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做好了做好了，我这就去取。”

前台一脸兴奋，悄悄一溜小跑到了僻静角落开启疯狂偷拍模式，随后才心满意足进了珠宝店内里。

“定制的什么呢，暖儿。”

“嘻嘻，待会你就知道啦！”程暖神神秘秘，让本来并不在意的慕良笙顿时来了兴趣，一直用眼角余光瞄着前台消失的位置。

等了好久，前台终于回来，可她的手中，却空无一物。

“程小姐，实在对不起，您的定制款似乎是被别人冒领了，我们正在追查恶意冒领的嫌疑人，所以您看，要重新给您做一枚，也需要时间，所以……”

从珠宝店出来，程暖的失望溢于言表，于是慕良笙也跟着有些失望。

“暖儿，给我说说到底定制的什么？”

“不说不说，我一定要保密到最后！今天反正都出来了，走一起看雪去！”

慕良笙走在程暖的身后不远，视线里是喧闹的街道，纷扰的人群。但这一切都因为下雪而有些黯然失色的苍白，唯有程暖的身影，还有她的笑容，是明媚，是绯红，是他人生的从容。

————

从冬天到夏天，程暖和慕良笙一起看雪，看海，看风景。

夏日正好，别墅二楼露台，慕良笙和程暖说着，他打算把游泳池拆了，以免她粗心大意摔进去。

程暖笑着说不用，一手捧着还并不如何明显的小腹，一手拿着一个小小的笔记本，硬要慕良笙从这些字中挑些出来，给宝宝取个名字。

“取名字哪需要这么麻烦，姓慕名程，就叫慕程。”

“这么草率！听起来就像男孩儿名，那女孩儿呢？”

“橙子的橙，澄清的澄，早晨的晨，谐音字那么多，随便挑一个都好听。”慕良笙微笑，紧握住程暖的手，“还有，你的身体和健康才最重要。”

“真的我最重要？不过，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了孩子以后，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以后你在家只能排老三了。”

“是么，那我倒是希望他不要出来了。”慕良笙看向程暖的小腹，略微有些嫌弃的样子却将程暖逗的笑了，“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呢，他一定会平安出生的！”

怀胎本该十月，从下雪的十二月到来年的十月月，不过这才怀孕到第七个月，程暖终于忍不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说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进修的陆启川。

于是在一个周六的早晨，他没有预告的匆匆而至，提着许多的补品和果篮，脸上挂着疲惫的微笑，与程暖对视的刹那，眸光剧烈波动。

“暖暖，又是好久不见。”

“是啊，七哥你太忙了呢，阿笙也不知道给你找些轻松的活儿。”

程暖将陆启川引到了客厅沙发上，看着阿瑟将他手中提着的东西都接了过去，才又笑着将自己的右手在陆启川面前晃悠。

“七哥，看我的无名指！怎么样，羡慕不羡慕？”

“羡慕。”陆启川看着那粉红色的钻戒，苦笑着点了点头，回答倒是没有一点儿犹豫。

程暖也丝毫没有多想，又继续开口，“羡慕的话，你也快点找一个可爱又乖巧的女朋友吧！”

陆启川没有答话，只是笑着，随后另起话头，“暖暖你这是七个月了？”

“嗯，从去年十一月开始算起的话，应该是八个月了。”程暖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手机软件，兴高采烈递到了陆启川的面前，“喏，你看预产期，到时候可别忘了给他准备礼物啊！”

接过手机，陆启川看的很认真，而且看了很久才又将手机还了回去。

“去年十一月啊，那时候暖暖是不是和你们公司的同事还一起逛街来着？”

“啊，对对对，就是那天！不过说起来很遗憾呢，晓梦很突然的辞职了，而且我一直联系不到她，她会去哪里做什么了呢。”

“大概总在世界某个角落顽强活着吧。”陆启川说的云淡风轻，转头确认了一眼还在厨房切水果的阿瑟并没有要出来的迹象，才又开口，“暖暖，你知道我最喜欢的那块腕表吗？”

“腕表？啊，我记得，就是你留学之前，我用攒了好多年的压岁钱给你买的超级贵的那个。”

“嗯，就在你告诉我你怀孕消息的那天，它被我不小心摔坏了。”陆启川轻叹了一口气，顿了顿才又说，“以前我很珍惜它，把它放在盒子里，生怕它受到损害。可等到它坏了我才发现，我应该好好使用它的，这样至少曾经我使用过它。”

曾经我很爱一个人，后来也一直很爱她，我以为幸福就是放手，可放手才发现不争取果然是最后悔的失败——陆启川看着程暖，眸光微澜。

“是吗？摔坏了也没关系啦，悄悄告诉你，我其实攒了好些稿费了，到时候重新给你买一块。”

“那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陆启川笑起来很好看，微眯双眼，配合着干净的白衬衫和森林色系的休闲裤，让人心生好感。

程暖看着他的笑也跟着笑起来，两人七七八八闲聊了好几个小时，吃过午饭，陆启川才姗姗告辞，悠然离开。

阿瑟扶着程暖在别墅门口目送着陆启川离开，一句话未说，却又如鲠在喉，几度欲言又止。

“暖暖，你觉得和慕总在一起，幸福吗？要是和别人在一起，会不会更幸福？”

“别人？谁？不会更幸福的。”程暖摇头，远眺了山林之外的天城建筑，良久才回首看向阿瑟，“我其实想过，如果阿笙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但是不论我怎么想，我都想不到会比遇见他更好的生活。”

声音悠悠，它们尽数飘进阿瑟的耳朵，让她看着程暖的目光充满复杂的情感。

在家等到慕良笙回来，阿瑟立刻就迫不及待出门，目的地，是她和柳长青两人都知道的老地方。

“什么事啊，瑟姐。你不知道这阵子总裁大人把事情全部都丢给我，我真的忙的要死。”

“他有空就在家和暖暖呆一起，你说我会不知道他没去上班？”阿瑟径直一杯酒下肚，满足的咂了一口，目光又有些迷离，“今天陆启川出现了，他明明说过再也不出现在暖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