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教我？那真是太好了！我一定很认真的学！”

程暖喜上眉梢，眼底却不全是笑意，还有一些傲气。

她承认她嫉妒，嫉妒阿瑟的名字，嫉妒阿瑟与阿笙的关系。但嫉妒有什么用，头脑中的理智非常清晰的告诉了程暖，她的嫉妒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不过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她就是要让阿笙看见，阿瑟会的自己也能会，而且还可以比她更会！

程暖的小情绪不知道阿瑟有没有注意到，反正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似乎对人爱答不理，但她选择教程暖的东西，却十分吸引程暖的注意。

“这个技能我现在几乎都不用了，但用得好的话，有很大用处，你先看我示范给你看。”

紧跟着，阿瑟当着程暖的面，从慢慢化妆到什么增高鞋垫，肚腩腰带，一系列工具用下来，完全变成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的时候，程暖的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鼓出来。

“我会的所有东西里面，这个最好学，也比较实用。变装，简而言之，就是从外形上改变自己，技术炉火纯青的话，可以随意塑造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不过缺点就是，身高和声音很难改。”

阿瑟大手一挥，好像吃糠咽菜一样简单，就让程暖开始上手。程暖看着眼前堆满梳妆台的各式工具，顿时有一种就此放弃的念头疯狂冒了出来。

“怎么？是不是想放弃了？那就别缠着我了啊。”阿瑟转身要走，程暖却眸子一亮，转身拉住了她的手腕。

“阿瑟，你教我！我想变成阿笙！”

“啊？你们身高差距太大，换个人吧，我想想……”

————

两个月后的某天，冬季。

慕良笙正在总裁办公室办公，突然门被打开，响起皮鞋咯嗒咯嗒的声音。

一杯姜汤被轻轻放在慕良笙的面前，他端起姜汤喝了一口，头也不抬回答，“长青，这么快就回来，事情谈妥了？”

“嗯。”

“嗯，那你继续去忙吧，这姜汤……”说到这里，慕良笙抬头，看了眼办公室外的程暖位置还是空的，于是又重新低头，“肯定又是暖暖煮的？你帮我悄悄倒了，再去泡杯咖啡来，千万别被她发现了。”

“啊？”

程暖费心花了三小时伪装出来的，柳长青的脸陡然被她扣下来一块，啪嗒一声摔在了慕良笙的桌上，“慕良笙，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给你熬来暖身子的姜汤，你竟然要悄悄倒掉！”

“暖儿？怎么是你……哈哈，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

慕良笙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文件夹，起身捏了程暖的脸蛋一把，随后靠坐在办公桌前，端起姜汤一饮而尽。

“暖儿，苦练两个月，可还是瞒不过我呢。”

“你怎么看出来的？阿瑟都说我这次的变装很完美啊！”

“这次确实很完美，气味、举止、脚步声，无可挑剔，但是你忘了看长青的行程——他今天出差，刚飞到国外。”

“啧！真是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每次都被你看穿。”

程暖泄气的也靠坐在办公桌上，将头放在慕良笙的肩上，“阿瑟会的东西那么多，却偏偏教我这种最没用的。”

慕良笙抬手抚摸了程暖的发，目光悄然变得幽深，“别小瞧了这技术活儿，紧要关头……而且，我这么厉害，骗我当然是不可能的，你可以试试骗别人。”

“别人？骗谁啊？”

“要不哪天扮成我的样子骗长青吧，你会有十足的成就感的。”

叮！程暖头顶的灯泡一亮，双目又是炯炯有神，“你这个提议很不错嘛！现在别动，让我目测一下你的外形特征！”

“凭我们俩的关系，你还需要目测我的外形特征？”慕良笙轻挑嘴角，一抬手将程暖拉进了自己怀里，轻轻凑了上去，“既然要测，那就不要目测吧……”

“嘿，公司呢！大家都看着，快放开我！”

程暖顿时脸上绯红，挣扎着慕良笙怀里出来，扫了眼与秘书处相邻的玻璃窗，幸好，帘子关着。

而办公室外的秘书处，所有人的目光果然都有意无意偷偷往总裁办公室里放，一个个放着贼亮的光。

“你们有没有觉得，自从上次去旅行了回来，慕总和暖暖的感情似乎更好了？”

“好羡慕啊，其实有时候仔细看起来，暖暖其实长的很好看呢，她和慕总也挺配的。”

“抛开外表配不配的问题，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暖暖就是慕总的大晴天吗？她在和不在，慕总完全就是两个样！”

“是啊是啊……诶，晓梦，你去哪里？”

“我出去透透气。”

再在秘书处的那个办公桌后面坐下，李晓梦觉得自己搞不好真的会崩溃。

自打程暖来了公司，她心底里一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总之身边人的议论和总裁办公室偶尔的甜蜜场景，都让她觉得难受。

一路满腹心事的走上电梯，到了大厦底楼她最喜欢的咖啡店里，她才又想起自己有时候来不及泡咖啡，慕总都会原谅她的错误，对她说楼下买一杯咖啡就好。

那时候对所有人都冰冷淡漠的慕总，唯独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原谅自己的错误……

“你好，请问是良木的员工吗？我想找一下良木总裁的女朋友。”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她的思绪，从她背后传来，她回头，看见一个浑身黑色穿着的女子，还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将帽沿压的很低。

“你是……？”

“我是她以前的室友。”

“室友？”李晓梦愣住，突然回想起来很久以前，自己帮着慕总处理过一起诉讼，好像诉讼对象就是程暖的几个室友，罪名是……诽谤？

这个女人这幅装扮，又是来找程暖，难道！！！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刚刚想要借口离开，却又鬼使神差钉在了原地，最后对来人试探性问道，“要不，我们一起喝杯咖啡？”

“嗯？”对方也很诧异，良久，才又轻轻勾起了嘴角，“好呀，那就先谢谢你了。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冯子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