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 看戏(1 / 1)井边有青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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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村长归来。

等着他的温然松了口气,她想问些事情。

“村长,我想问……”

“与你无关,滚。”

对话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温然愣了,本来还算晴朗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说话阴阳怪气火气十足是怎么回事?又不是我愿意来这个鬼地方,我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有气你就自己撒,凭什么要承受你莫名其妙的怒火?

她眼神逐渐冰冷,语气平静,不急不缓地说:“我一直觉得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是为人修养,撒气到他人身上的行为很下作。你年纪这么大了,素质要跟上。”

他脚步一顿,眼皮一抬,继续往回走。

武鸣回到家中,脸色沉重。武平见他爹脸色不好,两人都绷紧神经。

他朝弟弟使了个眼色,“问问怎么回事。”

武安摇头,“你是哥哥,你去。”

两人你推我搡。

“你们干什么?”武鸣坐在椅上怒视两人,顿时火起,大声呵斥:“老大不小了,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

两人被他突然的怒骂吓到,不敢反驳。站在原地,眼睛看地面,久久不语。

武鸣骂了一顿,火气降下后,严厉的目光锁住两人:“村里来了外人,你们晓得吗?”

武平武安对视一眼,吞吞吐吐地说:“见、见过,他们在村长家。”

武鸣瞳孔一缩,“他们?还不止一个?”

他彻底坐不住了,眉头紧锁,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不行,怎么能允许外人进来。”想到埋葬尸体的一座座山坟,他双手紧握,眼神坚决:“要把人杀了!”

她们进来,一定是为了牛背山的东西。

武鸣想到村长的举动,又举棋不定。村长既然收留他们,是不是有他的打算?

不对,村长年纪大了,肯定是她们骗他。

武鸣立即采取行动,出门前叮嘱武平他们:“无论听到什么,都不需要出门,记住了。”

武平心底有升起一股莫明地担忧,姜去寒他们看起来和之前的人不一样,他嗫嚅几下,“爹,他们不是……”

话说到一半,被武鸣怒叱:“武平!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要知道,你能平安站在这里,都是无数村人前仆后继用命争取来的。为一个外人说话,对不起先祖的英灵。”

武平眼圈瞬间变得通红,水光在眼眶闪现。他低头,声音哽咽:“是,爹我错了。”

武鸣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武平收回眼泪,看着他的背影,逐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抵达村长家,武鸣打了手势。集结的村人整齐有序地分几部分,分别到屋后,两侧、正面四个方向包抄。

他们吸引注意力,侧方攻击,后方替补。

敲门,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传来。

武鸣心中的担忧更甚:莫非让她们识破了?

再次敲门,没人回应。

武鸣好像想到什么,瞳孔一缩,“不好!村长有危险!”

一群人撞开大门,冲进去,正好看到在院中休憩的姜去寒和温然。

村人同时操起家伙,将两人团团围住。

武鸣打一个手势,手持大刀,快速砍落。

温然早知道有人到访,她无动无衷,想看看他们做什么。

“无冤无仇,直接兵戎相见,你们过分了。”她一个闪身,避过寒利的大刀。

一招失手,武鸣气血上涌,双目通红,及具煽动性嚷叫:“杀了她!为保村人姓名,桃源安宁,杀了他们!”

对方动真格,温然也不客气。和姜去寒联手,硬生生顶住围攻,不漏一丝破绽。

“怎么回事?”

一道略带威严的声音传出,村人停下。

武鸣既恼怒村人无能,没把人杀了;又担忧村长跟他算账,皮笑肉不笑:“村长没事吧?您肯定是被他们威胁了,我们来救你。”

老头被气得胡子差点翘起来,“混账东西!”他怒骂,扫视一圈拿着武器的村人,冷笑:“你们觉得我老眼昏花了,识人不清,不配坐在村长这个位子。是吗?”

全场没人说话。

一个个不是假装看风景就是垂头看地板,有些还隐晦地觑一眼武鸣,见他没动作,也跟着一声不吭。

村长的脸色越来越沉,“那就是默认了,难得你们也有这么团结的时候。”

“应战之时,个个身体有病;现在没喊你们,倒是战意十足,威风凛凛来我这里摆谱。”他越说越怒,上前一掌,重重拍在武鸣的胸腔。

“大哥!”

“村长?”

武鸣摔倒在地,吐出几口鲜血,低头掩盖阴鸷怨毒的眼神。他虚弱地咳嗽几声,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是我以为村长受人胁迫,与村人商量后匆匆行动;越俎代庖,作了错误引导。”

他砰砰砰磕几下,含泪道歉,痛哭流涕,万分自责:“我错了,误会了您,也误会两位贵客。不求您原谅我,只求您别气坏了自己,要罚要打我都接受。”

温然垂在身侧的手轻敲,哇靠!这话说的好高明。

先是“误会村长被威胁”解释自己动手起因;再“与村人商量”把所有人都拉下水;接着自责道歉,引起同情;最后反将一军,“关心村长,听候发落”把自己立于道德高地。

如果老头真的不讲情面,他的“大义之举”能帮他拉拢民心;如果老头轻拿轻放,数落几句。他毫无损失,还能把老头的底线测出来……

高。

实在是高。

果然,武鸣的深切自我剖析,解释前因后果,还下跪道歉,很快就得到大众的同情,开始纷纷为他说情。

“村长,这不怪他。”

“您就原谅我们一次。”

……

姜去寒眼神逐渐冷漠,视线时不时扫在村人和武鸣身上,嘴角一勾。

有趣。

温然嗤笑,凑近姜去寒耳朵旁,似笑非笑轻声道:“愚蠢之人,把脑袋递给别人当刀使。”

他身子一僵,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推开她;又迟迟下不定决心,悬在她肩膀处一动不动。

她凑得很近,吞吐间若有若无的热气划过他的喉咙,透过皮肤,钻入体内,一股奇异的酥麻从脖颈向脑袋传递,让他浑身一颤。

姜去寒努力忽略陌生的触感,一本正经地掰正她脑袋:“看戏。”

村长的脸色逐渐平静,他以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为武鸣求情的众人。他用近乎冷漠的语气将武鸣说的话着重强调一遍,问:“他说这次行动是你们商议后的结果,是吗?”

村人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缩成鹌鹑样。武鸣没料到他会问这么尖锐的话,心底的不安约更加强烈。

村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接着有人迅速撇清关系,连连否认:“不是!武鸣跟我们说有外敌入侵,接着就来了。都是他的意思,我们只是相信他,一时冲动!”

村长睥睨地上的武鸣,此人心思太重,无情无义,不能留他祸害乡里。一锤定音:“武鸣除去村长候补名单。求情者,一律同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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