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着火啦!”
就在库塞令人恶心地压在阿依丽身上准备进一步动作时,大帐外突然变得纷繁嘈杂,库塞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他迅速从阿依丽身上爬了起来,转身准备去穿衣物,却骤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剧痛,他回过头一看,自己的肩膀上竟然被深深地扎入了一根金簪,而凶手正是使出了全身力气,手握着另一根金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阿依丽。
“你!你竟敢刺杀朕!”库塞一脸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肩膀冲帐外大喊了一声,“来人!捉刺客!”
可门外却无人应答更无人进来,因肩膀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的库塞心里面一阵惊慌,再回头看向眼放杀意的阿依丽时,就仿佛是在看一头准备咬人的猛兽。
阿依丽虽然被人下了药又受惊吓过度,可是理智尚存,她敏锐的察觉到库塞竟然惧怕她,忙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挪动到了地上,随后便裹着单薄的里衣赤脚狂奔出了大帐。
阿依丽慌不择路地在来来往往忙于救火的羽林卫中艰难地四处逃窜,整个身子就仿佛被火灼烧那般难受得厉害,她不知道紫英和月牙晕倒后被人抬去了哪里,她只能先回战王营帐。
在火光冲天的草原上,半个敕烈部落的帐篷都被大火燃烧了起来,熊熊烈火照亮了整个天空,犹如白日,一时间喊声、叫声、哭声嘈杂一片,可狂奔中的阿依丽没有任何心思去想,她只想尽快见到桑律,确保他还活着!
“抓刺客!她往战王营帐跑了!!”
不知何时,一队羽林卫竟然向阿依丽追了上来,这让她愈发感到害怕,她本是想直接杀死库塞的,可谁曾想她明明刺向的是他的脖子,最后却刺在了他的肩上,这下可好,杀不死他还让他有了置她于死地的把柄,她真是蠢极了!
阿依丽越想越是心慌,脚下猛然被什么东西一绊,她狠狠向前俯冲就要朝草地摔了下去,可是身子还没有趴到地上,胳膊便被人向上一拽,随即她便撞进了一个健壮的胸膛,当鼻尖闻到带着温度的熟悉味道时,她慌张不安的心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嘘——”
躲在帐篷阴暗处的桑律拉起他身上黑色的斗篷将两人罩住,并拽着阿依丽蹲下身与她抱作一团,不一会儿两人耳边便传来了窸窸窣窣杂乱的脚步声从他们身边经过之后渐渐远去,两人才得以松了口气。
桑律放下斗篷,在忽明忽暗的阴影之下才发现阿依丽身上竟然只穿着里衣还光着脚,头发也是乱的。
“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桑律低声的询问,阿依丽从未如此无助,她再也抑制不住地一把抱住了桑律的腰,压抑住声音在他怀里痛哭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还好你没死,还好你还活着!”
桑律此刻关心的却不是这个,他当然不会死,他只是想知道阿依丽出了什么事,他心里虽有些猜测,但他不愿相信,他急于想要求证,遂语气有些急切失控地紧紧抓着阿依丽的肩膀,厉声追问她道,“你告诉我,是不是库塞那狗娘养的对你——对你下手了?!”
说着,他的目光便关切的注视着她身子的重要部位,眼神愤怒地像是立刻就要杀人。
阿依丽一双琉璃般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她摇了摇头道,“方才玳姬邀我去品香,结果有人在香里下了迷药,库塞他欲轻薄我,不过他并没得逞,我刺伤了他逃了出来,现在羽林卫在抓我,库塞似乎也要杀你,我们该怎么办?”
得知她并没有事,桑律这才放下心来,他长舒一口气,才将事情的经过言简意赅地说了出来。
原本桑律之前离开营帐只是想悄悄到部落外面打探一下敌情,谁知道他才出了部落便被羽林卫里的叛徒出卖,一瞬间早就恭候在暗处的暗箭齐刷刷地向他射来,好在敕烈的几个重要首领及时赶到,用盾挡住了部分暗箭并将他护在中间,这一场血战让敕烈部族的勇士死伤不少,他知道自己在敕烈部落里是再也留不得了,否则整个敕烈族都会因他而陷入绝境,敕烈勇士本要护送他离开这里,可是他想到阿依丽还在帐篷里,便冒着危险回到了营地来接她,可谁知道她不在他们的营帐,他只得再掩人耳目地寻到了王帐,这才在半路遇上了她。
“不用担心。”桑律站起身紧紧地牵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你跟着我,随我一道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