦,下吊细银流苏,摇起叮叮当当声,格外清脆。细描了眉,眼角一抹嫣红,嘴唇鲜艳夺目,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着了件浅蓝襦裙。宛锦颜拿出从来没用过的香膏,从头到尾抹在身上,差不多抹了平时的两三倍。
本来太子那日也没见过她的模样身形,就只靠着她留下的那只鞋子留下的味道来辨别。
可能只有这件事让宛锦颜比较开心吧,那就是太子没有看见到她,留下这么一个漏洞,让她有可乘之机。
马车一路摇晃到了皇宫前,宛行已陪着宛锦颜下了马车,走进烛阳殿。
大殿内已有不少人,男女来往不断。在这个时代,男女大防本不是很严,小情侣公然在街上牵手接吻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响。
宛锦颜披着雪白的斗篷走进大殿的时候,就看见角落的一张案桌上坐了一对男女。
女孩大概十五六的样子,看见宛锦颜的那瞬间眼睛都亮了,笑着喊了声:“颜妹,这里。”
宛锦颜看了看周围,喊声没有引起人太大的关注,宛锦颜拉着宛行已默默地朝角落走去。坐在女孩旁边。
宛行已笑了声,“怎么,余渡小将军也来了?”
女孩突然抱紧了旁边的男子,“抱紧我家渡渡,我们不约。”
余渡似是早就料到了,拍了拍时楹的手。身体后仰,翘着腿道:“允许你陪颜妹来还不许我陪我未婚妻来?”
宛锦颜一个眼刀朝宛行已射去,“哥你别老是捉弄怼人。”
接受到宛锦颜眼刀的宛行已本来还打算开口的,瞬间安分了,乖乖地坐着。
宛锦颜知道这都是表象,宛行已最会欺负捉弄人了,昨天如果自己不是被捉弄也不会砸着太子。
时楹倒是很开心,拉着宛锦颜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颜妹我好久好久没有见着你了啊,快要临近婚期,我每天都好忙,忙死了,偏偏余渡这家伙居然还悠闲得不得了。”时楹说一句瞪一眼余渡,那恨恨的小眼神勾的余渡有些心神荡漾。
“太子殿下到!”外传来侍卫的报喊声,宛锦颜一听到太子殿下立马正襟危坐,胆战心惊。
虽太子殿下不是残暴无比的储君,可说一不二,赏罚分明的性子早就深入人心,加上楼聿是整个蜀国为数不多的能修炼的人,当下更是无人敢得罪太子殿下。
楼聿是和沈未殊一起走进来的,沈未殊手里牵着一条大狗,楼聿扫视一眼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的人群,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楼聿进来未曾寒暄,众人也都知太子殿下的性子,也未曾多疑。
沈未殊低下身子,摸了摸大狗的头,低声说:“二喜,快去,找出刚才给你闻的味道。”
“汪!”二喜高昂着头,应了一声,然后冲向大殿中,左边嗅嗅,右边嗅嗅,让不少贵女变了脸色,有些嫌恶地躲开。
楼聿面无表情,内心却是:好丢人,找到那个女人我也要让她试试这种味道。
宛锦颜偷站起来,转身从侧门偷走出去,倒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楼聿撞了撞沈未殊的肩,悄声问:“谁?”
沈未殊抬头,只看见一抹削瘦的身影,随即恍然大悟。“颜妹啊,宛太常寺卿的独女。”
沈未殊颇有兴味继续说道:“啧,那可是个从小美到大的小美人啊,除了身娇体弱一点让我觉得只适合当妹妹外还是很棒的,主要是娶了她你能省得到很大的助力,怎么样,有兴趣吗?”沈未殊微眯着眼,眼波潋滟。
楼聿看了眼沈未殊,淡淡道:“没兴趣。”
看了看已经消失在大殿的人影,楼聿转身就跟了上去,留下了目瞪狗呆的沈未殊。
宛锦颜踢着小石子,走在皇宫中人工湖泊泸湖边上。湖中洁白的海藻花像是冰雪捏造一般,浮在水上,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宛锦颜不是不知道这时候走容易被人察觉,但是在大殿中更容易被狗察觉好吧。
她和沈未殊从小就认识熟悉,对二喜那条狗更是熟悉得不得了,二喜有啥本事宛锦颜一清二楚,哪怕自己抹了足够的香膏,但二喜想闻出来还是轻而易举。
宛锦颜一抬头就看见了五米开外的楼聿,吓得内心一颤,眼珠子滴溜一转,假装脚滑向湖里扑去。
宛锦颜没有扑倒水中,倒是被楼聿捞进了怀里。
宛锦颜:目瞪狗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宛锦颜整个人都是懵的,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从楼聿怀里出来。
楼聿这刻钟其实有点呆,嗅着从对方身上隐约袭来的清香,楼聿不算漫长的六百多年的神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会喜欢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