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哗啦哗啦的下起来,回天城的路上,慕良笙坐在小车后排,看着窗外无意发问,“长青呢?刚才都还在,带着那个女的。”
“他说有事,和那个暖城先走了。”
阿瑟有些皱眉,心想恐怕是男大不中留了,慕良笙顿了顿,接着就说,“长青,年纪也差不多了。”
可两人的猜测都不对,他带着程暖回了车上,两人四目相对,可是沉默了好一阵。
“暖暖,为什么不让我告诉总裁大人?他这些年一直很想你。”
“程暖已经死了。”刻意将这话强调一遍,程暖露出恳切的眼神,只差拉着柳长青的手求他。
“长青,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吧,就让我在他身边呆着,看着他就好。”
“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说?我不明白啊!”柳长青又气愤起来,伸手锤了面前的方向盘,才想起之前车祸那档子事。
“哦,我想起来了,是因为视频的那件事吧!暖暖你太傻了,你不知道,那个晚上的事儿慕总一早就知道,但是从来没有介意过,就算后来你怀孕了,他还是没有介意过!如果他都这样做了,你还是要离开他,你是在狠狠伤他的心啊。”
“正因为他脑子不清醒了,我才不能跟着犯傻!他是公众人物,要是有一天被媒体扒出来带着帽子,还一直在替别人养孩子,那他会被这世界上所有的人笑一辈子的!流言多可怕!”
程暖冷静的说完这话,再次看向柳长青眼神又坚定了许多,“要是你一定要告诉他,那我又立刻离开,让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
“你!你也是个傻子!我姑且先答应你我不说,但是你绝对不能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柳长青连声叹息,心想为今之计也只有先用着缓兵计。
“哦,对了,暖暖,你和那寒见雪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昨天可发现了他的一个大秘密。”
因为那次医院的事,柳长青一直在暗中调查寒见雪,调查了许久发现这个人并没有把柄,就是个普通的医生,这样的结果使他不服气,于是派人悄悄跟踪。
本来一连跟踪了一周,寒见雪的行动都没有任何异常,他都快要放弃,但三十日凌晨,也是寒见雪说要来找程暖,却失踪不见的那天,派去跟踪的眼线终于联系了他,说是寒见雪夜半三更,一个人鬼鬼祟祟驱车前往了城市边缘荒无人烟的地方。
他急匆匆起床开车跟着去了,而后,在一个没有路灯的树荫下,他亲眼看见了寒见雪和另一个身影悄悄接触,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知道交换了些什么。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半夜三更一个人悄悄去城郊,还挑的黑灯瞎火的地儿,一定是有问题的,所以以后,你别和他来往了吧,暖暖?”
柳长青本来很是高兴的,想到自己抓住那人的小辫子,终于可以让暖城远离他了,可既然暖城是程暖的话,那……自己也是傻了。
“见雪是个好人,不然也不会救我。这件事没查清楚暂时不能下定论,而且,他明明说了三十日来找我,却变得杳无音信了,我怀疑他可能是遇见了危险……”
程暖陡然有些焦急,急忙让柳长青快开车先回天城再说。
数小时后,天已经擦黑,柳长青载着程暖回到了良木大厦楼下,却没想到,慕良笙独自一人从大厦里走了出来。
他径直靠近柳长青的车,看了眼坐在驾驶座的柳长青,又看了眼副驾驶的程暖,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径直打开后车门坐了进来。
“额……?”
莫不是今天程暖反应太过,所以被发现了?柳长青一阵腹诽,慕良笙却撇了眼程暖,神情明显不悦。
“为什么把一个不相关的人带去墓地?”
“啊,这个……那个……之前暖暖不是说好奇我以后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嘛……”
“所以她已经是你女朋友了?”慕良笙挑眉,如同挑剔的丈母娘不满自家儿子找的儿媳妇。
程暖一开始意外又担忧,现在却又想发笑,便转头朝向了窗外。
柳长青见程暖也没有要出声的意思,顿了顿,好一番左右为难才终于点头,“算是,女朋友?”
“我的话你果然还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他冷哼一声,又打开了车门自顾自下车,随后扔进车里一句轻飘飘的话,“不准叫她暖暖。”
“喂——”
程暖突然也开了车门站下车去,对着他的背影发出长长一声呼喊,“我的名字就是暖城,凭什么不能长青不能叫暖暖,他只是给你打工,又不是签了你的卖身契!”
慕良笙前进的脚步陡然顿住,但他也没有回头,只是脚步停顿了一会,才又继续前进,很快消失在良木大厦。
“怎么?”
阿瑟站在里头等他,他皱眉,迟疑了一下,用肯定的语气回道:“这个暖城肯定有问题,看起来和长青走的挺近,却醉翁之意不在酒,总想引起我的注意。”
“……啊?”
阿瑟震惊,随后默然,“慕总,你想多了,长青的眼力见儿虽然不高,但是不也差。”
“不然她为什么回回在我面前晃悠?看的我心烦!”慕良笙拉了拉自己的领带,等了一会,才又再次肯定,“长青这厮也是,天天暖暖前暖暖后的叫着,还带人来墓地公园,难道……是又想给我变着法的找新夫人?”
“这个……倒是不排除,毕竟以前干过这样缺心眼的事。”
“我要炒他鱿鱼!明天开始就不用上班了!”
“……”
阿瑟不想理他,反正一阵阵的要这样说一下。
楼下,程暖通柳长青道别,严令他必须保守秘密,随后才准备离开。
刚要离开时,又想起一茬,回头多问了句,“长青,知道我七哥现在怎样了吗?”
柳长青闻声一愣,“说起他,那天医院我们分开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你下葬的地方,每年忌日都有拜祭的痕迹,只是这几年,我们还从来没有碰过面。”
程暖点点头,此时,确是突然有点想再回盐风自己的墓前看看,能不能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