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营帐外,羽林卫夜间巡逻的脚步声来来回回,阿依丽掀开被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准备洗漱完再睡,便唤紫英和月牙儿进来伺候她梳洗,可是进门的却不止是她们,还有两名陌生的宫女。
“丽夫人,我们是天后身边的侍女,天后派我们来请您去她大帐内品香。”
“品香?”阿依丽不明白,大晚上的天后怎么会请她前去品香?
那两名宫女一直在帐外低头恭候着她,她又不好拒绝,可是她能明显感觉到天后来者不善?莫不是知道了天王欲将她纳入后宫,所以妒忌她?可是如今天王已经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到底是为何?
紫英和月牙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天后的身份尊贵,是她们万不敢得罪的。
天王天后住的帐篷离战王的帐篷并不远,走了不一会儿便到了,阿依丽进入帐篷后,里面空无一人,帐篷内整洁奢华,香案上的香炉里燃着非常难得的狱骢香,阿依丽能够立刻就辨认出那香味,得益于她曾为了替嬷吉调制安神香而专门研究过香料,而对于中原六国来说,产香最绝的便是樟国和羌国,樟国以木香闻名,而羌国以肉香著称。
狱骢香之所以难得,是因为香料来源极其稀少,狱骢是羌国草原上一种常年生活于地下泥土里的动物,模样有些像野兔,却比野兔瘦小,且性情凶猛,喜吃腐蚀,很少出现在地面上,想找到它很难,想抓到它更难。
阿依丽站在大帐中央有些迟疑,天后身边的两名宫女便为她端上了茶水,示意她坐下稍作等候,随即便退出了大帐。
有紫英和月牙儿在身旁阿依丽倒是放松了许多,她在软塌上坐了下来,草原的夜里冷,所以帐篷中间燃了炉火且有烟囱直升帐顶,阿依丽觉着有些无趣,便喝了口茶杵着下巴盯着吊在屋顶上的烛火发愣。
不知怎么,她看着屋顶上的烛火在她的视野中越来越模糊,眼皮也沉重地厉害,她心里霎时警惕起来,奈何想要呼紫英和月牙儿带她离开,她们两个却是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阿依丽突然就想到了那香案上的香,竟是被人掺入了迷烟,而迷烟的味道巧妙地被香气浓郁的狱骢香遮盖了……
当阿依丽再次醒来时,她只觉得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浑身燥热难耐,并感觉到有一只汗湿的手在抚摸她纤细的腰肢,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看到库塞那一张笑得邪恶的脸,他张着嘴的笑容,就仿佛是长着獠牙的青面恶鬼,让她差点就吐了出来。
“你——!!”
她刚想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有气无力,浑身软绵绵如柳絮一般,喉头以及全身都干渴燥热得厉害。
“你想干什么?!”
她沙哑着嗓音,指甲掐入了掌心里,想让自己能稍稍恢复体力,却终是徒劳。
“美人儿。”库塞一边邪恶地笑着一边解着自己的衣袍,“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负了今夜这般好时光。”
说着库塞的衣袍已经脱下,露出了他半截肤黄肌瘦的身子,并伸出手就要去解她的衣带。
“你别碰我!”阿依丽没力气推开他,只能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他威胁道,“你若是碰了我,桑律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桑律?呵呵……”库塞面带轻蔑,阴险地笑道,“今夜恐怕就是他的死期,你若是跟着他,岂不是要守寡?像你这么貌美的女子,若是年纪轻轻便守了寡,那该多惹人心疼。”
“你什么意思?!”
库塞的话实在太过让人惊讶,阿依丽从没想过桑律有一天竟然会死,她以为自己可以杀了他,可是如今听到他在劫难逃,她竟然为他担心!
她这才想到了晚宴之后在营帐里桑律将她压在身下对她说的那些话,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他知道他今夜会有危险,可是他到底去了哪儿?!
“你在替他担心?”
库塞一边说着一边扯开了她绛紫色素纱的罩衫,唯剩素白的里衣及亵衣,浑浊的眼神中满是掩藏不住的兴奋,“这会儿外面的埋伏早就已经把他射成了筛子,尸体也该抬过来了,你是不是心疼他了?”
阿依丽想象着被万箭穿心的桑律,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不可能死……他功夫那么厉害,他不是战无不胜的战王吗?!他一定不会死的!”
库塞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下来,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了阿依丽的头发向上拎起,一切发生得太快,让阿依丽措手不及,她突然感觉到头皮一阵剧痛。
库塞倨傲地俯视着她,一双眼睛里满是阴狠地质问她道,“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想着他,你是不是也想跟着他一块儿去死?那朕便成全你!”
阿依丽身体艰难地挣扎着,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她从未如此绝望过,不知为何,她本能地觉着桑律一定还活着,他也一定会来救她。
库塞有些不耐烦地松开了手,阿依丽又重重地躺在了床上,待她看向库塞时,他已经脱去了衣衫,让她恨不得剜去自己的眼睛!
在阿依丽惊恐万分的眼神中,库塞缓缓俯身趴在了她的身上,并在她耳侧狞笑道,“不过你要是好好地伺候朕,把朕伺候爽了,或许朕会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