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我二人将这桃泠筑前前后后逛了个遍。
果真如帝辛所,鸡仔已破壳而出,栽栽愣愣身形不大稳便的跟在老母鸡身后,那颇有些调皮的大黄狗偶尔会围着鸡仔们转圈圈,将鸡们吓的东奔西走,好不热闹……
最后在桃林坐了下来。
宫内的桃花已将树落得成了光杆司令,这里的桃林却是叶蓁蓁,花灼灼,一望无际,委实惊奇了些。
“帝辛,为何这桃树已然结果了,桃花却开的正艳?”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
帝辛瞧着我,眸色渐渐悠远:“这桃树是一位故人亲手种下的,这种子不比寻常,是凡界以外的东西,是以才会终年开花不落。”
他的神色似回忆着什么,令我油然间警铃大作,直觉告诉我,他口中所谓的故人并非普通故人那般简单。
女饶直觉告诉我,那是一个女人,且是一个与他有些渊源的女人。
“可是酿酒的那位故人?”我试探着,认真瞧着他神色间的一举一动,想瞧出些门路。
奈何,未果,帝辛着实是个不大爱喜形于色的人。
他也未曾回答我的话,只:“晚间挖点新鲜竹笋,捕条鱼做膳食可好?”我却深知那桃花酿与那位女子确有关联,并且我酿的酒名头由来也是出自那位女子……
夜里,帝辛果真捕了条大鱼,做了顿很是美味的晚膳,我从不知帝辛还有这手艺。
久病缠身,我已许久未曾饮酒,今日,觉得身体轻便些许,便嘴馋的紧。
是以,央着帝辛:“帝辛,我想喝一点点酒。”边着边捏着手指比着一点点的姿势。
帝辛毫无悬念的回答我:“不可以,你身体尚未恢复健康,还不能饮酒。”
奈何,我嘴馋这口馋的紧,便使出帝辛历来会妥协的磨人招数,撒娇道:“好帝辛,求求你了嘛!我久病在床嘴里实在苦涩的紧,你便应了我嘛!”
边着边对帝辛抛着媚眼,就算帝辛无论怎么担心着我的身体都是熬不过我的绕指柔。
最后妥协着:“只可以喝一点点。”
我欢喜的连忙点头,尝一点那女子的酒也是好的。
实因此时在我心底已将那女子划为与帝辛颇有些牵绊。
虽他神色无异,但提及那女子时他眸中的无限温柔骗不了人。
奈何,我是个不懂节制的,酒又总会使人意乱情迷,酒醉迷人眼。
因着心中藏事,不多时,我便现了醉态,媚眼迷离。
殊不知,此时帝辛眼中的我果真称的上九尾狐妖,因九尾狐的魅惑之术向来精湛。
亦如此时,魅的他眼之所见除了那袭红衣那眉间灼灼的桃花印记,再无旁人。
“帝辛,世人皆我是狐狸精变的,你怎不怕?”
“我知道爱妃是狐狸精变的,自此瞧着世间的女子都少了条尾巴。”
最后,是帝辛摁下我一杯接一杯的酒水,走上去将我拦腰抱起进入屋内,放在那袭锦被当郑
哦……
原来她叫桃夭……
原来她唤我夭夭是这般缘故……
清晨的阳光柔和,照的人暖意洋洋,我依旧坐在院中的贵妃躺椅上瞧着在膳房内指点江山的帝辛。
心下琢磨着,是否早前那名唤桃夭的女子也是坐在这里瞧着他烧饭?
抬眼瞧着远处的大片景致,想来那女子应是个妙人,竟将这桃泠筑打理的如此出尘脱俗,便像是那从上搬来的仙境。
是了,也难怪帝辛如措念着他,寻了我做替身。
思及此,忙定了定心神,压下心中醋意,暗暗告诫自己:妲己啊妲己,帝辛对你算得上是顶顶好的,你应有些良心,万不该如此怀疑他,你与一个亡故之人争风吃醋,你也委实是个人才。
帝辛从膳房出来之际正见我将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力求将脑中稀奇古怪的想法摇的烟消云散。
帝辛宠溺的笑着,便向拍门口的大黄狗一样拍了拍我的头:“一大清早,你又犯什么迷糊呢?这般傻样儿!”
我笑眯眯迎上他的眼:“秘密。”
“呦咱们夭夭也有秘密了啊
那痞里痞气的样子任谁也瞧不出与往日里薄情寡性的帝王有甚关联。
羞得我登时满面通红。我是断断做不出来他那般厚脸皮的。
除了这场浓情蜜意的调情外,这顿早膳用的还算顺遂。
因惦念着去瞧瑾烟,是以早膳草草结束,与帝辛出了桃泠筑。
辗转几个弯拐到了鹿台,穆清依旧是早早侯在那里,依旧是身形落寞,不修边幅。
我拿起昨日里托穆清备下的纸钱贡品,帝辛则是很自然的接过我手中乘着祭祀用品的罗筐,道了句:“走吧!”
坐上马车,颠簸了一路,终于在一处荒郊停了下来。
来也算不得荒郊,只是眼前这墓地不大奢华。
穆清似瞧出了我眼中疑问,与我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这是我家族墓地,我穆家世世代代埋葬在这里,祖上只是平民百姓,是以,这地界儿简陋了些,我也并未大肆整改,只稍稍修葺了下,如今身处高位,不好太过奢华叫旁人落下口舌。”
我抬眼睨了睨旁侧站的笔直的帝辛,想着:这位爷也是个身处高位的,怎就瞧不出有一丝丝的自觉呢。
帝辛似洞察我心,转头道:“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豁出去,怕什么口舌是非。”
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雷的我五脏六腑皆颤。
只是不知他这话是给妲己还是桃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