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锦颜这下是真的哭了。
战兢着扑通一下就跪了,声音里带了哭腔,“臣女冒犯,求太子殿下恕罪。”
楼聿面无表情,一双眼眸却微微亮了亮,此刻楼聿的内心戏贼多。啊好软好瘦好香,好好看。
宛锦颜跪在地上,表演半天也没听见太子的声音,疑惑的抬头看向太子,轻声喊了句“太子殿下?”
楼聿咳了一声,摆出正经的表情,严肃道:“你起来吧。”
内心:真!这姑娘巨他娘好看哇。
看见宛锦颜缓慢地站了起来,仿佛有些局促不安,楼?假一本正经?真猥琐少年?太子?聿板着一张脸,冷冷地望着宛锦颜,“下次注意些,别再在湖边行走了。”
宛锦颜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她还担心会被发现呢,但是……太子殿下是这么热心肠的人吗?好像……额,有点幻灭。
用她哥哥的话来说就是我一脸的黑人问号。
楼聿摸着下巴,欣赏着眼前少女姣好的脸庞,阳光下细细地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半晌后才回了神,不着痕迹地清了清嗓子。“你退下吧。”
宛锦颜没空理会楼聿装出来的高冷,福了福身子转身就走,在她看来没被太子发现然后投入大牢就真的太棒了。
“等等。”楼聿突然出声,“啊!”宛锦颜心里有事,一时不查就被太子的声音吓着了,等微微平复了心情,宛锦颜才回过头来,一脸疑惑,“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此刻宛锦颜的内心却十分紧张,生怕楼聿发现了什么。
楼聿有点想笑,静静地看着宛锦颜,他觉得自己知道是谁砸到自己了。
楼聿看着宛锦颜,宛锦颜也看着楼聿,让楼聿一时间有些尴尬,竟然找不到话讲,只能瞎扯,“你是宛锦颜吧,就是太常寺卿宛溯的女儿?”
宛锦颜点头道:“是的。”
楼聿点了点头道:“这太常寺卿倒是养的好女儿啊。”顿了顿,“宛小姐生的一副天人之姿,才貌双全,能文善武,宛太常寺卿教导很出色呀!”
宛锦颜不解,抽了抽嘴角,勉强地笑道:“太子殿下谬赞了。”
楼聿挺愉悦的,整张脸都是柔和的,搭配着一身白色金线绣蟒的蟒袍,平日间太子的凛冽气势倒是散地差不多,颇有些偏偏公子的意味。“算不上谬赞,孤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
宛锦颜再次谢过太子,福了福身子,向太子告退。
楼聿看着远去的那道窈窕的背影,抽了抽嘴角,努力压制着那压不下去的笑,目前整个人的脸看起来有些……扭曲。
笑着笑着,又突然叹了口气,情绪瞬间低落下来,忙回大殿去找沈未殊。
大殿中已和宛锦颜走时不大一样了,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所有人倒是聊得非常开心。
二喜坐在沈未殊脚边,哈哈地吐着舌头,看见楼聿进来,马上站了起来,蹭了蹭楼聿的裤脚。
“走吧,回去了。”楼聿摸了摸二喜的狗头,朝沈未殊说道。
“嗯?”沈未殊意外地挑了挑眉,“怎么,不找了?”
楼聿突然耳朵微微红了,小声道:“孤已经知道是谁了。”
沈未殊的表情仿佛看见了神仙下凡般,不可思议的同时还有些奇特。
这……太子殿下耳朵红了!!!
沈未殊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所以,砸你的人是颜妹啊,然后你还对人颜妹一见钟情?”
楼聿抬眼看了眼沈未殊,没说话转身走出大殿。门口的逐月早已等候许久。
沈未殊赶忙带着二喜追了出去,一路缠着楼聿追问。
楼聿被问得有点烦了,想开口说话却又觉得有些羞耻。
楼聿又叹了口气,终于开口,一本正经:“孤觉得吧其实宛锦颜也没有多好看。”
沈未殊:装,你就装,我看你慢慢装。
楼聿不好意思,轻咳,“咳,其实还是挺好看的,孤看第一眼就觉得挺喜欢。”
沈未殊笑得就有些浪荡了。
楼聿接着说:“但是孤觉着自己有些变态,孤觉得这不叫一见钟情,而是见色起意,若今日宛锦颜是个貌丑的,孤可能也不会看上了。”
沈未殊抱着手,一脸可见的鄙视,“啧,果然是大型真香现场,半时辰之前还说没兴趣呢。”
楼聿:“真香?”什么词汇,他不懂。
沈未殊一拍脑袋,恍然道:“啊,这是行已的词汇,大概是自己打自己脸的意思吧。”
楼聿冷冷地看沈未殊一眼,加快了脚步。
看着沈未殊没有追上来,楼聿才小声偷偷问逐月,“孤以前有过小妾啊通房啊这类的女人吗?”
逐月嘴角抽搐半刻才压下笑意,“殿下,没有的,您以前一直洁身自好,身边没有小妾通房丫鬟这类女人的。”
楼聿哼了一声,步子都欢快了不少。
逐月觉得自家殿下真是太可爱了,口不对心什么的,想追到宛小姐简直是做梦。
其实楼聿一直对感情挺看重的,主要还是受他母神的影响。
她母神虽贵为神帝,却依旧管不住男人的心,他从小和母神一起,看着母神一个人苦苦支撑神界,有苦难说。作为神界太子的时候就希望遇见一份真挚的感情,变成另一个人是也没忘记自己的初心。
宛锦颜绕了一圈回到大殿时,宴会由于太子的离去也散得差不多了。
时楹上前来拉着宛锦颜的手,欢快道:“颜妹,去我那过中秋呀。”
宛锦颜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宛行已,轻轻地摇头,“今儿个全家团圆的日子我就不去了,等你快要出嫁的时候我去给你清点嫁妆?”
时楹听着宛锦颜欢快的声音,也知道宛锦颜是在玩闹,于是爽快地回答道:“没问题的。”
宛锦颜和宛行已一同走出,此时已是夜晚,深秋的夜凉如水,宛锦颜穿衣比较单薄,微微瑟缩一下,宛行已赶忙拿雪白的斗篷给宛锦颜披上。
宛锦颜看了看天上如同玉盘般的月,又看看在月光清辉下仿佛浑身在发亮的兄长,一时不知该不该说,颇有些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